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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工地时,林山绕了个弯,在一家小店里拿了两瓶牛栏山,还有一包花生米,另外又在一家小餐馆要了两个菜,这新工作林山很满意,做的好了,一个月小万把块钱呢,这里面有许东海的功劳,他怎么能不感谢一下他呢。
当林山拎着酒菜来到工地门口时,许东海老神在在的躺在自己那张躺椅上,眯着眼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事成啦?”
林山去天堂人间面试,他知道,所以此时一看这家伙带着酒菜来了,许东海心里立马就有了谱。
“嘿嘿...成了...一月八千...”林山嘿嘿直笑道。
“什么玩意?一个月八千....”许东海惊讶,
林山依旧笑嘻嘻:“嗯...一个月八千底薪...还有绩效奖励...”
“艹...早说啊,早说我去了...哎呀...”看到林山的回应。许东海懊恼不已,不过林山能面试上,他也跟着高兴,对于一个漂泊了半生的中年人,许东海自己感觉自己看人还是挺准的,林山这年轻人虽然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但绝对不是一位甘心一辈子吃屎的主。
一张小桌,两个小凳,两瓶白酒,几个小菜,林山和许东海就在工地门口外侧,一边欣赏着路边走过的妹子,一边饮酒呲牛,许东海酒量一般,当酒上头后,许东海像托付后事一样的拉着林山的手道:“小林子啊......你哥我没求过你啥事吧,”
“没有...有事恁就说...”
“我给你说...你去那天堂人间上班后,你得替我照顾好一个人...”许东海说这话时,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神采,如果此时有一个老江湖看到,肯定会说“这是恋爱的幸福...”,可是林山不懂啊,所以他发现了许东海的异样,也没做他想,但许东海后面的话,却让他立马明白了那种色彩是什么意思了。
“你在那得替我照顾好一个叫7号的女人...”许东海微低着头,抬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山听后微愣:“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知道...”许东海回答,
“那她是...?”林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对....她就是小姐..可是小姐怎么了?小姐就不配拥有爱情吗?”许东海彻底喝多了,接下来就成了许东海的个人独立宣言了,从第一次见到那个7号开始,基本上每个月他都会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工资,去照顾她一次两次生意。
他表白过她,也劝过她,7号也接受了,但却无论许东海怎么求,她都没有告诉许东海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知道离不开,因为她要还债,一笔已经还了五年还剩20万的债。
20万块钱,这么多钱,他许东海只在别人那里见到过,许东海从常顺利那知道这件事户,自此以往挣一分花一分的许东海开始存钱,每个月花在7号身上一半,存一半,到现在三个月才存了5000块钱。
许东海借着酒劲倾诉着,哭泣着,林山就坐在那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品着这位老男人面对迟来爱情的无奈,和这位老男人的悲哀,林山也在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如果自己有一天也爱上了一个女人,但却有其它的因素干扰到了,自己该怎么办?
林山想了很久,直到许东海发泄完沉沉的睡去,他自己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把许东海扶到床上,收拾了桌椅板凳,林山点燃一根烟,看着已经华灯初上的霓虹,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眼神散发着狠厉的光芒:“神来杀神...佛阻杀佛...如果世界不予老子光明,那老子就化身人间修罗又如何...”
回到玉兰苑,林山见到黄有才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于是就敲了敲门,待里面黄有才的声音响起,他才推门而入,他需要向黄有才辞职了。
黄有才在做年中工作总结报告,对于只有小学水平的他,做份年中工作总结,是很费时费劲的,还好网上都有模板,照抄就行。
听到推门声响起,黄有才抬头看到进来的是林山,颇有几分欣赏的眼神看着林山问道:“哟...小林回来啦?今天去哪逛了啊?听说国贸中心今晚有节目,没去看看啊?”
“没有..呵呵..恁在忙呢?”林山走进房间、话到嘴边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毕竟这位老黄同志给予了自己第一份工作,也算半个恩人不是,现在自己要舍他而去,会不会被说忘恩负义。
“呵呵...怎么了?有事?有事直说...”黄有才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山,微笑着说道。
林山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那个我、我离职....”,一句话说出口,心里那种堵着慌的感觉立刻不见了。
“哦...怎么了?要回来家还是?”黄有才疑惑。
“不是...”林山递给黄有才一支烟,然后才把自己要换工作的想法说了出来,本来林山以为黄有才会生气呢,结果黄有才听后却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林山:“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在我这小庙里待太久的...走就走吧..没事哈...”
黄有才不待林山说话,他话音一转又说道:“你既然决定给我说了,那么你肯定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也不劝你了,但是...洗浴中心那种地方虽然给你的工资高,但是那里鱼龙混杂,你自己要小心,还有...不要沾一些不好的东西...懂不?”黄有才的话意味深长,尤其对最后一句话。
“放心吧恁,我是有我的底线的,谢谢恁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说完这话,林山站直身子对着黄有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啦...距离又不远,没事长回来请我喝酒就完事了,那个,明天吧,明天上班了,你去物业办公室那边把手续办一下,晚上我招呼一下大家,咱们一起聚聚,送送你...”黄有才走出办公桌,拍了拍林山的肩膀。
然后又道:“别墨迹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还得把总结再梳理一遍”
“嗯...那我走了黄队...”林山说完就走出了出去,出了办公室后,林山并没有回宿舍,出了办公楼,在玉兰苑内溜达了起来。
他想在走之前再看看这里,这个自己为之守候的地方,温热的夜风刮在脸上,潮湿而热,林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六单元楼下,抬头望了望那个小女孩家的窗户,窗户内还亮着灯,在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13楼的窗户已经加了防盗栏。
转身离开,点着一根烟,林山看着远处那家拉着天蓝色窗帘的窗户,心中颇有不舍,那是林婉茹的家,他知道但他没去过,这个女人应该算是自己第一个暗恋对象吧,要离开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再见...不见...
虽有不舍...但林山知道,自己需要走出去,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对这个城市不了解,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离开这个玉兰苑,去玉兰苑外面的世界走一走,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且看自己这个大山里出来的狼崽子是死是活呢?
林山不知、谁也不知....
或许...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