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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天下事者,是为闻人也。
闻人以寻觅江湖中要事为职责,散步江湖各地,行事最为隐秘。
琚于形乃闻人首位,称闻首,内力修为极高,足有百令之上,轻功更是天下第一,仅仅以凌空幻影一门上乘心法足以让江湖人闻风丧胆,就连闻人本门弟子也不曾见过琚于形行踪。
闻人上层居于竹溪邀察,竹溪邀察在千韶北以北八十里,四峰耸立,直插云霄。
竹溪邀察又分竹红违,卧千邀,碧含卧,溪清涌等数区。
卧千邀乃闻首琚于形卧榻之地,可琚于形以无上轻功自傲,喜欢无拘无束,常潇洒于外,很少留在卧千邀,闻人之事大都交于四大闻护。
盖纵,益横,桓捭,公阖四大闻护居于碧含卧,武功极高,分别身怀八十令上下内力。
四大闻护之下,分八大闻脚,每人内力五十令上下,与百门新序之题世不分伯仲。
以竹溪邀察为中心,八大闻脚分别处于距离竹溪邀察百里的八个方向之上。
八大闻脚之下,又分数百闻会,散布于江湖各地,隐藏于各门派之中,以寻觅江湖要事为任,轻功内力也相当了得。
江湖要事记录于竹简之上,称之为闻简,闻会携闻简交于闻脚之手,闻脚再呈闻简于竹溪邀察之地,四大闻护掌管,最终置于竹溪邀察之溪清涌。
千韶北百门新序期间又有无数闻简传至竹溪邀察。
“江湖三大上诸门派,陵阳,七里沟子,柳识闲,共商百门新序。”
“江湖三大经处门派,万马地,闭冢酒坛,盐尘逐沃,共出物资支持百门新序。”
“百门新序定于北方门派千韶北,北方各派欢呼雀跃。”
“名于风笔红茸之上,方可百门新序,名欲写于风笔红茸之上,内力不低于三十令。”
“风笔红茸之上,共计百余人,陵阳作为江湖第一种重派,人数最多,竟达八人,其余各派,大都有一人名,也有众多小门派无缘参加百门新序。”
“百门新序时隔多年,于千韶北之地隆重举行,江湖各大派如约而至。”
“九曲单秋相隔四年,重现千韶北百门新序。”
“千韶北百门新序,令数达到五十令,成为题世的,有十三人,陵阳三人。”
“陵阳为此次百门最大的胜利者。”
“千韶北一人参加百门新序,未得题世。”
“千韶北晓孤赊竹经子奴与叶从大打出手,伤及无辜男婴,男婴重伤将死”。
四月十五千韶北百门后,仅仅千韶北相关的闻简成千上万,溪清涌闻简数量几渐饱和,已容不下江湖各地闻会带回来的闻简。
闻首琚于形决定选择江湖重要事件存放于溪清涌,见到晓孤赊竹事件,说道:“这无名之辈的事情,记它干嘛,浪费笔墨。”
四大闻护只好放弃晓孤赊竹等非无名之辈事件,自此,晓孤赊竹事件等一干闻简被弃。
闻人刚发展前几年,前往溪清涌的江湖中人,络绎不绝,观赏江湖事,指点一二,有的江湖人高兴,会赏给闻人一些碎银。后来慢慢的江湖人对溪清涌记录的江湖事变得麻木,看来看去,都是一般事件,渐渐对其失去了兴趣。
现如今竹溪邀察溪清涌几乎无人问津,闻人资金亏空,底下闻会怨声载道。
由于竹溪邀察溪清涌闻简几渐饱和,且无人问津,各地的闻会也是怨声不断,闻人上层决定,建造一高塔,放置江湖要事。
闻护益横建议闻人琚于形,应该对搜集的江湖要事更加深一层,不应该停留在只搜集江湖要事,应该搜集一些江湖秘闻,这样才能获得更大的好处。琚于形念于闻人对金钱的依赖,应了益横,只是叫益横收敛着来就好。
益横建议对塔层建筑的设计应加数道机关,假使以后江湖动荡,也可躲于塔层建筑最高层,如果江湖要事受面临威胁,也可置江湖要事于最高层以免受到侵害,应做到居安思危。
琚于形游离于江湖,寻找江湖上建造大师。
寻觅半月,共利诱了江湖上顶尖建造大师十位,以楼榭阁温九子为总设计师,全程保密设计塔层建筑。
琚于形及四大闻护提出塔层建筑的概念,九丈一重,共九重,共九九八十一丈高。
第一重一般江湖消息。
七七四十九丈高处,伸出一间,为金丝楠木打造,意味招手欢迎江湖各派前来,名为坟云骨。
第九重,九九八十一丈,江湖要事,江湖秘闻,且可存金银财宝。
盖纵,益横,桓捭,公阖,称四大护塔,常守于第九重。
十月,琚于形现身于溪清涌,距离上一次来竹溪邀察还是半年前,第一闻护盖纵随同琚于形一起查看闻人要事,益横三护塔恭恭敬敬向琚于形展示江湖要闻,琚于形发现数起江湖私密之事,尤其是陵阳从及扇吃生一事。琚于形感到不妙,此等秘事定会引起江湖危机,喃喃自语道:“我琚于形不在,你们几个闻护真是胆大包天了,都偷到武林重派陵阳掌门头上了。”于是叫来了益横等三大闻护。
琚于形质问益横三位:“这等秘闻是你们谁的手下带回来的?以前做过多少次这种事了?不想给自己留后路吗?万一哪一天东窗事发,我闻人岂不成了百门的眼中钉,百门中偷谁不好,非挑硬的偷。”还没等益横三位开口,琚于形又说道:“我不管谁带回来的此等秘闻,我也不管这溪清涌有多少这种秘闻,从今日起,不得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如果再犯,定当行使闻规。”
益横三闻护脸上明显不高兴,鉴于琚于形久日不来,益横三护立马跪在琚于形身后,求道:“闻首,我三位想知道凌空幻影第八九重,您就如了我们愿吧。”
琚于形道:“你们的内力还没有资格习得这第八重。”
三位齐声道:“盖护塔都有资格…”
琚于形道:“刚才这秘闻是哪个闻人干的?”
