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奇异空间

漆泽瑾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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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瑾言再次进入那个一片空白的奇异空间里,她暴躁得拽了拽帽子上的兔子耳朵。第一次是在她和哥哥第五次随着院里的小孩一起出去郊游。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伴着些许微风,汽车缓慢发动随行老师组织孩子一起唱歌,车里一片欢声笑语,除了小脸耷拉着的瑾言和瑾瑜,一模一样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子瑜对着她们笑了一路,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她们来到了著名的汉江俱乐部培训基地,俱乐部举办了开幕会,舞台搭建在露天的草坪上。

    瑾言拉着哥哥去走廊散步,两人在石凳上坐着,瑾言肉肉的小腿在空中晃动,她用手肘撞撞哥哥,起身走向清风潭边,微风吹起她的长发。

    瑾言回头冲着瑾瑜展颜一笑,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哥哥快来。”

    瑾瑜跑下去一把搂住妹妹脖子,两人扭打在一起,瑾言捡起地上的石头丢到水里,似乎觉得不过瘾,又丢了几颗进去,她撞撞身边的哥哥,瑾瑜也捡起脚下的石头朝湖里投掷,石头在潭面泛起水花,一个两个三个。

    两人一直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直到开幕会结束,子瑜过来找他们,他们在俱乐部里呆了足足一个星期,闭幕晚会恰逢元旦,晚会举办的十分盛大。

    湖边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瑾言害怕大火,就和朋友们蹲在远处聊天,岸上另有孩子们嬉戏打闹。突然,离他们不远处发生了争吵,吵闹声愈演愈烈,最后一群人打了起来,人群朝着这边涌来。

    不知是谁拽住了瑾言的胳膊,瑾瑜脸色一沉,把妹妹拽回自己身边紧紧护住。两人被挤到走廊边缘,有人在她们身后猛然一推。“噗通”一声两人齐落水,水面发出巨大火花,瑾言在水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冲她微笑,她情不自禁跟上这个模糊的身影,女子越跑越远,瑾言怎么也追不上,她穿过光圈来到一个白茫茫的奇异世界,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自己是谁。

    直到她听到了哥哥如同大海般温暖而又低沉的声音:他说:“阿言,别怕,哥哥在呢。”他说:“阿言,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回家。”

    她木讷地跟着哥哥的声音,走了好远好远一段路,四周突然燃起熊熊烈火,瑾瑜站在大火身后对她微笑,四周声音越来越嘈杂,瑾言害怕地蹲到地上,大火越来越近,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瑾言在病床上醒来。

    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奇异空间,代价是她在清晖疗养院躺了半年。

    第二次是在一个奇异的夏天,那天,哥哥陪着她出门画画,瑾言在森林深处有了新发现,她发现了一个泛着幽光的神秘山洞,山洞里透着星星点点的绿光,越靠近深处绿色的夜光越甚。四周围绕着雾气,阳光挥洒在幽蓝的湖面上,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如身临仙境。瑾言想如果此时有人出来告诉她自己是神仙,她也绝不会怀疑,她兴奋地走在前头。

    两人一同穿过雾气,在湖边发现了一所新的红房子木屋,木屋四周爬满了绿植,看起来已经颇有年岁,蜘蛛网已经开始爬满了走廊,两人轻轻推开门,掉落的灰尘呛得两人直咳嗽,瑾言在走廊找了个绝佳的位置架好画架,大笔一挥,画笔在白纸上不停地跳舞。

    瑾瑜看了瑾言一眼把手放在头上,悠哉游哉到处乱逛,他走到碧绿的湖边,湖面泛着碧绿的光湖水清澈透亮,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他看着湖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一片花瓣掉入湖水之中,湖面泛起涟漪,波光粼粼,倒映在水里的他开心地笑了。

    一只小鹿突然闯入他的眼帘,那是一只有着雪花一样斑点,头上顶着珊瑚一样的角的小鹿。它像个调皮的孩子在湖边走来走去,距离他越来近,走着走着在突然停下喝水,小鹿喝完水后转身跑了,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打扰了这美好的画面。

    晚霞悄悄把天空染成了粉红色,瑾瑜回到瑾言身边,两人一起坐在湖边看鱼,直到月光洒落在湖水之中,两人趁着月光往回走,当天晚上,瑾言第二次来到了奇异空间。

    这是第三次,这一次奇异空间里出现了一扇小门,门是白色的上面只有三个银色的数字:“204”门自动开启,瑾言好奇的走进去,门后是一个小房间,瑾言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这又是哪里?”

    她在房间里逛来逛去,房间不大,大概30平米左右,中间摆着两张病床,阳台上白色的窗帘在窗前摇曳,标准的医院病房。她思索了一会儿,推到门外,门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瑾言退回病房在沙发上撑着头发呆,头顶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病床上多了两个人,瑾言被吓得弹起来,迷茫的看着病床上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左边的病床上躺着的是个女生,长得很清秀,苍白的脸上点缀着调皮的小雀斑,她戴着呼吸罩,头发卷卷的头发落在肩上身很是俏皮,与这张恬静的面容不同的是,她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起来十分违和,瑾言仔细数了数,嗯差不多十根。右边病床躺着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直挺的鼻梁如剑一样的眉毛白白净净,虽然虚弱但是英气十足,和隔壁床的女孩一样,她也戴着呼吸机,身上同样插着很多管子。

    大概是阴天房间里没有温暖的阳光,屋子里很冷,寂静的病房除了机器滴滴作响外没有任何声音。瑾言再次走到门外,门外白茫茫的世界变成了医院走廊,人们来去匆匆,却没有人能看见她。她在医院游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开始观察人们脸上各式各样或喜或悲的神情,她把医院的整个构造烂熟于心,每天到处闲逛,她哪里都去,除了手术室和精神科。

    只不过那一次以后,瑾言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疗养院成了她的第三个家,她的玩伴只剩下东东和阿尧。

    到最后,阿尧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