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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君以诺请进房,安德鲁的下场,光听昨晚那声音她们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尤其是后来看着安德鲁那明显乌青肿起的嘴角,更是叫人叹感昨晚的君以诺,手下可没留半分情面。
不过这一次也都是安德鲁自找的,谁让他找死非要带着夜梓来O市。君以诺会发火,而且进屋的安德鲁肯定没好果子吃,夜梓是知道的,不过她还真没想到君以诺下手这么重,而且安德鲁居然乖乖的杵着让君以诺单方面动手。
如此实在出了夜梓的预料,瞧着安德鲁那肿起的嘴角,夜梓这一早都不知尴尬几回了,尴尬着笑着,夜梓说道:“安先生,昨晚的事,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反正君以诺下手也不重,就是挨了几下,没事的。没经他同意带你过来,他会发火也正常,只是这几下算便宜我了,这要是不让他揍几下,他那心里头的火是泄不下的。”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嘴角的痛还真不好忍,要不是安德鲁这性子实在阴沉,就君以诺昨晚那几拳,换个普通人今早呲牙咧嘴了。
自家君哥哥的脾气,夜梓最清楚,就君以诺昨晚那火气,下手怎么可能不重。听了安德鲁的话,夜梓直接“噗”的一声笑了。他这儿才刚被君以诺暴力相待,嘴角的疼还没缓呢,实在不知哪里戳中这丫头的笑点,当即无奈的看着夜梓,安德鲁说道。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安先生真的和一个人很像呢。”
“一个人?谁?”
“我哥。”
夜梓的话刚刚落下,安德鲁的心直接抽了,抽一般的揪疼,疼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气息下意识屏住,看着面前带笑的夜梓,安德鲁竟然哑口了。话,他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还能说什么,所以他只能愣站在那儿,不过安德鲁这奇怪的反应夜梓显然没看到,还是带着那一丝回忆着什么的暖笑,夜梓说道。
“说真的,安先生昨晚那样,还真像我哥。小时候我和哥哥还有君哥哥,对了,还有君哥哥的妹妹,我们四个人是住一块的,就像一家人,打从我和小灵出生,我们四个就在一块。小的时候,我和小灵都皮,尤其是小灵,最喜欢做一些恶作剧的事,惹得哥哥们不开心。虽然我们很皮,也经常气得君哥哥跳脚,不过打记忆起到后来分开,我们从来没因调皮的事被君哥哥训过。因为每次事情败落,总是哥哥替我们两个扛着,每一次,都一样。君哥哥脾气急,小时候被惹急了,虽然不可能真打我们,不过骂是肯定的,可哥哥老是替我们抗下。我们两个,君哥哥当然不舍得打骂,不过哥哥那儿,君哥哥就不客气了。每一次哥哥替我和小灵抗下惩罚时,君哥哥的拳头从来都不轻的,虽然在拳脚上哥哥绝不输给君哥哥,不过从来,哥哥从来都没跟君哥哥动过手,每次都那样,笑着杵在那儿,任由君哥哥打着撒气。”
那是她的记忆,曾经封存了许久最后又重新寻回的记忆,那一段记忆不止对于夜梓,就算是其他三人,皆是幸福而甜蜜。微笑着说着,吐道着记忆中最温馨的那一段回忆,夜梓说道
“每次都那样,总是那样,每当我们犯错哥哥都会替我们扛着,然而再任由君哥哥打着出气。我还记得有一次小灵问了,问哥哥为什么从不还手,结果安先生猜猜我哥当时说什么?”
“说什么?”
