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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和晟王府,恰好在一条河的两岸。想要从最短的距离到达,需经过望月桥。
望月河两岸都是繁华之地,风景优美,烟柳画桥。
到了夜晚更是十里长灯,灯影幢幢,绵延不绝。
白天的时候,你可以看见撑船的老人家,清波绿影,带着游客在河水上荡漾。
洋洋洒洒的长队,走过长桥,两岸围着众多百姓。
这样盛大的婚礼,或许只有显贵人家婚嫁才可以见一次。
谢云遥坐在轿中,沈臻骑着马走在轿旁。
嘭!
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浪,望月桥两边的河水溅起一片雨幕,飞出了很多身着红色衣衫的不明刺客。
现在刺客都写猖狂了吗?还穿红衣?
沈臻回头看了一眼谢云遥,立刻飞身跳下,一身红衣像是红色的蛟龙银白的剑光划破雨幕,又陷了进去,不见踪影。
抬花轿的人跌跌撞撞地被吓走,只剩花轿停留在了望月桥上,处于正中间,远远望去像一朵盛开在碧波的红莲。
“姑娘,你先随我下轿躲一躲吧。”
上了轿子,岂有半途而下的道理。
“小雅,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我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谢云遥竟然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可是……”小雅犹豫地想要带着谢云遥一起走。
谢云遥觉得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刺杀这么简单,离开她怕是这场戏就唱不下来了。
“没有可是,难道你忘记我的厉害了吗?”
小雅听到谢云遥变得冷漠的声音,没有说话,她低头想了一会儿。
她好像忘了三姑娘根本不是之前柔弱的三姑娘了。
并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由畏惧变成了真心的追随。
最后她吞吐地说:“那,姑娘好好保护自己。”
没有小雅在身边,谢云遥不再担心轿外会有其他变故,她安稳的坐在轿子中静静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身边空无一人,但是桥的两端,一眼望去,竟然能看到不少人,躲在家里观望。
窗户,门缝,甚至是绿树上,都会露出一双双发亮的眼睛。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花轿的后面,是媲美十里红妆的嫁妆,马儿受惊的在原地打转。
雨幕后面,迅速飞出一行人,解决了沈臻带来的几个随从之后,凌风飞奔着轿子而来。
他们抬起轿子,一同飞入雨幕中。
谢云遥捏着红鲛,双目紧闭,耳朵灵敏的观察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破轿而出。
突然云雾雨幕散去。
桥两边两栋的高大的酒楼,飞出来数十条暗红色的红绸连接两端,上面挂满了风铃。
陌生的红衣人们,凭借着超高的轻功,稳当当的踩在红筹上抬起了轿子,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共同谱写一首欢快的歌曲。
而此时,桥面另一边。雨幕也渐渐散落。
沈臻从雨幕中飞出,踩在另一个红绸上,一袭红衣立于空中。
原本以为遇见刺杀的平民百姓,这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刺杀,而是一场婚礼的前奏。
原来宽敞的街道又变得拥挤起来,人人都观望着这场与众不同的婚事。
红衣人抬起轿子,踩着红绸与沈臻迎面而来。
在桥两边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谢云遥端坐在轿中隔着红色的红盖头,不甚清晰的看着沈臻立在最后一条红绸上。
沈臻抬起手,视线落在谢云遥的眼中,他弯起唇角,笑得像一个给长辈准备了惊喜带孩子一样。
许是感觉到了谢云遥的视线,漫天的桃花从空中落下,沈臻袖口一滑,红绸从袖口落下,
上面是烫金的几个大字:恭迎夫人。
谢云遥看着他笑得意气风发,心中不由得想。
看来还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才会这么无聊的想要消耗消耗体力。
然而围观的群众却惊羡不已。
“好想嫁给沈将军。”有人惊呼出声。
谢云遥额头青筋暴起,谁愿意这花轿谁来坐。
“你做梦去吧。”有人及时泼了一瓢冷水。
“说一说不行吗?”
“想一想都不行!”
…………
最后因为刚才抬花轿和送嫁妆的人都被吓跑了,只能由方才作乱的红衣人们充当苦力,抬着花轿,大摇大摆穿过人群前往将军府。
入目一片红色,只是不同的是抬花轿的人只是上衣略带薄红,而坐在马上的沈臻却是一身暗红。
而此时的将军府已经高朋满座,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新人却还没有到场,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到。
沈七站在门口观望着街口,一脸担心的说:“将军怎么还没有回来,眼看吉时就要到了,该不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吧?”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尴尬的低下头,看了看蹲在自己身边的小少年。
“我说,将军会不会有危险,你没听见吗?”
沈九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手里抱着一只灰不溜秋,毛茸茸小狗一样的东西。
“你在和我说话?”
沈七咬牙切齿的说:“难不成我再和小黑团子说话?不,现在它已经变成小灰团子了。”
“别急,我估摸着应该快到了,将军这么重视婚礼,一定不会耽误时间的。”
“你在搞什么鬼?”谢云遥问沈臻。
“高兴吗?我的准夫人,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够有所不同,让你一辈子都会记住。”
听着沈臻满怀热切的追问,谢云遥突然觉得还是别泼冷水了。
“你开心就好。”这场婚礼本该是你和谢云殊的,按你们喜欢的来就好。
“将军回来了,终于到了。”沈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听到有人兴奋地呼喊,轿子也慢慢落地,意识到终于抵达将军府的时候,谢云遥的心放了下来。
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了。
沈臻翻身下马,掀开车帘牵着她走了出来,最后背着她跨过火盆进入喜堂。
在放下她的时候,谢云遥听到他轻声在耳边说:“怎么这么轻。以后可要多吃一点,”
面对堂前时,这是谢云遥才发现本来坐着父母长辈的堂前却没有一个人。
一旁来吃酒的客人,面露尴尬,这才想起沈臻的家族情况。
家族人丁单薄,父亲又去世的早,还一个闭门不出,终日礼佛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