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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柳仙见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很难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和他们结合在一起,不过哭久了他也有些心烦,毕竟解决办法还没想出来。
“是!卑职领命!”广天韵,石高卓等人立刻止住眼泪,齐齐拱手。
柳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哪里都有命苦的人阿!话说回来,我的命也是苦阿,刚刚上任就遇到这狗屁倒灶的事。”
柳仙正在为赋税的事情心忧的时候,出去的广天韵和石高卓将柳仙的决定告诉大家之后,引起了一阵阵仰天的咆哮声,里面包含着众人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感激!
“卑职谢大人恩赏!”卫所外刚开始熙熙攘攘的感谢声渐渐汇集成一声,这道声音连卫所中的柳仙都觉得震耳欲聋,柳仙轻笑一声内劲运至喉部朗声道:“小兔崽子们,赶紧领赏去!”
这道句话宛如惊雷,卫所外的锦衣卫们听得清清楚楚,一阵嬉笑声中他们渐渐远离。
那些锦衣卫们刚走不久,柳仙的百户所内就迎来了贵客!
“郡主大人,您怎么来了?”柳仙一脸震惊的看着带着面纱身着云裳的永乐郡主缓步迈进卫所,身边还跟着一位面容娇俏的侍女。
不知为何永乐郡主听到柳仙那语气,有些不是滋味,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柳百户这里坐坐?”她身边的侍女小蝶讶异的看了永乐一眼,心中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哪里,卑职只是惊讶郡主会到我这里来。”刚刚柳仙也是惊讶之下一时失态,缓过神之后立刻解释起来。
他起身作势要将自己的位子让与郡主,结果永乐却摆了摆手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
两人相视无言,柳仙原本就是比较木讷不善于和女生沟通的人,再加上他不清楚永乐的来意不好开口。郡主则是因为昨天应下了要护他周全的承诺,结果晚些时候就听到了自己父王将要被调离帝都的事情,现在事情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她满怀歉意的想来给柳仙提个醒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卫所内一片沉寂,最后还是小蝶看不下去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柳公子当真决定要走锦衣卫这条路?不再考虑做回儒生去考科举?”小蝶并没有称呼柳仙的官职而是称其公子,这份意思不言而喻。
柳仙也不傻,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永乐郡主的来意,那话的意思无非是自己若是执意继续做锦衣卫,就有可能无法再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希望他能够转回儒生,这样体系不同仇家能够干涉的也就比较少,至于说武藉的问题,对于她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多谢郡主美意,只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堂为君死。”
柳仙算是自己家人晓得自家事,若是之前的柳仙可能就答应下来了。自从第二次武曲星照之后,原本柳仙记忆中关于曾经所读五经等书籍内容都忘却了,也许是因为两个灵魂有些不相容的原因。现在的柳仙脑子里就只有地球上看过的唐诗宋词等记忆,他总不能捧着唐诗宋词去考科举吧?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堂为君死?”永乐一阵恍惚,口中呆呆的念着柳仙刚刚的话语,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也罢,既然柳百户心意已决,本郡主做过的承诺也一定会做到!”
见到永乐意外显露出的男儿豪气,柳仙不由轻笑道:“郡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让您在能够接受的范围护我周全而已,若是您因为我被拖下了水,卑职可是很惶恐的。”
听到柳仙着略带关心的话语,永乐面纱下的脸颊稍稍浮现出一丝红润,她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柳百户一个月后要前往帝都参赛,正好本郡主也是一月之后返回帝都,不如结伴同行?”
永乐郡主这个提议正和柳仙的心,他知道若是那陆同知想要报复他,首选下手的时间必定是他前往帝都的路上。原本他还在想要如何与永乐郡主提这件事,还做好了她拒绝的后备方案,却没想到她居然主动邀请自己。
柳仙嘴巴微张,他看着眼前这位遮面也倾城的女子心中无数感谢的话想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恩,那就这样说好了。”永乐郡主轻点头,缓缓起身三千青丝随着动作顺着腰流泻而下,说不出的清新动人。
柳仙有些痴呆的望着永乐郡主离去的背影,回神后不由自嘲一句:“我这是憋了太久,都开始痴心妄想了?”
永乐郡主来了这一遭,柳仙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平静来下,坐在位置上翻看着城东乡绅氏族的卷宗开始思考起来。
今日是一个难得的晴朗天气,天空没有飘雪,前几日的积雪已经化去,整个江城和街道甚是干爽。
柳仙穿着新配发的洪级飞鱼服,右腰佩着试百户的腰牌,左腰依旧挎着那把无锋绣春刀,缓步来到一座门庭若市的酒楼前。他在门口顿步,昂首看了一眼酒楼的牌匾:飘香楼。他依然记得当初自己被刁老板扫地出门时那窘迫的样子,来来往往的食客和路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和往日同窗的默然相向,让他羞愤,寒心!
柳仙缓缓步入飘香楼,他那身飞鱼服和雅人深致的形象让食客们纷纷侧目,此时的刁老板早已没有往日那尖酸的模样,他小跑着迎了上来一脸谄媚道:“贤侄,各位锦衣卫大人们早早就在包厢候着了。”
柳仙见刁老板那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自语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从哪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那就有劳刁老板带路了。”柳仙此时也不想与他计较前事,毕竟刁老板还有一位对他不错的女儿刁秀儿,他微微一拱手道。
刁老板见柳仙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顿时更加殷勤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店小二,躬着身子为柳仙领路去了。
“大人好!”
柳仙刚推门而入,在座的广天韵,石高卓等人纷纷站立拱手道。
“好了,私下酒宴何必拘礼?先用餐,有事吃饱再说。”
待众人落座之后,柳仙鼻间突然闻到一股细腻的女儿香气,抬眼一瞧赫然就是那刁秀儿。
那刁秀儿也不知是如何长得,出落得水灵秀气,一身淡青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简朴的木簪,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秀儿,好久不见。”柳仙嘴角微微划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浮现于脸上。
柳仙一笑,刁秀儿脸上红霞渐涨,朱颜酡些。
”好...好久不见,柳哥儿你要吃什么?”不自觉间,刁秀儿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随意吧,上一些招牌菜,再上几坛飘香露。”
刁秀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便莲步轻移快步离开了包厢。
广天韵,石高卓等锦衣校官们看到两人对话时的神态,脸上略显尴尬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应该自己知道的事情,柳仙回过头看到他们的神情瞬间明白过来,也不多解释只是说了四个字:“青梅竹马。”
依照记忆中他和刁秀儿以及万人弥三人确实能够称得上青梅竹马,三人住得不远小时候时常一起玩耍。小时候刁秀儿长得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像是丑小鸭,一直因为长相问题被其他孩子欺负,可偏偏孩子中最为俊秀的柳仙就乐意和她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