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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容的每一步走得极踏实,从五品才人到四品美人,再到如今的三品婕妤,不急不躁,不招摇不敛迹。.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皇后甚至认为,这一切是不是皇上都算好的,皇上一改他习惯高高捧起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云婕妤时不时被召进乾和宫,这下熙华宫热闹了。凡是缺的东西还未开口下边已经送来,前来联络感情的人也多起来。
都是群做戏的人,云绾容不愿多应付。
估计皇上白日作了一整天累了,晚上歇息时候睡得特别沉,云绾容关紧窗子吹熄灯火,轻手轻脚地回熙华宫。
云绾容想,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孰料睡到半夜王保全前来求见,守夜的小满不得不把主子唤醒。
“小主,王公公来传乾和宫那边的话,皇上让您过去呢。”小满轻声说道。
云绾容乏力的身子好不容易爬起一半,闻言突然松了力道,又软绵绵地趴了回去。
小满看得着急,小主不愿意呢怎么办?可是找小主的人是皇上,小主这样子拒绝真的好么?
小满大着胆子劝说说道:“皇上最疼小主了,如若无事定不会扰了小主安眠,小主……”
“小满啊,别嗡嗡的念,绕得我脑仁疼。”云绾容的声音软绵绵轻飘飘的:“衣裳……”
小满连忙转身取来衣裳,一番梳洗后收拾妥当,取来宫灯陪在云婕妤身侧。
夜半的天空,除了风吹窗棱呜呜作响声,四周安静得诡异。乾和宫里派来迎候的太监,一路上有数个宫灯照明,倒不觉漆黑可怕。
云绾容打了个哈欠,谁知正巧一整寒风吹来灌了她满嘴。她满脸黑线地闭上嘴巴,觉得自己有够倒霉的。
云绾容回头看看,跟在她身边太监们的面貌在乾和宫里都有看到过。既然是皇上的人,云绾容稍微放松警惕。她打量起夜里的宫道,身旁宫殿黑漆漆的认不出来。
“咱走到哪了?”云绾容问。
“小主,钦天监算出今日大风将起,您往日走的那条路南北灌风容易着风着寒,咱绕了道,这里是中景宫。”
“中景宫?本小主倒未仔细留意过。”
“再往前走右边岔口通向冷宫,宫里主子们嫌不吉利,极少从此处路过,这中景宫如今空着没住人的。”小太监有问必答,解开了云绾容心中疑‘惑’。
云绾容点头,眼光在漆黑的四周张望。吉不吉利的话她向来不在意,一条路而已,都是活人强行套加上去的主观念头。
中景宫大而静谧,云绾容看见西北角上好像有团东西在晃动,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只是树枝影子在摇摆。
小太监见她脚步稍顿,也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道:“云小主在看甚?夜里风寒咱赶紧到乾和宫去罢。”
云绾容应下,走了几步之又突然回头,旁边的太监被吓一跳。
“进宫这般久,本小主第一次走夜路,好像宫里头还‘挺’干净的。”云绾容淡然地收回目光。
太监后背一个‘激’灵,云婕妤,大半夜的您说这些,吓死个人了!小太监苦哈哈道:“云小主,奴才哪敢带您走危险的地方,皇上会剁了奴才的头!再说了,奴才进宫快十年了,皇上登基后皇宫从没有过怪异的事呢。”
云绾容歪头似乎在思索,莞尔一笑道:“公公想多了,本小主说道路干净,你怎么就能联想到那头去。”
太监也是上道的,忙不迭说:“是是,您瞧奴才这脑子真笨,宫道每日轻扫,就是为了给贵人好走呢。”
一行人不久后到了乾和宫,云绾容瞧见高德忠在守夜,见他跟自己见礼,点了头进去。
却见齐琛好好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睡着了。
云绾容一脸黑线:“高公公,皇上唤本小主过来作甚?”难道让我半夜爬起来看你这厮睡得呼呼响?云绾容想想都觉得好蛋疼。
高德忠满脸的窘然:“熙华宫离得远了些,估计皇上等没多久睡着了……”
高德忠说着说着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云绾容嘴角‘抽’‘抽’,最终无奈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皇上右手肯定痛着,难得他睡沉了。本小主在旁照看,高公公你去歇会罢。”
高德忠自然是乐意的,云婕妤心细,总比糙手糙脚的他周到,于是高德忠便退下了。
殿内点了根蜡烛,昏黄的光照到‘床’榻上。云绾容将它挪走,‘床’侧光线变得黯淡。
看到桌上剩下一半茶水的杯子,云绾容轻轻碰碰,还有余温,估计是皇上方才起来喝的。
看样子皇上是真找过她,云绾容转身望着齐琛睡梦里皱起的眉头,也不去计较了。
一刻钟后,高德忠轻声进来,将手中‘药’碗搁下,说:“云小主,虽然老奴也不想,但冯御医‘交’代的咱不敢大意。冯御医开的方子,里边有止痛的‘药’材,您唤皇上醒来吃‘药’罢?”
见云绾容点头,高德忠再次出了去。
碗里冒着热气,但触碰之下并不觉烫手,估计稍微放凉了的。云绾容端着碗走到‘床’边,轻轻拍醒齐琛:“皇上,该吃‘药’了。”
齐琛慢慢睁开眼,眼神微微‘迷’‘蒙’地看了云绾容好一会,左手撑‘床’慢慢坐起。
云绾容将‘药’递过去的时候齐琛倒没拒绝,左手接过痛快喝了,云绾容拿水给他漱口后,安静地坐在‘床’侧。
齐琛看着她,拧眉道:“你过来作甚?”
“不是皇上您唤妾身过来的吗?”云绾容反问。
齐琛‘揉’‘揉’额角:“朕说过?”
“……”不是你说的高德忠敢派人半夜敲开熙华宫‘门’?
云绾容觉得肯定是皇上想捉‘弄’人,反正人都来了她可没有立马走的想法。云绾容瞅瞅龙‘床’,又瞅瞅自个小身板,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宽衣解带。
齐琛看着她的动作,面‘色’古怪起来:“云婕妤,你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自然知晓,皇上脸上时不时就会挂上这字。”云绾容脸皮堪比城墙,半夜被‘骚’扰起身的怨气恨不得全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