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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月阁小住了三天,林倾就跟着冰璟程回京城了。这次走的是对外界开放的通道,修建得很气势宏伟,让人看了会不自觉地产生敬意。
林倾前脚刚回到冰园,后脚便收到了刘若水的拜帖。约定的日期当天,右丞也一同来了。不知道他这回又要来商量什么事,反正看刘若水心情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花厅里,刘若水掏出之前林倾给的袋子,说道:“冰夫人,我派人去美人殿问过了,这的确是他们的东西。”林倾眯着眼,问她:“刘小姐用得可称心?”
“这东西的确好用,不过我要说的是,我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刘若水上下打量着林倾,怪声怪气地说道。林倾见她这样,心里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却还是问道:“哦,是什么消息?”
“呵呵,没想到这么大的脂粉店,居然是冰夫人开的,冰夫人之前可没有提到过呢!”刘若水冷笑道,这个林倾,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林倾笑而不语,喝着自己的茶。
“冰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刘若水将袋子重重地放到桌上,看着林倾。林倾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之前没有支会刘小姐,便利用了刘小姐来宣传我店里的胭脂,多有得罪,还请刘小姐海涵!”
“哼,别以为你自己有多聪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打我的主意,看在你这么老实坦白的份上,我这次就先原谅了你,再有下一次,你的店就别想进入贵族的视线了!”刘若水警告道。
林倾无无语地撇了撇嘴,就凭她一个右丞相的千金,想断了美人殿的财路?开玩笑,京城那么多权贵,这位千金能认识几个?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还得恭维一番:“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
刘若水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你妹妹呢,叫上她一块儿去逛街吧,估计我爹又得聊很久,我们干坐在这里真是无聊死了。”林倾回道:“芸儿去桃花斋了,晚饭才回来。”
“她去那干嘛,你该不会,还让自己的妹妹去帮忙端盘子吧?”刘若水怀疑地问道。林倾忙摆手道:“刘小姐误会了,芸儿最近一直去那里,跟舞姬魅儿学舞呢!”
“好端端的,学什么舞,你该不会想让她去选秀吧,”刘若水想到这个,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商贾之家的儿女,均不得入宫为奴为仆,怎么你不知道吗?”
“是吗?这几天听说朝廷开始选秀,我还担心着呢!听你这么说,我倒可以松一口气,”林倾拍手叫道,“原来还有这么个规矩,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家芸儿不用去选秀了。”
“这么高兴,看来我还误会你了,”刘若水看见林倾拍手叫好,不太高兴地说道,“那你去不去逛街?”林倾跟白盈使了个眼色,回道:“去的去的,不知刘小姐想先去哪里逛?”
“既然要逛,那就去甸桥街呗!”刘若水随口一说。这甸桥街是步行街里头最贵气的地方,那里开的店很多是专门给权贵一族消费的,一般的百姓也就只有从那里经过的份。
不过呢,桃花斋正好就开在那里。看样子,这刘若水是特意去找林芸的?林倾将刘若水一路待出大门,心里却是疑惑不已。上次聚会林芸全程跟自己在一起,没道理跟刘若水好上啊?
轿子晃晃悠悠地落在甸桥街的街口,两人下了轿子在街上慢慢走着。在这里逛的人家,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千金或者公子。这里面,自然也会有刘若水的朋友。
这不,还没走多远,对面一位打扮贵气的小姐便跑过来打招呼道:“若水!”刘若水心情极好地回她:“芙兰,好久不见,真巧啊,你今天也出来逛街!”
王芙兰说道:“是啊,出来置办点东西,我过几天就得进宫选秀了,再不出来逛逛,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刘若水听了有些诧异,便问:“你已经确定要去选秀了吗?”
“嗯,已经在册了,我们以后恐怕只能在宫里见了。”王芙兰伤感道。刘若水听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自己的好友。
这王芙兰是兵部尚书的二女儿,一直得到家里的大力栽培。可以说,从她降生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已经决定。进宫选秀是她唯一的道路,任凭后宫腥风血雨,她都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呃,两位小姐难得一遇,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林倾开口道。王芙兰这次注意到林倾,看她的打扮仅能是个富裕人家,一身的贵气不足,倒不太像是刘若水会结交的人。
“这位是?”王芙兰礼貌性地问道。刘若水简单地介绍了两句:“这位是林倾,现在是冰夫人,也就是桃花斋的老板娘了!”林倾扬起嘴角,笑道:“你好,你好,叫我啊倾或者林倾都行!”
“你好!啊倾,那你叫我芙兰好了。”王芙兰倒是挺和气,没有刘若水那么高傲。林倾看了看周围,提议道:“前面不远就是桃花斋,要不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王芙兰跟身后的一个丫鬟交代了几句,三人便一起去了桃花斋。厢房里,三人坐下,伙计端上了新上市的茶点,丫鬟则都被挡在了门外。所以林倾只好扮演丫鬟的角色,给她们添茶倒水。
刘若水拉了王芙兰的手说道:“你这几个月都在家学礼仪吗?”王芙兰叹了口气,回道:“可不是,连你的及笄礼都不能去,我送你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你瞧,我今天还戴着呢,”刘若水亮出手腕处的链子,“没想到就遇到你了!”王芙兰赞道:“真好看,还是你适合这种链子,我果然没有送错人。”
“唉,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居然舍得送你进宫,那个地方我们都去过,可不是好待的地方。”刘若水感叹道。王芙兰说道:“这就是我的命,我又能怎么办呢?”
气氛有些凝重,这两个小姐也太不会聊天了,难得一聚,也不先聊点好的乐呵乐呵,直接聊这些让人伤感的话题,茶还没喝呢,感觉这场对话就已经说完了。
“来,尝尝店里新到的东片,这可是难得的青心乌龙,口味跟其他茶有些不同,大家尝个新鲜。”林倾说着,将茶一一端给她们。
两人接过茶喝了起来,都是第一次喝冬茶,对茶的味道都有些惊异。王芙兰不由得感叹道:“这冬片茶的确独特,这等清幽的韵味还真是难得,多亏了冰夫人,才能喝到这样特别的茶。”
“哪里哪里,你若是喜欢,我让小二给你装点带回去,这茶随便冲泡都很好喝的!”林倾客气道。这王芙兰那么会说话,难怪能和刘若水做好朋友了。
林倾指了指水晶果,说道:“配上这个,更能领略这冬片茶的魅力,试一下?”王芙兰提起筷子,回道:“好啊!”刘若水也夹了一颗水晶果到碟子里,配着茶吃起来。
林倾端着茶喝了两口,放下热茶舒爽地叹了叹气。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给两位朋友留下独处的时间。
出了包厢,林倾下了楼找林芸。林芸正帮着魅儿整理舞服,见林倾进来了便热情地过来打招呼。魅儿从镜子里看见了进来的林倾,打趣道:“哟,稀客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