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夏荷、香怡和向可可各自的爱情观

莫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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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通过跟楠木几次三番地接触,终于意识到楠木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那明净的目光里分明已流露出了对她的情意,瞧那趋势,随时都有进一步向她表示的可能,她的心不却有些慌,也有些乱。

    关于情书和爱情,夏荷,香怡还有向可可三人曾在一起专门地谈论过。

    夏荷对于情书向来是收阅后一笑了之,然后将其烧掉化为青烟不留一丝痕迹。若放在那里只会影响心情,不像有的女生将收到的情书精心保存起来,作为将来回忆或炫耀的资本,至于爱情目前相距似乎还很遥远,所以也就不想过多发表意见。

    香怡就有精心保存情书的嗜好。她说可以通过收藏情书的多少来验证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大?一纸情书总会给她一种轻飘飘的幸福感,在感到寂寞和孤独的时候,可以通过翻阅那些情书来收获些温暖和感动,从而实现自我安慰。她还说一个从初三到高三还没收到过情书的女生,应该是不可思议的。在爱情上,她说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一定要是她主动发起进攻,只有这样,她才会全身心的投入,因为她不想沿袭传统。

    向可可则是这样描述她的情书和爱情观的。情书可以有N封,但爱情绝对只能有一次,就如同生命一般,她的爱情是和生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如果爱情失去了,那么生命也就随之不存了。

    夏荷和香怡都批判可可爱情观的残酷和不现实,是超现实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根本不会有生命力,听起来有种悲壮和凄凉的味道。然而可可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坚定。

    楠木是那种偏瘦型的男孩,165的个子,不爱留长发,总给人一种斯文,干净而清爽的印象。

    楠木其实是一个生活的有些矛盾的人,他爱孤独也喜欢喧闹;崇尚浪漫却也安于现实;在自卑的同时也滋生些清高;不开心时就一人静静地聆听音乐。他经常多愁善感地出现于大家的视野。

    夏荷也说不清对楠木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觉得他比初中时变多了,先前不大爱说话,现在话多了,胆子也大了。是不是到了这个所谓的雨季,花季,男孩子都特别容易变呢?这个问题给了她很大的困扰。

    夏荷决定找香怡聊聊,每当心里苦闷时,香怡总是她的倾诉对象。

    夏荷从寝室出来,一眼就瞥见香怡在草坪里和几个女生打羽毛球。她头上晃荡的俩“羊角辫”太显眼了。高二一些男生干脆就叫她“羊角辫”了。起初她还觉得别扭和刺耳,后来觉得大家话里好像并没有取笑,讽刺的意思,她也就无所谓了。再说每个人都有包装自己的权利,她犯不着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易改变自己,她认为自己有时不过有点个性飞扬罢了。

    香怡是高二年龄最小的一个女生。单纯、可爱、活泼、漂亮。一对葡萄似的大眼睛晶莹透亮,嘴角边随着微笑而荡起的俩小酒窝简直就有种诗意。她曾被高二男生私下评为“最纯真、最可爱、最有型”的极品女孩。倘若学校要参加什么社会公益活动的话,大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她作为学校的形象大使。

    香怡人缘极好,就是众姐妹中的“叛徒”彭晓英和她也是很谈得来。

    “哟,睡饱了?”香怡在捡球时看见了夏荷。

    “有什么好打的?咱们去公路上走走。”夏荷对体育运动一向不感兴趣。

    “人家正起劲呢!香怡噘起嘴,有些不情愿。

    “我请你吃‘耳糕’”(耳糕是湖南湘西地区最普通也是最有名的油炸小食品,原料容易,做法也简单,就是把大米和黄豆混和浸泡在清水里,用土家人的石磨子碾成稀粥似的粘稠状,然后拌上碎姜、碎青椒、酸菜、葱、之类的佐料,最后用一种特制的圆形铝勺盛上放进滚开的油锅里炸,差不多一两分钟后直到表皮被炸成金黄色即可出锅食用,吃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好吃的不得了!)

