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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错了？
细数几件，苏纨哪里都没错。
可为什么苏云烈说她错了？所有人都说她错了？
就因为她是废材，就因为君妙颜是九公主？
所以无论练武场谁强谁弱，她以下犯上，所以她就是错了？
就因为这辈子她不是帝女，就因为她生父不喜，所以她就该死是吗？
这算是个什么世道？
“你不服是吗？”苏云烈像是听见她心底的声音，声音冷沉：“因为你该死，从静都城回到苏家那一刻，你就该死。”
苏纨神色一变。
苏云烈手中-出现一条长鞭，怒到极致，他的脸色反而平淡下来。
鞭子漆黑如墨，在鞭尾的位置，还带着冷冰冰的倒刺，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苏云烈也没叫苏纨跪下去，但手中的鞭子却毫不留情，在苏纨身上抽了一鞭，又一鞭。
苏纨垂着眼皮，双拳紧握。她脸色冷白，汗珠将鬓发浸湿，咬着牙将所有的闷哼吞进肚子里。
疼。
怎么不疼？
一鞭又一鞭，那倒刺像是要硬生生的在苏纨身上挂掉一层皮，才善罢甘休一样。
但苏纨只能忍，她除了忍，除了记住今日的痛苦，没有任何办法。
苏云烈寒声道：“当你问我错哪里时，你就是错了。在这龙西大陆，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公平，错与对，那都是弱者才会质问的愚蠢问题。”
“公平，对错，世道，这些都掌握在强者的手里。”
“不公平是吗？谁让你苏纨是个废物。”
废物？
苏纨猛然掀起眼皮，眼底猩红，怒吼道：“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我没错，错的是你们！”
“错的是你！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作女儿，当作你的骨肉！你就是个聋子，就是个瞎子！“
苏云烈手腕一顿，手指紧紧握着鞭子，可也紧紧只是一顿，鞭子便如狂风暴雨一般，狠狠地落在苏纨的身上。
抽打皮肉的声音，久久不息。
苏纨到后来，站已经站不住了，只能半跪在地上，混身是血。
紧紧咬着牙，不晕过去，好像这样才能成全她最后的尊严一般。
苏云烈冷冷一笑，残忍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了，便只能站在这让我像狗一样打。什么时候你清醒了，知道你错了，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我就什么时候停手。”
一鞭……
两鞭……
五鞭……
十鞭……
苏纨咬着牙，口里满满的血腥气。她双拳紧握，脸色不甘。
苏云烈给她生动的上了一堂实践课，以身作则，告诉她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告诉她，这世道没有对错，对与错，掌握在强者的手里。
可是……可是这世道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在黑暗的世界，只要有一丝缝隙就可以射-进阳光。谁也不知道缝隙后的光明有多强大……
只要她可以变成强者，那么她就可以改变这个世道。
这个大陆，由她说的算！
苏纨的目光，从恍惚逐渐变得坚定。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抬起眼皮，看着逆光站着的苏云烈。
她掀了掀唇角，唇瓣苍白。
呵。
苏云烈当真毫不留情，说到做到啊。
没有一点不忍。
这样也好，以后她也不用顾忌苏云烈和原身的那么点血脉亲情。
“你错没错。”
冷汗从额头上往下滴落，滴落在眼睛里，弄得眼睛生疼。
苏纨看不见苏云烈的表情，却能听清他冰冷的声音，听着他一字一顿地问自己，错没错。
苏纨动了动唇瓣，一口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喘了口气，也不在意，用手指揩掉血迹，无声地挑衅着：我，没，错。
我没错。
曲屹西境的帝女，怎么可能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