“我哥当时居然说,反正君哥哥下手也不重,打两下又不会死人,叫他揍几拳发发火,他火气消了我们也不会被骂,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夜梓说的这些,安德鲁自然都记得,因为夜梓提及,安德鲁这心。
更难受了。
这是专属于他们的回忆,如今却只能呈现在君以诺和夜梓的口中,在听了夜梓的那一番笑述,安德鲁忍不住说道:“看来你哥,很温柔呢。”
“是呢,哥哥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人。”
她的哥哥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人,谁也无法赶超,最最温柔的人。记忆中的一切最是甜蜜,而就在夜梓甜蜜的说着那幸福的回忆时,那儿的君以诺开始喊人了。
自打昨晚单方面揍了安德鲁,今早开始夜梓就一个劲的绕着安德鲁打转,君以诺这儿是怎么看怎么不爽。这个安德鲁,在他眼中就是个可疑的家伙,他可不能容许自家夜梓被他拐走,当即出声喊了,直接将夜梓从安德鲁身边召回。
这次私自接了委托,君以诺的火气可还没消,夜梓当然不敢这关键时候惹他不痛快。也是让君以诺一喊,夜梓答应了一声,随后吐了舌头朝着君以诺跑去。
等着夜梓离开后,身边的临这才现了形。
刚刚一现形这人立马就不正经了,抬着手斗篷挡遮着脸临笑着说道。
“哎呦呦,果然是个温柔到骨里的人呢,又是替妹妹们扛下责罚又是给竹马当人肉沙包。我昨儿就奇怪,怎么君以诺打你的时候,你非但不还手,反而还准确的避开所有的重击,原来打小就被欺压惯了”
明明就是一件幸福温馨的回忆,可叫临这一说,倒是处处都叫人觉着别扭,自己的过往,安德鲁最不希望的就是临来点评。因为不管大事还是小事,只要从这个家伙的嘴里吐出来,安德鲁这儿就浑身不自在。
因了临的打趣,本来脸上还挂了笑的安德鲁这会子直接沉了脸,那阴沉下去的面色,倒是叫临咂舌说道:“哎呀呀,对着自家的小宝贝笑得跟暖阳似的,这会子又冷了,看来我还真是不受待见呢。”
对付临这种脾性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她,难得逮到这样一件可以打趣的事,就临这个性子,谁晓得她得说上多久,当即安德鲁选择直接漠视。
安德鲁这儿是漠视了,不过临那处可是说得兴起,原还打算在说些什么,哪曾想正准备开口时,阴歌正好走了过来。当看见阴歌朝着他们这处行来时,临当即住了口,抿了唇随后抬起手,斗篷挡遮住脸。
在阴歌行来前,临便收了声,不过刚才的那一幕阴歌还是瞧在眼里。
明明刚才两人在说着什么,可就在她行来的那一刻,临却收声了。这两个人,又在道谈着什么是自己不能知晓的事?
这两个人的秘密太多了,如果是以前的阴歌,就算发现她也只会将这一件事压在心头,而后当做没瞧出。可自从在P市遇上那个男人,并且听了男人的那一番低喃后。
阴歌的心。
开始动了。
刚才的那一幕阴歌自然瞧见,虽然她也跟平时一样没有询问,没有问言,不过心里头,却是动了心思的。
O市的这一单委托既然接下,想当然得尽快着手调查,争取抢在事态不受控前将这一件事调查清楚。不管是邪乎的新型病毒,还是诡异的诅咒,这样的事如果扩散出去,民众必是恐慌。
O市的这一单委托君以诺比安德鲁先一步得知,自然也先一步抵达O市,本来一切准备妥当他也打算先安德鲁一步进行调查。哪曾想在酒店处跟安德鲁碰面后,他等来的搭档竟然不止安德鲁,还有从安德鲁身后探出头同自己打招呼的夜梓。
夜梓,这个老早已经退居二线压根不再接任何委托的丫头,这一次竟然会出现在这儿。不仅出现在如何危险的O市,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当看到夜梓从安德鲁身后探出头时,君以诺当时的怒意,恐怕能将整家酒店拆了。
那一通怒火,夜梓这儿自然只能骂,不过安德鲁那儿他这次可没跟他客气,一番怒泄之后他这火气也不见消多少。昨儿看着安德鲁的时候,君以诺那眼中迸闪的怒意就足以宣了他的火怒,本以为昨天不还手让他打一顿,在过一晚,他这火气也该消了,没想到早上起来仍不见消停。