    “真的?”香怡把球拍交给另一个女生,立时就跟了上去。

    操场的右下角,靠近食堂的一个土坪台上总有一些附近的村民来这里做点学生们的生意,尤其以卖小吃,炸‘耳糕’为多。

    夏荷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买了二十个耳糕,每人十个各用小竹条串着,边走边吃。学校离集市较远,因此这条公路便成了同学们中午或晚饭后最主要的去处。

    俩人在公路旁的一棵小白杨树下坐下了。

    “我说楠木对坐在他前排的微芳有意思,他坚决不承认,并且还说你最了解他了,叫我问你,真是让人费解。”

    “他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香怡那两个小酒窝立时就跑了出来,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彩。

    夏荷只是眼神怪怪地看着她。

    “他的课桌面就像他穿的衣服一样干净、整齐、书也摆放得一点不零乱——这种斯文而又酷爱干净的男孩在爱情上一般都很挑剔,不过也很看重感情。”

    “你好像对他很有研究似的?”夏荷看着香怡话中有话。

    “是呀,他是我同桌嘛。不过我还是难看懂他,但我可以肯定他不可能喜欢微芳。至于微芳对他有没有那种意思就很难说了。微芳是那种少言、腼腆、敏感的女孩,为人行事都十分谨慎,心事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轻易说给别人,很难有人真正了解她。”

    “看来,他在你心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夏荷看着心怡,眼神怪怪的。

    “坦然说,我对他还真有点感觉,可他只是一味地把我当妹妹,他说他没有妹,想尝试下做哥哥的滋味,而我做他的妹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还说班上有好几个男生都在打我的主意,想当我哥,希望我有个心理准备。夏荷,我真的像他们说得那么单纯,那么可爱吗?我就不明白,咱们都是高二生,为何他们就总把我看成长不大呢?”香怡顽皮的表情中分明带有几分困惑。小巧而唇薄的嘴里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感悟来。

    “喜欢他就追呀!你的爱情不就是自己要先发动攻击吗?”夏荷笑着激她。

    “不要假装推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喜欢的是你,从那次洗衣服,我就看出他对你有意思。”香怡是个没有半点心机的人,想到啥就说啥,对夏荷她没有一点隐藏。

    “你就这样将他放弃了?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夏荷依旧笑。

    “既然没有希望,再顽强再执着也是无果,做他的妹妹也不错。”香怡像是前世与佛结缘一般,凡事大彻大悟。

    “你认为他真的对我有好感?”夏荷被香怡的率真所打动。

    “何止是好感,简直就是痴迷!其实关于这方面,你反应应该比我更灵敏,至于你对他怎样我可就难猜了,有时候你和微芳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曾在你的学习计划中立下过‘高中期间决不恋爱’的誓言,你可不能颠覆自己的承诺!”香怡一下子说了一堆让夏荷哭笑不得的话。

    “我又没和他恋爱?”夏荷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他肯定会向你表白的。”香怡低低地说,不知是种鼓励还是有一点点的郁闷。

    “你就那么确信?”夏荷的心里此时涌现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欢喜。

    “你不是说我对他很有研究吗?”香怡诡秘的笑。

    “都是彭晓英这‘叛徒’到彭老师那里乱放风,要不事情可能就不是这样子。”夏荷半真半假的气恼。

    “恋爱就是这样子,有时是被别人说成的,如果真的是晓英多的嘴,那么她反而帮了个倒忙。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你可别乱瞎猜。晓英虽然有时向老师提供点情报,但一般都是有针对性的,再说也是她这个班长的职责......”香怡似乎说得头头是道。

