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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夜幕已深,繁华的街道只剩下打更的更夫、被风吹起的纸屑和半空摇曳的灯笼。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趁着夜色的掩护,在屋顶几个纵跃,无声无息地落在镇抚司的门外墙上,她脚下微微用力,一阵砖瓦破碎的声音在静谧中传入司正南的耳中,清晰可闻。
司正南推开房门,无声无息,如巨鸟振翅一般向高墙上掠去,城墙上的人影不闪不避,虚仿一招,即往前面逃了过去,司正南扬起身影就追。
过了几个弄道就是一片空旷之地,司正南低喝一声:“什么人?竟夜闯锦衣卫!”
对方并没有应声,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一层面纱将脸遮了一个严严实实,她没有拨剑,可背上明明背着一把剑!
对方一言不发,双掌挥起,一股气流无声无息地卷了过来,司正南双脚沉稳有力,正准备接下这一掌。不料对方虚发一掌,身子腾空飞起,几个纵跃,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司正南拨腿直追,提气飞身上至半空,用极快的速度追随着前面的影子而去。
“是什么人呢?速度如此之快!”司正南一边追,一边暗自思索。前面就是“洛阳宫”了,不能再追,再追就要影起皇城禁军的注意了。
前面的人影好像明白司正南的心中所想,竟意外地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身上浮起一股由弱渐强的杀气,直至盛气凌人。
司正南将双手元气灌满,只见对方双脚呈八字脚迈开,口中一声低喝,整个人影“腾”地一下扑了过来,一双细长的手瞬间切向横切过来,直取司正南的咽喉处。司正南一惊,右手的手臂往外一伸,往外增长三尺,“金臂铁爪”可是名不虚传的,铁爪带着巨大的力量横扫过来,对方招式一变,身影反扑到司正南的身侧,躲过“金臂铁爪”的力量,袭向司正南的背部。
司正南身子一矮,身子“咻”地一转,滑开二尺,铁爪抓上对方的手臂。司正南心中暗喜,如果对方想挣脱,那就正好中计,马上就能卸下对方的一条手臂。
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来人双掌齐出,掌中亮起一片红色的光芒,一股混厚的真气扬起,司正南单掌挥起,短兵交接,来人的衣袖被抓出几道裂痕,可见肌肤裸露受伤,而司正南也因为单掌接下对方双掌发出的真气,感觉胸口发闷,对方“噔噔噔噔”地后退七八步,方才站稳,胸口血气翻涌,她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司正南强力地抑制自己,忽然往前一跃,准备伸手抓住她的双肩,一道寒光逼近眼前,紧接着是“唰”、“唰”、“涮”三剑接蹱而来,司正南挥起铁爪,陡地变爪为勾!
司正南一招“铁银出龙”勾向她的剑身,只见她不闪不避,“横空出世”一招平平无奇向前推出,便轻轻松松抽离剑身,虚仿几招,便飞奔而逃。
司正南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臭丫头,这皇宫里关着个冒牌的,野外来了个货真价实的!”
要是抓到这臭丫头可宫中那个不就暴露锦衣卫办事不力了吗?司正南考虑再三,没有追出去!
慕容广知道镇抚司有司正南坐镇,他是可以高枕无忧的,于是一片心安理得地去处理他的私事了。
慕容广急步匆匆地进入洛阳宫找到慕容光,得知抓来的女子被安排在“明熙宫”,“明熙宫”是皇宫宾客所居之地,她能住入“明熙宫”说明已解除了嫌疑,主要还是慕容广生龙活虎的,这当爹的慕容光自然不会往深处追究了。
金碧辉煌、五彩斑斓的“明熙宫”前,慕容广站在厉文瑶住的房门前,站定了身子,他没有急着去敲门,也阻止守卫的通报,悄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在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厉文瑶本来就睡得浅,一下就惊醒了。厉文瑶披衣站了起来,没有掌灯,站在床边问“来者何人?”
慕容广有些惊喜地,摸住了自己的鼻子:“丫头,你是不是想我,特意来看我的?”
厉文瑶有些恼羞成怒,这外头站着的人是谁?于是,厉文瑶没有搭理他,钻进被子,和衣而睡。
慕容广站在外头,听到里面半天没有声响,便将声音提高了不少:“丫头,厉文靖,厉文靖,我是慕容广!快出来!”
厉文瑶手枕着脖子下,心想,这慕容广是姐姐的朋友,说不定能将她救出皇宫,可这深更半夜的,女子私会男子,有损清誉!于是,她咬了咬牙,说:“慕容公子,今天夜已深,明天你来这儿找我吧!”
慕容广心中一乐:“明天,好,明天我再过来找你。”他抬头看看天色确实很晚了!他抬头看见一个纤小的人影在不远处的墙顶上朝他勾手,慕容广在自己的地盘当然不害怕,他悄然退出“明熙宫”,提气追上那纤细的人儿,来人一把拉住他两个人拐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来人一把扯下面纱,慕容广指着她啼笑皆非:“丫头,你一个人?你们乾坤门就派你一个人来?”慕容广指着明熙宫方向,又指着厉文靖,终于明白宫里关的那个是厉文靖的双生妹妹厉文瑶。
厉文靖打下他的手,说:“我妹妹文瑶怎么样了?爹爹被我点了睡穴,所以我是凭着玉灵石的感应偷偷跑出来,寻到了这里。”
慕容广说文瑶现在很安全,忽然他伸手将厉文靖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厉文靖火从心起,正准备发作。
慕容广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有办法了!”
慕容广回到镇抚司的时候,司正南正一身汗,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把慕容广吓了一跳。
慕容广上前替司正南拍了拍灰尘,说:“兄弟,辛苦,这半夜又是为哪桩重案?”司正南苦笑了下,推开慕容广的手:“殿下,属下职责所在,在外巡查!”
慕容广“啧”“啧”“啧”几声,说:“厉害厉害!来来来,司指挥使,给你引荐一个人。”
司正南抬头说:“何方前辈?”
慕容广朝门外招了招手:“进来吧!”
门外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披头散发女子,司正南大感意外,猛然,他定睛一看她手上的剑,右手铁勾猛然出击,慕容广拦在中间:“自己人!她才是你们要抓的人!厉无痕的女儿!”
厉文靖长剑出鞘,慕容广连忙按住了她。
司正南冷哼一声,在旁边坐了下来。
慕容广与司正南相互对望,点了点头,他能想到的事,慕容广自然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