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兄癖男朋友

爱吃冬瓜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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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落江南,给远离尘嚣的藕城带来一丝涤荡,将路过的行人足迹尽掩了去,藕城是水乡。荷叶莲藕尤其多,一到夏天便簇拥着这座城市将其围满了。

    几条舟终日在水上泳,抑或接别村行人过水、抑或用钢叉叉上几条鱼儿。头围布巾的妇女便坐在船头,间或用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在厚厚的浮萍下捞上一两个菱角,就将泥土洗净了,露出雪白的嫩肉啃上一口。

    这座水乡有两家从京都迁移过来的富贵人家,分别是大帅府宁家和俞家。

    大帅府受光绪皇帝命在水乡同巡抚大人护高官期合作,剿匪荡寇。

    大帅本以为待上五六年便能受召帝命回京复命,奈何迟迟等不到皇帝之命,等到外寇入侵中原、等到快书急令抵挡国之沦丧。

    就在这温柔的水乡守护了十年,而现今的大帅虽年过知命,却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手下大儿宁锦言,本是那骑高头大马,性子温和有礼的翩翩公子,学识渊博、潇洒不羁。

    二少自小便立下守家卫国的誓言,跟着大帅在烽火中长大,只可惜前些年在一场战役中殉国,享年28岁,真真是天妒英才!

    也因此,藕城宁家是极受当地人欢迎的。

    说完这宁大帅府,就说这第二家俞府,这俞老爷是行商的,早年走南闯北,一匹骆驼从域外到中原,引进来许多新奇玩意儿。后来随妻儿回到故乡藕城就此定居,做着丝织生意。

    话说,今日是藕城三年一度的游舟节,游舟节自然就是游舟了,在小荷才露尖尖角时,初初破了夏,莲花还未长出来时,未婚的女儿家会拿出自己亲手扎的灯笼,坐着自己家的船只或者雇来的,在水面上放灯笼,说是将来年的祝愿寄入灯笼里,如此便可在来年种下一份好兆头。

    男子则在江的尽头接下水面灯笼,将每一盏灯点燃,有缘人……

    孤舟在江边已久。

    一只红酥手轻轻掀起素色珠帘。纤纤玉指,美如梦幻。

    下一刻,一张素白俏脸出现在帘下,细眉微挑,红粉扑面,樱唇含水。眼下三寸有一颗精致的小痣。

    眺望黄昏下的水面,一盏盏灯已着急地在昏黄的江边引起翩跹。

    余秋微微笑,随后将珠帘收起。

    这一次她是俞府大小姐俞韵秋。

    原文故事……是这样的。

    这是一本bl纯爱文,宁家双少是主角,哥哥温润如玉,一身的书生气,菩萨心肠,待人有礼,弟弟去世后变成了鬼,性格傲娇,冷酷,自小爱慕哥哥。

    那倒也可以,两个男人基情满满相亲相爱也可以,可偏偏要炮灰来验证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

    鬼王要获得全部的力量,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癸丑年纯阴体方可觉醒鬼力。

    而俞韵秋则是纯阴体,所以在原文中,宁锦言娶了这位大小姐,将她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便将她扔到宁家祠堂,让他的弟弟生生吸干了俞韵秋。

    后凭着鬼神知天命,保宁府万年常盛,藕城不衰。

    可俞韵秋却因宁锦珏,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你问为什么宁锦言要怎么做?牺牲妻儿给弟弟。

    因为宁锦言同宁锦珏是彼此有私情的,温润如玉的哥哥在日夜陪伴中同他的亲弟弟有一段违背伦理的私情,俞韵秋这个妻子怎么能比得上亲弟弟,何况他们并不相爱。

    她只是刚好阻挡了他们,所以她就活该被杀死么?

    不,其实原文并非如此,鬼王没有获得全部的能力,最后被泡烂在清冷的忘川河中,而他们也没有在一起,那么bug在哪里呢?

    就是鬼王被觉醒了,获得了全部的能力,然后又吸干了俞大小姐这个纯阴体,才能统一冥界,有了跟天地对抗的能力。

    想及此,女子又掀开珠帘,看向窗外,此时红色的太阳已经被江水吞了一半。

    游舟节也在落日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开始。

    她长得漂亮,此时用一本书轻巧抵着下颚,鬓边步摇轻晃。

    在这即将落幕的江边,又吸去了多少人的心神。

    在岸边的青小伙子们正往尽头走去,拥挤着争着看江头孤零零的几条舟。

    长身玉立的公子不与他们争抢,在人群之外,鹤立鸡群。

    可当他将眼放到他们目之所及,看见那张如花面,她好像看见了他,朝他礼貌一笑,他愣了一下,随后也面不改色地走开了。

    “那是谁?”

    “哦,您说的是方才靠岸的船只上的小姐么?”

    “那是俞府俞大小姐。”

    这段简短的一问一答消失在风中,好像从来没有问过。

    日暮,在江头。

    余秋早已写好了祝词,绑在灯芯上,她稍稍将身子探出窗外,将莲花瓣中的小灯笼往河中轻轻一推。

    看着灯笼渐渐消失在眼中。

    余秋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拈起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许久未等到其他的游戏,她觉得无趣,便先回去了。

    男子们都在尾头等待已久,其实接到灯,不仅仅是成全女孩子们美好的祝愿,也是有一个寓意的——

    灯(花)落谁家?

    收到灯的男子同女子有了联系,就像是月老给二人牵上了红线。

    随着清冷的月儿露出一瓣脸,越来越多的灯火也温热了孤寂了三年的江水。

    灯火阑珊。

    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微微弯下腰,如玉的指捞起一旁有些孤单的灯,它可怜兮兮地被一片灯挤到一旁。

    一瓣莲花被水浸湿了,沉到水底。

    男子取出里头的纸条。

    狭长的眼儿弯成了月牙。

    “愿君岁岁常安康,小女朝朝盼君好”

    隽秀的簪花小字。

    他从袖子中取出火石,点起灯芯。

    折过一瓣硕大的荷叶,将孱弱的荷花灯托起,浮在水面上。

    他放手,将灯送远了。

    只可惜,后来赛游舟、夯莲花糯米糍、猜灯谜、数河鸭,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他再没看到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

    仿佛那人只是存在于他的梦中。

    他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便也离开了。

    后来,游舟结束,便是真的归于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