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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青儿的鼓动之下,两人退了房趁着天没黑向藏龙城赶去,到了藏龙天色刚暗,两人住下准备明天去龙府,见见这个从未见面的爹爹。
因为两人的目地是去见龙府城主,所以并没有去看玉珠的指引,也不知道玉珠在进入藏龙后便不再动了。
当夜两人睡的正沉,忽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两人出门与对方正好碰到。
夏夜深说:“听声似乎是着火了,我们先下去看看着火地点,不要烧到这才好。”
苏青儿点头跟着夏夜深一起下楼。
着火地点是城的中心,火势十分的大,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夏夜深看着着火的方向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不安。
“嗳哟,那不是城主府吗,怎么会着这么大的火,一群守卫是死的啦。”身边一个汉子揣着手说着。
夏夜深浑身一震震惊的看向着火的方向,苏青儿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拉着他的手跟着人群方向向城主府跑去。
夏夜深在奔跑中回过神,抓着苏青儿的手跑上前带着青儿穿梭在人流中。
城主府的火很大,一群人拿着盆桶的往火里泼去,但火却一点没有变小的样子。
夏夜深单手抓住一个人问:“里面还有没有活人。”
“不知道,没人能进去,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夏夜深回头看向苏青儿放开牵着的手按住苏青儿的双肩严肃的看着青儿的眼睛说:“我进去查看有没有活人,你待在外面等我。”
苏青儿看着双眼通红的夏夜深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看着夏夜深往自己身上淋了盆水后冲入火场中。
苏青儿看着他消失在火海中,火光与当初师兄师姐被害时一样大。两个场景的人渐渐重合,他们都被大火吞没没有回来。
苏青儿想喊嗓子却堵着喊不出口,眼晴被火光灼的生疼,她抬起左手盖住双眼头仰着不愿看着火场,他……会出来的吧?
城主府的火很大,大到所有的房子树木能烧的都在烧。夏夜深冲到院子却迷茫了,他该去哪。
他四处看去然后看到了墙上一道大大的血字,上面写着:多管闲事的代价。
夏夜深脑子轰的一声一阵嗡鸣,多管闲事说的是自己吗?
忽然大厅中发出一阵声响,夏夜深回过神跑向大厅,大厅中一个中年人跪在地上,心口插着一个匕首,腰上挂着一块紫玉佩。
夏夜深进入看到男人愣了一下缓缓向前走:“你是……龙芜渊吗?”
男人点点头看着夏夜深口齿不清的问:“你真是凤翎的孩子?”
“爹爹!”夏夜深跪在龙芜渊的面前泪如雨下。
龙芜渊看着夏夜深惊喜又欣慰的抬手想摸他的脸:“原来你叫夜深啊,那天夜确实太黑了。阿夜长大了,我的孩……”
忽然龙芜渊似想到什么推着夏夜深说:“快跑,他还在这,他刚刚还在旁边说你要来,快跑!”也许是气血攻心,龙芜渊吐了一口血神智开始迷乎,但手上依旧推着夏夜深:“阿夜,逃,快逃,他是魔鬼,阿夜。”
夏夜深不知所措的被龙芜渊推的后倒,他看着周围的火光心下一惊,再怎么说先离开再说,外面还有人在等自己。
当下他扶起龙芜渊说:“爹,我们先出去。”
龙芜渊被扶了轻轻的说:“我不行了,你一个人走吧。”
夏夜深没有管他说什么,扶着他向前走着。龙芜渊的神智越来越不清了,嘴里叨叨了很多,而夏夜深最后听到他说的一句话是:“阿夜,我是真的喜欢你娘亲的,虽然我那时身不由己,虽然我只见你娘亲一次,但那时我已经决定守护你娘亲一生。可惜了,可惜。为什么就差那一点,我是真喜欢她……”
龙芜渊说完彻底没了声息,整个人也滑了下去,夏夜深伸手一捞索性横抱起龙芜渊向外冲去。
他的泪水流出又被蒸发,他不知道为什么哭,因为第一次见父亲父亲就死在自己面前,因为母亲的等待因为无缘而遗憾而终,因为父母因为自己而死,因为自己从此……再无亲人。
苏青儿在外面待了很久,终于看到夏夜深抱着一个男人出来了,眼中仿佛她的师兄师姐的灵魂也从火中走出一般。
苏青儿赶紧上前扶住夏夜深,夏夜深累的跪在地上抱着已死的龙芜渊喘气,身边有人认出龙芜渊喊着城主。
苏青儿知道了他抱着的是自己的爹爹,而那个人很明显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她害怕的蹲下身紧紧抓着夏夜深的手臂,让他让自己有个依靠。
这场大火烧了两天一夜,救火的人聚了散,散了聚,最终在第三天天空微白的时候火彻底灭了下去。而夏夜深也终于动了动。
苏青儿买了吃的与水回来,见夏夜深终于动了地方抱腿坐在墙边头埋在双膝中,龙芜渊的尸体放在旁边。
苏青儿坐到夏夜深旁边将戳了戳他,夏夜深缓缓抬头看到苏青儿沙哑着声音说:“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苏青儿将水袋递过去:“怎么可能,我与你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我没有你不行。”
夏夜深轻扯嘴角似是笑了一下接过水袋一言不发。
苏青儿见状直接上手抓着夏夜深的手就灌了几口水,夏夜深被呛的直咳嗽,这回算是回了几分人气。
夏夜深看向苏青儿眼中满是无奈,苏青儿也不理拿出包子递给他说:“吃点,两天没吃了。”
夏夜深接过包子默默的吃着神思也渐渐飘远:“青儿,我一岁娘亲就死了,我根本没有娘亲的记忆,而爹爹却因为我的原因也死了,我是不是天煞孤星不配得到亲情。”
苏青儿想了想晃着脑袋说:“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爹爹娘亲,是师傅将我养大。后来师傅消失了就由师叔养我。我最亲的人是师傅,我把他当成爹爹一样的存在。但我与师傅终究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懂你这种只见过一面的亲生父亲的感受。一个是没有血缘却养育长大的师傅,一个只有血缘却只见过一面的爹爹,我不知道你现在与我当初的心情一样不一样,但我从来没觉得我是个天煞孤星。”
夏夜深叹了口气:“不一样,你终归与我生活环境不同。”她是天之骄女万千宠爱长大,自己是被人排挤孤独一人成长。她有伴她长大的师傅,自己只有那抹血缘亲情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