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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轻描淡写地说完,掩饰着眼里的羡慕之情看着萧天,装着无所谓地问道:“天哥,看你的样子应当和我混得差不多吧?不过你没有得罪人,所以现在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他伸出胖乎乎的食指,用大拇指掐着露出一点点指尖,以示萧天比他强的真是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萧天淡淡地笑道:“我也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只是得罪了菲尔普王国的王子殿下,把他的两只宝贝魔兽炖着吃了而已。”
胖子张大了嘴巴:“天哥,看不出来你现在吹牛还真是有一套,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你……”
萧天忽然想到一件事:“胖子,你是怎么和洛沐那伙人混在一起的?”
“哪个洛沐?我不认识他?”胖子眨着纯真的圆眼睛,很无辜地问道。
萧天拍了拍头——也对,自己也是偶然蒙对了,才知道那个所谓的组织背后是洛沐,胖子刚来戛纳城不久,肯定是不知道了。
他换了个方式问:“那你为什么跟着那些人来刺杀我?”
胖子有些羞赫:“我来了戛纳城,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正好有个帮派招人,我就加入了。不过没想到加入后第一个活儿就是杀你。”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点淡淡的得意之色:“据他们说这个帮派势力很大的,背后有大人物撑腰的。”
“撑个屁呀!”萧天狠狠地戳了他一指头:“你说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洛沐王子,我得罪了他,而且又不肯加入他的组织,才被他们追杀的。”
“啊?”胖子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你真的得罪了王子殿下?那我是不是要考虑假装不认识你?”
他嘴里说笑着,却是紧紧地握住了萧天的手。
兄弟俩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胖子,肖老爹是怎么……”萧天思虑再三,还是艰难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胖子脸色变得阴沉而尴尬:“这个,以后我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和雷霜怎么样了?”
萧天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在最好的兄弟面前,他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把父亲出事后自己的遭遇大概讲了一遍,他苦笑着:“事情就是这样了,雷霜有了其它的男人。……你尽管笑话我吧,我挺得住。”
胖子并没有笑话他,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但不知为什么,萧天觉得他隐隐松了一口气似的。
胖子还是没提肖老爹的事儿,萧天以为他不愿提。兄弟俩刚见面,老提这些事儿也没意思,他也就没再逼着胖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盛夏的阳光透过天窗照在丹室里,兄弟两人并排躺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分别后的事,双方都有意无意地拣开心有趣的说。迷迷糊糊中睡意上涌,两个人竟然就此睡了过去。
萧天被胖子如雷的鼾声惊醒,伸手摸向旁边,触手处是温暖熟悉的肥肉。
他微笑着坐起身来,看着胖子睡梦中仍然紧蹙着的眉头,盖住了一半胖脸的络腮胡子和眼角淡淡的皱纹,忽然觉得心底无比的踏实。
似乎感觉到萧天在看他,胖子睁开眼睛。开始时还不明白在哪儿,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靠,很久没睡过囫囵觉了,这一觉竟然睡糊涂了。”他懒洋洋地躺着,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
萧天挨着他躺下,看着从天窗照进来的一柱斜阳,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和胖子钻进母亲的实验室玩了一下午,后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那一次醒来时似乎也是这样,两人懒洋洋地躺在实验室的地上,呆呆地看着屋顶,计划着扩大天帮的事宜,直到肖老爹敲门来叫他们吃饭。
“梆,梆,梆”,敲门声响了起来,萧天一愣,胖子却猫着腰极快地躲到炉子后面:“快躲起来,别被人发现你领回来一个吃白食的……”
萧天苦笑着,看来胖子这段时间混得真是不好,竟然主动就把自己定位成吃白食的,也当真以为自己是食堂的炊事员。
敲门声在继续,还夹杂着玥儿的叫声:“快开门,知道你在里面!”
是玥儿。萧天高兴地跑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玥儿,玥儿身后还有一大群人——古科,林杰,洛冰,言朵朵,晏道。
门一开,一群人高兴地涌进门,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放假七天!”
“老大,咱们去哪里玩?”
“城东的野熊山不错,去野熊山!”
洛冰的眼珠子转得欢实:“放假这么长时间,够咱们去尚林城看看了。”
晏道也是同样的想法:“是啊,听说那儿是人类世界有名的坚城,真想去见识一下。”
只有玥儿注意到萧天脸上的神情不对:“天哥,你的眼睛有点肿,是不是哭过?”
