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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口中的小少爷,指的就是呆在屋里的肖毅,那突然的盼求叫入屋之人明显感到奇怪。却也来不及开口询问,就在那盼求的声音落下后,这间房的门也叫周妈带上。
合关上的门,阳光再度被这一扇门挡在外头,因为整间屋子都被黑色的帘布挡住,外头的光透不进来。此时的他们也置身在完全漆黑的世界里,犹如深处在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眼睛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其他的几种感官瞬间灵敏起来,就是因为其他的几种感官瞬间清明,他们才清晰的听到这间屋内有人在喘气。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气息都弱得好似随时都可能消隐。游离的气息,屋中之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时都会断了呼吸,而后离了人世。
这间屋子,就是肖毅所住的地方,可是当屋子的门被合关上,除了这屋内羸弱的喘气声外,他们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来此,是因了肖毅的请求,如今人就在这儿,却一句话都不肯吭声,这样耗等着也是诡怪得紧,当即曦妃和阴歌都按耐不住了。
干干的咳了一声,算是提醒着她们该出声询了,而阴歌的干咳落下,曦妃接意说道:“是肖毅吗?”
“恩,是我!”还是那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回应的话叫暗处的曦妃直接皱了眉,一番顿凝之后曦妃再道:“你真是肖毅?”轻声的一句疑询,同时问出夜梓和佐恩心中的疑惑,不过这疑询也是轻轻的一句喃问,就在这疑询之语落下后,曦妃说道。
“这间屋子实在太暗了,我们能把这些帘布打开吗?”这话刚落阴歌就顺着感觉摸索到窗边,手触碰到挡遮的帘布,就在阴歌打算将帘布拉开让外头的光照入这间屋子时,屋里突然爆来肖毅的呵止声。
突然爆出的声响,语中充满恐惧,肖毅喊道:“不,别拉开。”
这一声恐喊惊得阴歌的手直接打了颤,手上一个哆嗦,刚触碰到帘布的手顿在那儿。顺着那恐惊之处瞧去,阴歌瞪着眼试图透过黑暗看清屋中的主人究竟何意。肖毅的这一声呵止,呵下的不只是阴歌拉开帘布的动作,同时还有众人的疑。再度在黑暗中疑惑的蹙着眉,曦妃问道。
“为什么不能拉开。”
“对不起,我这屋子里的帘布绝对不能打开,如果,如果……”
后头的话,像是卡在喉咙处,肖毅连着“如果”了数声。透着嗓音,他们能感受到肖毅心内深处的惊恐,虽然不知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不过这一份恐惧可以确定缘由这屋外的某样东西。
既然肖毅不愿将帘布打开,他们也就不悖了他的意,这屋中的帘布他们可以不拉开,可是在这漆黑一片的屋中?
可怎么和肖毅交流。
就在众人因了黑暗中的不便琢思着对策时,肖毅显然也意识到黑暗之下可不是拜托别人帮自己解决麻烦的好地方,当即也是微顿片刻,随后说道。
“那个,我房间的窗帘绝对不能拉开,不过你们要是不喜欢这屋里的暗,可以点屋里的蜡烛。”
蜡烛,在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下,竟然还有蜡烛这种东西,在听了肖毅的话后,众人到起几分诧愕。毕竟刚才入门时,安德鲁曾顺势在门处的墙壁上抚摸过,他可以确定这一座老宅是安装了现代灯具的。
明明房间的入门口有电灯的开关,可是肖毅却让他们点蜡烛而不是打开电灯。他这话,疑处甚多,不过隔着一层暗,就算心里头再觉着疑也得先确保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当即也就不再多询,而是黑暗之中摸索,寻找着肖毅屋中的蜡烛。
漆黑之中寻找一样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安德鲁早有准备,在进入这间房屋时他已示意临释放灵压,将这间屋子摸索透彻。如今肖毅的话刚刚落下没多久,他也清楚的寻到蜡烛所在的地方。人形从袖内滑下,而后朝着蜡烛所在的地方射去,就在人形从蜡烛的烛芯上划过时,蜡烛燃了。
猛的噗摇而起的烛火,驱散屋中的黑暗带来光明,因为眼睛在黑暗中呆了好些会儿,突起的光线难免叫眼睛觉着发刺,故而众人下意识眯了眼。就在眼睛渐着适应了屋内重新燃起的光亮后,众人第一时间开始寻找这屋子的主人。
视线绕过这间房扫了一遍,当看到这屋中满当当贴着都是黄符后,他们的心直接顿了一下。心是顿了,可当视线落触在肖毅身上,那一份愣才是彻彻底底的。
视线瞬间焦聚到坐在床上的肖毅那处,夜梓和佐恩直接傻眼了,就连曦妃也忍不住将自己的眼镜取了下来,用袖子将两个镜片细细擦拭一番,随后才带上眼镜继续盯着。当确定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因为镜片的缘故而是真实存在时,曦妃也难得闪了神。
几乎是愣了半晌,片刻之后曦妃才开口问道:“你是?肖毅?”
“是的!”