闻会于离怯生生道:“是我,闻首。”
霎时间,琚于形以超过声音的速度移形到于离身前,只听得琚于形身体之外传来了瞬间爆音。由于琚于形高速移形与空气摩擦,移动的速度接近声音的速度,导致声波叠加而产生爆音。
众人看不到琚于形是怎么过去的,只见琚于形停在于离面前一尺,未碰到于离身体半寸,强大的空气冲击把于离冲出丈远。且于离来不及运力以阻挡爆音,只见那于离脑袋涨红,顿时七窍流血,五脏六府定是也被震裂,于离抽搐了几下便失了性命。
幸亏盖纵四人内力强硬,不至于受得如此重伤。
琚于形冷冷说道:“仅仅施了五成,再提凌空幻影,就以十成对付你们。”
琚于形走后,众人向琚于形开始站立的位置看去,石质地板上已整整一双脚印,一寸之深,脚印就像利器切割出一般,脚印之外毫无波及,地板完好未碎,可见这凌空幻影运用之巧妙,威力之大,三人想着如果这凌空幻影十成之力击到自己身上,也必定非死即残啊。
云归下地界一人家里,叶一晨于一年前被卖到了这里,主人孤融却于几月前得了一子,叶一晨作为一女孩,孤融怎么看叶一晨怎么烦,准备把叶一晨卖到窑子里,叶一晨死活不愿意。
孤融一巴掌拍到叶一晨脸上:“赔钱的货,在我家白吃白喝的,明天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今晚收拾收拾明天滚蛋。”
这一幕被躲在房顶之上的颜匀微看在眼里。
第二天天不亮,颜匀微就进了叶一晨房间,要带叶一晨走。
叶一晨误以为是来带自己到窑子里的,大哭道:“我不走,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就是不去窑子。”
颜匀微:“我不是带你去窑子里的那个,不然我也不会偷偷的见你。”
叶一晨问:“你是谁,带我去哪里啊?”
“我叫颜匀微,专门帮江湖可怜的孩子,见你可怜,想帮帮你,带你回家。”
叶一晨半信半疑道:“我不要回家,我不想见到我爹娘,是他们为了我弟弟亲手把我卖掉。”
颜匀微:“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你们毕竟是亲骨肉,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叶一晨:“他们签了卖身契,我即使回到家也会被待会的。”
颜匀微:“那你愿意跟我走吗?”叶一晨连连点头。
桎城乡下,封凌睡得很浅,梦到女儿叶一晨。
亥时,叶轻忧大哭,封凌被吵醒,摸了摸旁边空唠唠的,封凌心立马凉了半截,叶从还没回来。
封凌知道叶轻忧准是饿的,几天都没吃饱饭了,大人还能抗一抗,孩子可怎么抗,封凌把叶轻忧放好,封凌搜遍了家里,在角落里找到一小把发霉的米,封凌喜出望外,加了点水放到锅里熬着,等待着熬成糊状。
突然,封凌听到里屋里啪的一声,继而就听到叶轻忧哭嚎的声音,封凌慌了,赶紧跑到里屋去,见叶轻忧摔在地上,仰面朝天,依然拼命地哭喊着,小脸红黑。
封凌害怕极了,还好哄了一会并无大碍。
叶轻忧吃完米糊,安然地睡去。
封凌越想越气,决定出去找那叶从。
封凌去村头叶从酒友家里,果不其然,叶从一如既往地跟三人正在打牌,叶从见到封凌并没有任何反应,封凌冷冷站在门口半晌。
叶从瞥了封凌一眼,道:“你这女人,来这里干嘛,不去看孩子!”
封凌道:“孩子在家等你。”
叶从道:“滚,没看见我打牌呢。”
封凌轻声道:“你走不走?”
叶从不说话,只顾着打牌,封凌上前,一把掀了叶从打牌的桌子。
众人不敢言语,叶从懵了片刻,一脚把封凌踹开一丈远,道:“他娘的,老子收了半辈子尸,想让老子给你收尸是不是。”
封凌两眼无光,呆呆盯着地面,没有眼泪。一人把封凌搀起,封凌夺门而走。
封凌万念俱恢,离开家,向北一直走,走了二十里,越走越没有累意,眼泪也流干了,但也不时的抽泣几声,封凌突然想起了孩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在家大哭的场景。
封凌想到:“我该去哪里呢,我又能去哪里呢,我走了,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办,我不能走,他叶从肯定会改的,肯定会改的,我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