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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系统即天命，请谨慎的选择自己的职业。”
学校门口的破旧显示屏上这样写道，残破的电子屏上破烂的二极管显露了出来，滋滋的冒着火星，似乎马上就要报废在这里一样，这是整个学校剩下的最后的印记了。
这里曾经是洛阳市有名的重点高中，在这里走出来了无数的职业者，巅峰的时候，曾经一期内出现了五位超级稀有的系统能力者。
但是这一切早都已经随风散去，曾经的重点高中也在面临着被拆迁的命运。
李恒看着显示屏，他的脑海里依稀这记得高中时候在这里拍过毕业照来着。
但这段记忆在他的刻意遗忘下，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随后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泛黄的相片，那是他十六岁时候在这所学校的毕业照片。
照片里孤零零的只有两个人，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学校门口前面，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样，而他旁边的父亲则在大笑着揉着他的脑袋。
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讲究隐私权，每个人都要登记自己的属性点来获得职业分配，而李恒，他并没有获得系统。
他是那一届唯一一个没有获得系统的自由者，所以李恒并没有出现在那一届学校的毕业名单上。
这是那一届校长刻意隐藏的结果，为了自己的政绩，牺牲一个早已经是废物的自由者，是完全划算的。
是的，在那时的校长眼中，李恒已经跟废物划上了等号，一个没有觉醒系统的废物，只是个活着的，会呼吸的垃圾而已。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校长跟他父亲说的话语，校长的眼神里充满着轻蔑，仿佛没有觉醒系统的人就是个垃圾一样，不值得一提。
“李先生，很抱歉，我们这所中学是重点高中，而这一期里出现了超稀有的系统能力者，这可是很光荣的，所以，我希望您的孩子能够退学，当然，学费我们可以原路退回，再另付双倍的赔偿金，怎么样？这可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哦。”
在金碧辉煌的校长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现金拍在了桌上。
“不了，我觉得，我家孩子是个自由者蛮好的，钱你就留着吧，给自己买点营养品多补补。”
他的父亲将钱甩在了校长的胖脸上，带着李恒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李恒无助的跟在父亲的身后，他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到现在李恒还记得校长背后那镀金的“教书育人”的牌匾。后来，听说这块牌匾被一个小偷给偷走了。
就这样，李恒被自己的父亲领了回来，那时操场的草地上站满了他曾经的同学，他们都觉醒了各自的系统。
他们在翠绿的草坪上打闹着，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光明而又璀璨的人生。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李恒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天空，依然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碧蓝的天空下面，几只白色的飞鸟一掠而过。
这一切都让眼前的这一幕像是被罩上了岁月静好的滤镜一样。
只有他，像是个局外人一样被排除在外，他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感，内心空落落的，自己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异类。
就在这时，父亲揉了揉他杂乱的头发，蹲下身来直视着他。
“这不是挺好的嘛，这样你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了，这样就不会像我们一样被系统给束缚住了。要记住，系统并不能主导你的人生，我倒是希望你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忘掉系统这回事吧，臭小子！”
李恒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父亲跟他说的这句话，从那句话里，李恒能感受到父亲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高兴跟欢喜。
李恒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衣兜，他快步的离开了破旧的学校，今天是十年之后的同学聚会，他也收到了邀请函，或许可能是多出来的邀请函，也或许是单纯的想看看他这个自由者的笑话而已。
他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虽然在远方工作的父亲让他一定要参加，但是他对于这种类似于炫耀的同学聚会并没有什么兴趣，大家本来都已经不再是同路人了，这时候再去加深彼此的联系，实在是有点过于可笑了。
但是，父亲说要自己一定参加，况且，还有免费的晚饭，李恒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
片刻后，李恒整理了下衣服，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向了同学聚会的酒店，那可是一家高级酒店，对于李恒这种苦哈哈来说，不吃就等于血亏，为了不血亏，就过去当个小丑又何妨。
出租车上的司机很明显是个系统职业者，本来难以操控的出租车在他的手里快速而又平稳的行驶着。李恒则在闭目思考着那一届里的毕业生里有哪些好相处的人。
虽然仅仅才过去十年，但是这段记忆在他的刻意遗忘之下早已经消失殆尽，此时在捡起来回忆确实有些困难，但是那位校长的眼神倒是令他久久不能遗忘，他下意识的手掌虚握。
出粗车司机莫名的感觉背后有点发凉，他耸了耸肩，打开了自己车里的暖气。
“真怪啊，是降温了吗？总感觉有些冷啊。”
李恒感觉到自己的心绪有些不平稳，他闭目试图让自己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夜晚的华灯初上，给这座城市赋予了新的活力。
“先生，到了。”出租车司机唤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恒。李恒向司机道了声谢，便走下了出租车。
戴着纯黑色的手套，李恒整理了一下散乱的黑色短发，胸前的纯黑色的领带，整洁的纯黑色风衣下面是洁白的衬衫，这是李恒感觉最舒适的装束。
风衣里面本来应该标配有把左轮手枪的，但李恒觉得带枪去同学会，实在是有点找茬。要是自己忍不住掏枪出来整个人体描边的好活，怕不是要直接在特别行动队的深度监狱里过年了。
酒店前面早已经停满了豪车，李恒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他那一届里面似乎出过几个很稀有的系统职业者，这次的聚会似乎也是他们几个牵头举办的。
就在李恒在回想的时候，酒店门口一群人似乎认出了他。
“嗯？你们看，那不是李墨吗？呵，你们快看，混的人模狗样的。”
为首的一个浑身上下穿满了奢侈品的肥胖男人伸出手指指着他，面带惊奇，好像发现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同学聚会啊。”李恒庆幸自己没有带着枪出来。
李恒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似乎对于自己的名字被叫错了毫不在意。
“咱们那一届有叫做李墨的吗？你等一下，李墨？那个我们那一届里唯一的自由者”
肥胖男人旁边的朋友惊奇的说道，他虽然知道正在朝他们走来的那个男人叫做李恒
但是为了讨好他身边的这位老同学，便改口叫了李墨，要知道，这位老同学手里可是有着大单子的，要是把他舔好了，那自己岂不是飞黄腾达就在今日了？
“哟，各位，我叫做李恒，好久不见了啊。”李恒笑着说道。
肥胖的手在李恒的眼前乱晃，晃的他有一些厌烦，随后，涂满了名贵护手霜的胖手重重的拍在了李恒的身上，拍的李恒的身体都有一些震颤。
“还真是你小子，那个唯一的被除名的毕业生？”
肥胖男子惊奇的说道，随后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说话有些直，有些话不过脑子。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我就是那个被除名的毕业生李恒。”
李恒无所谓的笑着，他似乎感觉到这次的同学聚会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些老同学一个个都像找茬大王一样在挑战着他的情绪控制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