“是的,你居然敢回答我是的。”
曦妃的询问,换来床上那个男生的回答,不过就是这男生的回答直接让佐恩吊高了嗓音。高高吊起的嗓音,语气中带着不敢相信,佐恩说道:“小子,你当我们好骗啊,你是肖毅,你居然有胆子说自己是肖毅。”
因为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佐恩直接处在那儿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两只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巨大无比的体型,佐恩说道:“肖毅,你当我们不认识肖毅,肖毅明明就是这样一个体型。脸这么圆,肚子这么大,整个人的比例看起来是这个样的。可是你看看你,完美的标准身材,就算衣服没扒下我也知道你身上有八块腹肌,还有那大长腿跟那一张脸。拜托,你从头到脚哪里像肖毅了,压根擦不上半点边啊。”
肖毅,对于佐恩而言,曦妃她们的高中同学,他记得可清了。肖毅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体型较为肥圆的男生,不只是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可如今跟前的这个人,他是肖毅?别开玩笑了,他可没眼瞎。
因了肖毅的回话,佐恩整个人都尖了声,而边上的曦妃和夜梓也是如此,完全傻了眼,瞪着双眼愣愣的看了半天,夜梓才说道:“你真的是肖毅?可是不对啊,明明前几天在H市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
肖毅是几天前在H市遇上夜梓的,当时的他焦急的请求夜梓帮忙,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就算夜梓再怎么不长脑子,肖毅到底什么模样她还是记得的。那时候的他可跟高中没多少区别,如果要说的话,好像比起高中还要胖上不少,可现在呢?
这粗粗看过去,人可帅多了,近看更是了得,就算是出道当模特,就他现在的长相和颜值。
也对得起底下的观众。
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就算再如何的刮目相看,也不带整个人换了个身和脸的。这一行他们干得也是久的,可是这样的事,从没遇见过。
从以前那副模样变成现在这幅帅样,简直是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转变,然而对于自己的蜕变,肖毅显然非常不满,不但不满,他眼中明显还带了恐惊。曦妃和夜梓是肖毅的老同学,前几天还见过面,所以猛的见他跟褪了张皮似的,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也是正常。不过肖毅,安德鲁可没见过,对于这所谓的视觉冲击自然也不存在,也是趁着夜梓和曦妃正愣时,安德鲁蹙眉扫了一眼,随后说道。
“你以前,不长这样?这幅皮囊是最近才换上的。”
安德鲁的话叫肖毅僵了身子,发僵的身子,连着面色也变了,骤变了面色后,肖毅点着头应道。
“恩,就这几天,从H市回来后,这张脸跟这个身体就开始变了。一开始我也没太在意,可是才两天,就只是短短的两天,我整个人都变了,居然换上这样一张别人的脸和身体,我……我……”
应道着,说话之时肖毅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意识还是自己的,可是除了意识和灵魂之外,他知道现在的身上,没有那一处东西属于自己。不管是这个身体,还是这一张脸,就算是现在看着的手。
也不属于自己。
不过才短短的两天,他就这样变成另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实在可怕,可就肖毅以前的长相跟颜值,说真的,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硬要说的话还是他赚了。对于肖毅为何如此的恐惊,她们实在不解,也是因为不解,所以在看着肖毅的恐惊,佐恩直接开口笑道。
“短短两天就莫名变成另一幅身体跟另一张脸?说真的,这种事情听着还挺诡异的,不过要我说,除了诡异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毕竟就你以前那个身板跟那一张脸,我倒觉得现在还是你占了便宜了。”
面对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肖毅,曦妃和夜梓的确一直难以承受视觉上的冲击,不过视觉上的冲击再如何的难以一时承受,也不能妨碍他们觉得佐恩这番话听着挺有道理的。当即也是下意识的应点了头,倒是同意起佐恩的话。
夜梓只是简单的应点着头,而曦妃更是过分,竟然快速回神随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反射了光的镜片叫人看不清她此时镜后的眼,认真的顿思了半晌,曦妃认真问道。
“按诡异程度,你这一张脸变得的确有些快,不只是整张脸,连着身体也变成别人的,瞧着就麻烦。不过理性而言,颜值的一大突破到更像是你占了便宜,这种瞬间更换出一张漂亮脸蛋和完美身材的事,可不知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对了,你到底干了什么,或者是撞上什么?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要是因了什么就快些说出来,我也好研究研究,指不定这还是条不错的发财之道呢。”
肖毅的语气中,明显带了挥之不去的恐惊,可就这样的关头处曦妃竟然还有时间去琢思所为的生财之道。这几个人,正常人还真没法子和她们处久,就在听了曦妃的话,阴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却听到肖毅压吼说道。
“占便宜,占便宜,如果可以的话这种便宜我根本不想占,谁愿意要谁拿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会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承受着无法抗承的恐惊,肖毅的语气开始透了绝望,一开始嗓音是挤吼着喊了出来。可是越到后,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压沉,最后带着强到叫人不能忽视的绝望和恐惊。整个人坐在床上,身子折弯而下,手肘搁放在膝盖上,两只手交叉放在脑后,肖毅不停的喃道着那一句话。
为什么是他。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重复着为什么是他。
对于曦妃等人口中的这一份便宜,肖毅显然不想占,非但不想占有,他的一切恐惊甚至来源的都是这事。肖毅所要求的事情,如今已可确定,恐怕就跟他这一身短短两日之内便蜕换而来的身体和容颜有关。
既然这一件事叫肖毅感到万分惊恐,她们也不在拿这一件事打趣,也是因了肖毅着过分的恐惊,她们暂且收了声。收了的声音,叫这一间房屋再度陷入如黑暗重新侵蚀的死静,也是这一份死静之下,安德鲁开口问了。
“为什么是你,既然是你,必然有所缘由,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路上罕着听到安德鲁开口,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最后,看着前头的三人熙熙囔囔。静得甚少开口的安德鲁,总是自然透着活人不该拥有的诡阴,可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这一份奇怪的诡阴却突然消失了。淡消的诡阴,眸眼溢了审凝,直眸看着坐在床上的肖毅,安德鲁问了。
安德鲁的询问明显叫肖毅愣了,不在抖颤着身体恐惊着,而是因着安德鲁的话仰抬起头。对上安德鲁审凝的眼,肖毅顿愣了半晌,反询问道:“我究竟干了什么?”
“是的,你到底干了什么?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我劝你最好一字不漏全都说出来。”
无论他干了什么,如今都不适合再隐瞒,除非他不想保住自己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