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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朱柔一脸不可置信,寻思:这小姑娘一上来就让自己替她办事,胆子不小。
“你会答应吗?”孔清霜反问,手指不自觉捏紧。
“你得先说明是什么事,违反规定的肯定不行。”朱柔平静的回,有些好奇。
刚才一时心急,便开了口,现在细细酌量,还真不知道该求些啥子。
沉默片刻,孔清霜低下头:“我也不清楚。”
朱柔走近孔清霜,拍拍她的肩膀:“那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可没几步,她回头提醒:“我的身份你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招来不幸。”
不待孔清霜反应,朱柔到了前厅。今天店里比较忙,她可没功夫陪这小姑娘浪费时间。
也是巧,阎王叫晓晓回到地府,几位员工又请假,店里人手不够,忙的紧,厨房一大堆碗碟没人洗,盘子都不够用了。
朱柔到前边,招待好客人,有了空闲,打算去把碗碟洗了,谁知洗碗槽处已经有了个熟悉的身影,是孔清霜。
两位厨师挥舞着双臂,将油、调味料、菜先后放入锅中,很快就做好一道菜,摆盘后等着传菜员上菜。
“小朱,你来啦,她是你请的临时工吗?来了好一会儿,跟他说话也不理,只会闷头干活。”与朱柔打招呼的这位厨师叫杨凡,三十多岁,体格跟他从事的工作很匹配。
“她是我亲戚的孩子,我看今天店里生意好,人手不够,叫她来帮忙。”朱柔回应着,上手要端菜给前厅的客人送过去。
“哦……怪不得。”杨凡道。
“哈哈,她小孩子不懂事”,朱柔对杨凡笑着,路过孔清霜的时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她,“长辈跟你讲话要吱声。”
沉闷的孔清霜有了反应:“好,知道了。”然后面向杨凡鞠了一躬,没有太多表示,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孔清霜此举让杨凡稍稍有些尴尬,拿起手中勺子摆摆:“好好好好,不用客气。”
“这是应该的。”孔清霜背对着他,来了一句。
高少立是个识趣的人,看出了杨凡的不适:“你给我拿些盐吧,我这儿快没有了。”他是朱柔聘请的另一位厨师,年轻一些,比杨凡会来事。
“好,我这就去。”杨凡跑到橱柜拿了一包盐,过来倒在盐盒里。
“谢谢啦,老兄。”高少立腾出一只手摸了下杨凡的胳膊。
“哎呀,这有什么。”杨凡语气轻快,反手碰了下高少立。
身后的两人一唱一和,聊得甚是起劲,如果是以前,孔清霜肯定会参与其中,但当下的她没有这个心情,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应接不暇。真是千想万想,没想到孟婆会这样安排她的一生。
不过也没什么好怨恨的,孟婆早就提醒过她,是她自己没听明白,想到这里,孔清霜停下手里的活,歪着头,叹了长长一口气。
孔清霜心里乱极了,脑子一片混乱,她不敢想,要是妈妈真的跟张逸天在一起,她的后半生可怎么过……
妈妈跟心爱之人,她应该怎么选?简直是道死题,除非借助神秘力量。
合计着,孔清霜来了劲,卖力的继续手中的工作,一遍遍的洗,一遍遍的擦,直到一堆碗筷被洗干净。
过了用餐高峰期,店里的客人明显少了下来,朱柔把孔清霜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毛爷爷给她。
孔清霜马上推脱:“不用,我不要。”
朱柔拿钱硬往孔清霜兜里塞,奈何她不同意,最终只能作罢,轻声道:“钱你拿着吧,应得的,忙我也会尽量帮你,但是不能违背地府的规定,不然我会受惩罚。”
“真的吗?你真的会帮我吗?”孔清霜抓起朱柔的手臂,不停摇晃,既惊喜又感激。
朱柔咬住嘴唇,勉强微笑:“是真的。”刚承诺,她就后悔了,毕竟这不是小事,还要抽出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图什么。
于是,她暗暗叹息:真不该心软。
可朱柔也不算亏,她得过孔清霜的好处,那鬼泪是个好东西,非常难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千古真理。
朱柔带孔清霜坐下:“你先把事情经过描述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必要插手。”
孔清霜愁眉苦脸,眼神充满绝望,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朱柔明白她的顾虑,没有催促,等着她整理好思绪,主动讲出自己的故事。
孔清霜睫毛颤抖,两边嘴角向下挑,靠在椅子上,一副人生无望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上一世,我为了救一个男孩,替他死了,由于太爱,我不愿喝完孟婆汤,所以被孟婆惩罚。”说着,孔清霜看向朱柔。
朱柔点点头,示意孔清霜讲下去。
“孟婆告诉我,这一世我会遇见心爱之人,并且能留在他身边,但这是一个惩罚。当时我不相信,觉得孟婆在开玩笑,可现在应验了。”孔清霜难掩悲戚,眼泪似乎要掉下来。
朱柔起身给孔清霜递纸:“给,擦擦吧。”
孔清霜接过纸巾,拭去泪水:“妈妈在我7岁那年离婚,我今天才发现,她的对象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啊,”朱柔差点没惊掉下巴,“你确定?”
带着哭腔:“当然确定了,中午饭都一起吃的。”孔清霜十分委屈。
“那……可真是……有些……”朱柔磕磕巴巴,不由敬佩起孟婆,暗自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