君以诺本就喜着一个人独自行动,虽然这一次明言两人合作,不过君以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安德鲁一块调查。这下好了,因为安德鲁擅自将夜梓带来O市,君以诺更是怎么瞧他怎么心烦。从安德鲁身边将夜梓喊回去时,君以诺那话中带的隐怒犹存。
夜梓这一次是自作主张了,深知君以诺的脾气,所以君以诺喊她过去时,夜梓也没多做停歇,冲着安德鲁露了尴尬的笑,她才匆匆赶到君以诺身边。看着那沉了一张脸的君以诺,夜梓先是摸着自己的鼻尖,随后尴尬笑道:“君哥哥,你还在生气啊。”
一句话,换来君以诺冰冷冷的一句“没有”,话上虽然回着没有,不过那脸上的怒火可是重的,当即叫夜梓尴尬再触鼻尖,轻声嘟囔说道。
“君哥哥真是的,夜梓知道这一次擅作主张是夜梓不对,不过君哥哥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嘛!横竖君哥哥在身边,夜梓又不会出事。”
“你还会担心自己出事?”夜梓的话刚刚落下,君以诺那边的眼刀子直接横了过来,带怒瞥看着,君以诺说道:“你知道O市这一单委托有多危险吗?”
“那个,我……”
“你什么你,看你这样就不知道,虽然还没着手调查,不过我敢肯定O市这一单委托肯定跟之前所接的那几单一样,绝非普通危单。如果是其他的委托也就算了,可这一次,你怎么就?该死,都怪那个可恶的安德鲁,这一件事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昨天单方面动手,这火气的确稍微消了一点,谁曾想现在重想,火气又不受控的溢了出来。O市的这一单委托,是因为她的恳请安德鲁才顺带连着她一块捎上,如果因了自己的缘故害得安德鲁和君以诺结下梁子,夜梓这儿可是会过意不去的,当即赶上几步,匆着追上君以诺,夜梓忙干笑说道。
“那个君哥哥,事实上这一件事不怪安先生的,是夜梓拜托安先生带夜梓来的。”
“你拜托又怎么样,那家伙如果你带你,你还能自己来不成?”反正这一件事的过错君以诺已直接塞搁到安德鲁头上,就算夜梓在怎么说也没用。早就清楚自家君哥哥的脾气硬倔,认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她实在没想到在同安德鲁结怨这一件事上,君以诺竟显得比以前更加倔性。时刻警觉,万分小心,就好像安德鲁这人怀揣着什么不安的心思一般。
安德鲁,直觉一直告诉夜梓,安德鲁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至少对于自己,他绝对是个可是相信的人。夜梓虽然不清楚君以诺为何如此反感安德鲁的存在,不过看着君以诺提及安德鲁时那不受控溢出的警惕以及怒言,夜梓还是忍不住说道。
“君哥哥,事实上安先生,真的是好人。”
本来快着步在前头走着,在听了夜梓这一番话后,君以诺突然停了下来。顿足停身,而后扭过头看着夜梓,双目对凝后君以诺说道:“那家伙是好人?”
“是的。”坚定的回着,那是夜梓少见的坚定,不过她的这一番坚定换来君以诺的蹙眉。眉心紧蹙连着眼中都带闪了几分不喜跟怒意,看着夜梓,君以诺说道:“夜梓,你性子还是太软,是不是个好人,有的时候不能仅凭自己的眼睛去判断。”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总而言之在还没有断定那家伙是敌是友前,你给我离那家伙远点。如果下一次在让我看到你跟他走那么近,我绝不会再对那个家伙手下留情。”
下一刻,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保准自己的弓箭绝对会贯穿安德鲁的后脑勺。
君以诺这话落下,夜梓知他是真的烦了,因了君以诺的烦怒,夜梓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点了头,示意他的话自己明白。只是头虽然点了,不过夜梓的心却忍不住轻回一句。
她知道一个人是敌还是友,并非一双眼睛就能看清的,而她这一次。
也不是用眼睛去探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