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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笑了一下，随着凌澈走了进去。
凌澈摸了摸下巴，盯着对方想了一下。
薛瑾倒是不着急质问顾澈，“在想什么。”
“在想薛君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知道叶颐和我一开始是演戏的时候，还能够听他的报复。”凌澈想了想，“想不通。”
“我怎样的人？”薛瑾斟好了茶，微笑的看着凌澈。
“唔。”凌澈上下打量起薛瑾来。
历史上薛瑾的原型荀彧到底是出于什么跟着曹操，又到底是怎么死的一直有争议。
但是这个故事里凌澈却再清楚不过了，根据细枝末节来看，凌澈一直觉得虽然大部分人和史学家对曹操的描述都是曹贼，都说了“篡位”这个词。
但是事实上，历史上，至少初期，曹操是不具备这个想法的。
他的条件和环境也不允许他具备这个想法。
所以如果一开始的曹操并不是一个篡位的奸臣的话，荀彧会跟着他选中他的原因就很明朗了。
日后的各大诸侯们，此时成气候的是徐得，也就是之后和曹操对军官渡的袁绍。
可惜的是他好大喜功，成为联军首领之后并没有真的做多少实事。薛瑾看透了这其中的问题，才会选择离开。
那么离开了徐得之后还有谁？徐赐？何蓁他爸？其他诸侯？
要么庙里已经有主位的谋士了，要么庙太小，并没有真正与郭屿一争之心。
叶颐，或者说曹操。谁都不知道他之后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野心，至少在这一刻，从早期的事迹来看，他确实是当得起薛瑾的看重的。
而薛瑾，名门世家。早有贤名。为人就和他的官职“令香”一样。
早的那些事迹不说，就说到死。
如果判定薛瑾是真的为了匡扶正统而跟着叶颐的，那么等到两人一起奋斗到最后，打下了整片江山之后。
当皇权已经彻底被架空，百姓没有了信仰之后。
当这个新的世界需要一个真正的新英雄的时候。
当薛瑾这样一个正直的存在变成了叶颐称帝路上的阻碍之后。
叶颐送一个空食盒给薛瑾，表示在他这里没有可以给薛瑾的饭之后。
薛瑾选择自尽也就非常容易被理解了。
小皇帝那么明瑞，要我看着你称帝，毁掉我一直以来的信念和坚持，我做不到。
然而要我偕同少帝出逃，再寻他人毁掉这一片我们一起打下来的帝国和乐土，我也做不到。
唯有一死，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历史上还尚有争议的事情，却是凌澈给薛瑾最好的结局。
“传闻令香君喜好熏香，去友之屋，三日留香。”凌澈看了看眼前的杯盏，“这句话一语双关，说的是你的品格。”
“嗯。”薛瑾点了点头，“传闻之事，言过其实。”
凌澈笑了笑，如何会言过其实呢？
千年之后，这些杀伐，征战，不甘，都华为尘土。“今荀令留香”这个成语却一直流传了下来，连死都死的人如其号。怎会言过其实。
“所以我有些看不透薛君了。”凌澈拿起杯盏一口饮尽，随后皱起了眉。
“哦？有何看不透？”薛瑾笑着看着凌澈的表情。
而凌澈从皱眉变了变，全程一张苦瓜脸，薛瑾笑了出来，“瑾未曾觉得自己如此可怕？”
凌澈看了看茶盏，“妈的，这茶怎么这么苦！”
“……？”薛瑾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