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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州。
李定国回头看了看城内冲天的火势,面色有些复杂,心事重重地挥了挥手:“开拔!”
话音刚落,中军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目标——长沙!
八大王张献忠此时躺坐于撵车内独自饮酒,两名衣着暴露的侍女正从旁服侍。
张献忠看着一旁骑马随行的李定国道:“如靖,这几日为父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你说咱们此番攻取长沙、衡州会顺利么?”
李定国闻言,侧身抱拳问道:“可是因那左良玉兴兵南下之故?”
张献忠摇摇头:“那左良玉虽让为父栽了好几个跟头,但我们大军在握,即便这厮追了上来,咱老子也不怕他。”
李定国不由大奇:“那父王还有何忧虑?何况可望、云枝两位将军已率先头部队占领汨罗,待我军渡过江,兵锋便可直指长沙!”
张献忠叹了口气:“长沙和衡州的两名猪(朱)王皆是手握重兵之藩,接下来恐有一番恶战了。
当然了,论打仗,咱老子从没怕过谁,可那奇怪地感觉......唉,罢了,该是这几日未休息好罢!”
李定国抿了抿嘴,没有搭话。
衡州。
朱由榔优哉游哉地一路闲逛,不知不觉已来到东城一带。
“殿下,沿着这潇湘街走到尽头,拐进前方那巷子,便是武夷先生的家了!”杨守春凑上前说道。
朱由榔将墨镜摘下,抬头看了看日头,对众人笑道:“刚好,可以蹭饭了。”
说完便下马将缰绳递给蒋小二,兀自向前方的巷子走去,众人忙跟了上去。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由于背靠湘水,这巷子里好多人家便以湘水捕鱼为生。
一路前行,巷子里不时能看到挂在外面的苎麻线,偶尔还能遇到有老乡直接在巷子里拉开架势,立几根支架,扯上一二十米的纱,将两支或多支单纱合纺成一根粗线。
朱由榔背负双手,一副领导视察地模样,不时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偶尔拉过一两个老乡攀谈几句,端地是派头十足。
不多时,杨守春立在一户人家门前,躬身道:“殿下,武夷先生家到了。”
朱由榔点点头,杨守春便准备敲门,不料这时只听得院内传来爽朗地笑声:
“哈哈哈,怎么样,别山兄,咱衡州这坛子菜的滋味如何?”
“此物甚辛!快给为兄取碗水来!”只听得另一人嘶哈嘶哈着,口齿不清地嚷道。
“而农真你是胡闹,别山乃江陵人士,料想平日饮食不喜辛,你怎可用坛子菜这等辛食来捉弄于他?”王朝聘地声音响起
朱由榔此时正侧着身子,一手叉着腰,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行那听墙角的事。
杨守春见状,面色十分古怪,不由轻声咳嗽一声。
朱由榔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便示意他敲门。
不多时,一老头开了门。
杨守春一边用绢布擦着汗,一边不耐烦地喝到:“老家伙,桂王府永明王殿下驾到,还不速去通报?”
那老头闻言,猛地把门一关,顿时便传来蹬蹬蹬地跑动声,还有一道凄厉地喊叫:“夫人,不好了,桂王府来要钱了!”
杨守春目瞪口呆地看着眨眼间便消失的老头,不由有些不知所措。
正四处观望地朱由榔闻言,揪过杨守春便是几脚:
“狗东西!本王给你脸了是不,谁允许你摆谱了?”
杨守春不敢闪躲,只是跪在地上任由朱由榔踹着屁股:“殿下息怒,老奴知错!”
朱由榔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知道吗?本王最恨那种狗仗人势,欺负升斗小民的腌臜之辈,再有下次,你就给本王滚去掏粪坑!”
“殿下息怒,老奴再也不敢了,待会儿便给方才的老先生赔礼道歉!”
“哼!”
.........
朱由榔正训着杨守春,只见王朝聘已带着两名青年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
“永明王殿下亲临寒舍,老朽惶恐不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三位请起,贸然来访,倒是本王唐突了!”
“殿下言重了,快,里面请!”王朝聘热情地招呼着朱由榔一行人。
到了正堂,刚落座,便有一名小腹微微隆起地妇人为朱由榔斟茶。
“莫非这位便是嫂夫人?”朱由榔问道。
王朝聘闻言忙道:“让殿下见笑了,正是老朽儿媳。”
接着又指着一名大概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介绍道:“殿下,这便是犬子王而农!”
青年闻言,忙起身行礼,正欲开口,不料朱由榔已开始当众娓娓道来:
“王夫之,字而农,崇祯五年(1632年)考中秀才;崇祯十一年(1638年),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升结‘行社’......崇祯十四年(1641年),衡州岁试,列为一等......”
众人默默听着朱由榔列举着王夫之的生平事迹。
王夫之疑惑地看向王朝聘,以为朱由榔所述源自自家老爹,那便没什么稀奇。
谁知王朝聘摇了摇头,王夫之便讶异不已。
待朱由榔背书似的洋洋洒洒念完,王夫之内心已是震动不已,暗道这永明王对自己的了解甚至能把自己的媳妇都比下去。
啊呸,想歪了!
王夫之忙停止腹诽,中规中矩地向朱由榔躬身行礼道:“草民何德何能,竟令永明王殿下如此花费功夫?”
朱由榔此时兴奋异常,便口无遮拦地笑道:“哈哈,你王夫之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着又围着王夫之一边打量一边嘀咕着:“咦,也不算瘦嘛,如今见了真人,便可证明当年上学那会课本上人物插画的可信度了......”
王夫之顿时一头雾水。
这时朱由榔又拍了拍他地肩膀道:“而农啊,本王对你的反禁欲、理势合一、爱国理想等观点颇为赞同!”
王夫之闻言,身躯巨震!
永明王所说的那些观点和思想,目前自己的脑海中仅仅只有个雏形,且从未与他人提起交流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这人会读心术?
这个蹩脚地理由就是连王夫之自己也不信。
心知激动之下说错话地朱由榔也没有选择去解释,毕竟解释越多,破绽越多。
装作一副学识渊博地派头,凭记忆与王夫之扯了一通反禁欲、理势合一、爱国理想等理论,令王夫之叹为观止、大呼过瘾,什么么也要拜朱由榔为师。
朱由榔闻言面色如常,内心却是暗喜不已。
对于王夫之的拜师请求,朱由榔还是有些举棋不定,见现场还有一名青年,便疑惑地问道:
“这位是?”
王夫之闻言,一拍脑袋道:“殿下恕罪,学生差点忘了介绍”。
朱由榔还未答应呢,王夫之自然开始以学生自居了。
要知道,论年龄的话,王夫之可是年长自己足足四岁……
王夫之拉过那青年介绍道:“殿下,这位仁兄可是大有来头啊!”
那青年闻言笑骂道:“殿下什么身份,你还在这卖什么关子?”
朱由榔顿时也是颇为好奇。
“殿下,这家伙您不认识实属正常,可要说到他曾祖,那可是......”
不待王夫之说完,朱由榔已激动地一拍案桌,指着那青年道:“你是张太岳的曾孙张同敞?!”
朱由榔这一声大喝,众人皆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张同敞与这永明王有仇呢!
被道破名讳地张同敞闻言,心中对朱由榔地记忆力之好叹服不已。
不过想来也实属正常,因为自家曾祖死后,便被眼前这位永明王的亲爷爷明神宗抄了家。
这要是论起来,两人算得上有仇吧?
不过朱由榔显然没想到这一层,而是狂笑三声:
“哈哈哈,今日一箭双雕,真是不枉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