    “她好像对别人恋爱有种恨似的。”夏荷打断香怡的话。

    “看你说的,你的话也太偏激了。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并非你们所说得那么无聊,那么专业,她每天都扎在学习堆中,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别人的爱恋行为,偶尔遇到也是瞎猫撞到死老鼠罢了。而大家给她戴顶‘叛徒’的帽子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对她不公平。”香怡很是为晓英抱不平。

    “我和她也算够熟了,她爸妈也是经过校园恋组成就家庭,可是在她六岁那年,她爸因为做药材生意发了点财后就把她妈抛弃了,并很快就跟一个女采购员结了婚。她妈妈坚决不肯把晓英交给她爸抚养,为了她,她妈妈一直未再嫁,就在枫树镇菜市场租了个摊位靠卖菜度日。这件事对她年幼的心灵造成极大的伤害。她说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她爸了,对于她爸爸的背叛,她这一生都难以释怀。”香怡不停的感慨。

    “还有呢?”夏荷听香怡如此一说后对晓英不却产生了强烈的了解欲。

    “晓英说她决不轻易相信爱情,爱情最虚伪!只有通过读书的方式才能真正实现自我,她又说早恋不过是某些同学寻求一种感情上的寄托,寻求一点好奇而已,很难有一个精美的结局,她有时告诉老师其实是为别人好,为别人负责,可同学们却不理解她,还刻意和她划清界限搞对立,你知道有些同学是怎样说她的吗?”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

    夏荷摇了摇头。

    “同学们说她孤僻、冷漠清高、不合情、乌鸦嘴。有的则说她有很强的自恋倾向,更有甚者干脆就说她形象气质不佳,令男生们望而却步,她向老师告密纯属忌妒行为!”

    “不会吧,这也太过分了!”听了香怡的一番话,夏荷感到种莫大的震撼,晓英从小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她也确实太难了,往昔对她的偏见一扫而光,一种深深地自责和内疚涌上心头,就算是她告的密,她也决不会怪她。

    “其实面对如此流言蜚语,晓英自己也难过得几乎流泪,但过早的苦难早就铸就了她的坚强,尽管一些同学对她有很深的成见,但她始终不改自己的初衷。正如她自己所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没有向任何人妥协的理由’”

    “今天听你这样一说,我对晓英也改变了看法。”夏荷由衷地说。

    “你早该改变对她的看法了,不仅如此,还要告诉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学,把‘叛徒’这顶莫须有的帽子从晓英的头上永久地摘除掉。”香怡大声说。

    “你最近有没有听说过有关我和楠木的传言?”夏荷想了想突然问。

    “就是那次洗衣服是吧?我也有份呀。”香怡如实地说。

    “传得很玄是吗?”夏荷又问。

    “我不觉得呀,有些同学只不过在我们回来后随便开了下玩笑并没有人当真。”香怡觉得夏荷的问话是否有些不着边际。

    “楠木说彭老师都知道了。”夏荷仍问。

    “不会吧,要是让‘老猎犬’知道了,你早就被他叫到办公室接受一番心理考验了。”香怡看来太了解彭紊良了。

    “那——那......”夏荷觉得有点百思不解。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楠木这鬼精为了追你,借你我帮他洗衣之事杜撰出来的,看来你是无形中中了他设置的美丽圈套了。哎,楠木这家伙也可谓用心良苦了!香怡像恍然大悟似的分析得滴水不漏。

    “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夏荷觉得香怡真的将楠木研究过一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受到强烈关注,看来香怡对楠木已是钟情已久,只可惜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了。

    “总之,不管传言是真的还是杜撰出的,楠木都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你!这是客观事实。当然你也不要在意太多,有时候恋爱不一定就只给学习带来负面影响,说不定还会有促进效果。对了,后面这句话可是我自己创作的名言。”香怡像背广告词一样将嘴凑向夏荷的耳朵,然后迅速地跑开了。

    “你这关不住的小乌鸦嘴。”夏荷笑着追了去。

    随意一番闲聊,夏荷的心平静了许多。她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