洛冰也注意到了:“老大,是不是白爽那厮给你气受?或者,”他贼贼地笑了:“难道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他拍拍萧天:“我表妹看起来很害羞,但是她暴力起来,我都抵挡不住,奉劝你不要招惹她,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萧天郁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他跑到丹炉后面把胖子拉到光柱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最好的朋友:胖子肖邦!”
言朵朵惊叫一声。
大白天的,古科忽然跑到墙角去把元素灯和蜡烛都点燃了。
“胖叔?”
言朵朵冲上前来,仔细地看了看胖子的脸,上下打量一下他那身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忽然张开双臂,给了胖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杰也挤上前来,和古科一起抱住他们俩。
“胖叔?叫他胖子就行了,”萧天目瞪口呆,使劲往里面挤:“带我一个,你们欢迎我的兄弟却不带我,不够意思。”
英气的少女转过脸,眼睛里带着泪花:“师弟,胖叔上次救了我们!”
“靠!”萧天难得地爆了声粗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胖子刚来戛纳城就来刺杀我,什么时候又去救了你们?这死胖子!”
胖子被几个少年勒得喘不过气来,他翻着白眼叫唤:“天哥,救我……”
“放开朵朵!”
萧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除了言朵朵的拥抱是真心的,古科和林杰这俩货纯粹是想占言朵朵便宜来着。
玥儿出手了,一丝绿色的小苗儿极快地从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缝里钻了出来,摇曳着舒展着迅速变粗。
林杰和古科眼角瞥见这丝绿色,吓得放开手躲到胖子背后去了。
言朵朵也放开胖子,却扶着胖子的肩膀看了又看:“胖叔,你的额头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胖子苦笑着不答话,打死他也不会说是自己刺杀萧天,却被萧天吓得磕头求饶,在地上碰的。
言朵朵还是瞪着大眼睛不肯罢休,这粗枝大叶的女孩儿根本就没看出胖子脸上的尴尬之情,大声嚷嚷着:“到了戛纳城就是咱们的地方了,谁敢欺负胖叔就是和咱们过不去!”
她把洛冰从后面扯出来:“是不是?洛冰王子殿下?”
洛冰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对,”他不知该叫胖子好还是叫胖叔好,索性就含糊其辞:“我叫洛冰,萧天是我的老大。有谁欺负了你尽管说话,京城里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萧天捂住了眼睛:“别叫我老大!”
胖子小眼睛瞪得极大,眼角抽搐着——王子殿下竟然管萧天叫老大,那萧天……
他尴尬地笑着,更不敢说自己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了。
萧天幸灾乐祸地嘿嘿笑着,等着看胖子出丑。
古科看出不对,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去给胖叔买身合适的衣裳,看看这衣裳,有长没宽!”
“就是,”半天插不上话的林杰说:“你看看你这衣服,就像墨水瓶套上了鹅毛笔套子!”
青青在晏道的肩头蹲着,嚷道:“他是墨水瓶,你是鹅毛笔!”
“哈哈哈……”
胖子满脸通红地被古科从成衣店里推出来。
外面等候的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个胖子也不是很老嘛!
刮去了络腮胡子露出一张满面红光的胖脸,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青布袍子,短眉毛,小鼻子小眼小嘴。萧天又帮着他把额头的伤彻底消了肿,胖子看起来精精神神的,就像一个薄有家产的生意人。
古科跟着大伙儿一起鼓掌,下意识地去贴身的口袋里摸了一下:那枚银币还在,被体温熨得热乎乎的。
戛纳城最大的饭店门口,几个少年拉着胖子进去要给他接风洗尘。
洛冰最是热情:“我来请客,谁也不许和我抢!”
林杰小声咕哝:“放心吧,没人跟你抢,你是最有钱的大头,我们恨不得去抢你一把才好呢。”
胖子被众人推推搡搡地硬按到主位上坐下,胖脸憋得通红又站起来:“王子殿下在此,小人怎么敢坐在主位上?还是您请,呵呵,您请坐。”
洛冰满不在乎地摇手坐在他旁边:“这会儿又没有外人,咱们自家兄弟不必客气,今天是欢迎你的,你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