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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三个字时，衍天成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下。
不明显，除开栖寅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赵学本还神色恍惚，受了衍天成一脚，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在衍天成身上停留一瞬，又转向旁边的栖寅。
几乎同时，他瞳孔猛缩，不顾身上的触手，挣扎着向后方挪动，同时口中求饶道。
“不，不要，不要杀我……”
栖寅眨眼，表情无辜。
她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杀人的人吗？肯定不是啦！
手一抬，漆黑触手将赵学捆的更紧，让他完全动弹不得，然后重新拖回来，放在衍天成脚边。
衍天成俯视着他，神色可怖。
“回答我的问题，或者……”
赵学神色惊恐。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不要杀我，饶了我，饶了我……”
“那就说，夏城关怎么回事？”
衍天成问。
赵学咽了咽口气，勉强平复了些许情绪。
“是是太子殿下，我这就说……”
“十天之前，探子回报说，北蛮的军队出现在了瀚城之下，安营扎寨，有攻城的倾向。”
大衍北部，总共设立三座大关，以阻拦北方蛮国侵略，夏城关处于中央，左右各有一座，为西阳关、古越关。
而瀚城，则是夏城关往南的一座城池。
也便是说，北蛮军队想要到达瀚城城下，就必须越过夏城关这一大衍的重要关卡。
“当时，陛下便召集了诸多大臣商量对策。同时差人联系夏城关探马，询问夏城关究竟出了何事，居然放任北蛮军队进入大衍境内。或者说……夏城关已经被破，为何没有消息传回？”
“联系探马的人用了整整三天，一个人都没有联系到，最终只能用派人，绕过北蛮军队，主动前往夏城关刺探消息，却是……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直到五日之前，夏城关副将何明风尘仆仆的回到上京，见到陛下的瞬间，便大哭出来，说夏城关没了，说太子殿下您……背叛了大衍。”
说着，赵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衍天成。
衍天成表情平静，语气却是冰冷的紧。
“继续。”
赵学暗自吞了吞口水。
“朝堂上的人都知，大衍北部三座大关，西阳关位置偏远，由魏将军统领。剩下两座皆由太子殿下您做主，而这其中，古越关武将军以您马首是鞍，夏城关冯将军，却与你不和，时常顶撞。”
“何副将说，半月之前，太子殿下大开古越关，将北蛮军队放入境内，任其围了夏城关，一场大火，烧了一城百姓，十万将士……那些侥幸逃出大火的，也被围在外边的北蛮之人杀了干净。”
“说他是装作尸体，才侥幸逃出来的。本来打算前往古越关寻求援军，求见太子殿下您，却不想在夏城关之外，见着了武将军与那北蛮将领相谈甚欢的场面。”
“武将军与您交好，您也是在古越关那边，那不就是……勾结北蛮，背叛了大衍吗？”
听到这，衍天成不禁嗤笑了声。
“孤倒是不知，孤何时做了这些，又有何等理由做这些！”
赵学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急忙闭上嘴，不敢多言。
“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是哪？”
“这里是甘城附近……我奉陛下旨意，带领骑兵队，先行一步驰援瀚城。”
衍天成点点头，越过他走了几步，翻身上了赵学的那匹马，又催马回来，向着栖寅伸出了手。
“上来。”
栖寅眨眨眼，伸手握住衍天成的手，顺着衍天成的力道上了马，坐在他的前面。
衍天成用左臂环住她，左手拉紧马缰，右手一扬，马鞭抽打下去。
胯下骏马嘶吼一声，迈开蹄子冲向前方。
骑兵队的马，自然是好马，何况还是队伍将军的马？不过一会儿，两人便冲出千米有余，以赵学这边看，基本看不到了。
身上的触手不知何时消散不见，赵学提着的那口气出了出去，腿一软，坐倒在地。
“将……将军，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旁边的一名士兵小声询问。
赵学望了眼栖寅两人远处的方向，眼珠子转了转。
“你，对，就是你！”
他指着适才问话的士兵。
“现在就上马，回去报告陛下，说废太子衍天成，不仅勾结北蛮，还和妖魔有染！陛下若问，你便将刚才见到的那怪物仔细说与陛下！一定记得告诉陛下，衍天成如此行事，所图极大，很可能图的是……整个天下！”
那士兵惊讶，面露惶恐。
“可是将军，那怪物知道了，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啊？”
“而且，而且太子殿下刚才……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背叛……”
不等士兵说完，赵学顺手捡起一块石子，砸了过去。
“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觉得，你觉得个屁，衍天成他算个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我特么直接……”
赵学谩骂的话语说到一半，突觉心口一疼，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飞了起来。
“额……”
突然的动静，使得赵学控制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他回过神，缓缓低头望去。
只见一根手腕粗的漆黑触手，自地面伸出，径直穿透了他的心脏，将他的身体带的浮空，距离地面三米有余。
……心脏！
赵学乍然反应过来，瞳孔猛缩，张口欲叫。
却只吐出几口鲜血，便渐渐没了动静。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望着那如同腊肉一般挂在触手上的尸体，静默无言。
如此妖魔，怎敢为敌？
……
飞奔的骏马之上，栖寅回眸，想望一眼后方，却是被衍天成的身体，遮挡住了视线。
干脆收回目光，安心的靠向后方。
虽然不知晓，衍天成怎么改了主意，愿意与她同乘一骑，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栖寅表示很满意。
她唇角含笑，随意的收回那杀了人的触手，将系统从角落里扯了出来。
【统统，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哦！
你之前说，魔王都是罪大恶极的，那……哥哥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