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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去的玲儿,燕汝嫣定了定神,远处传来娄金狗的咆哮,似在催促,心中一紧,恐惧感又爬上心头。
这次不是危机找上门来,而是自己主动奔着危机而去,燕汝嫣用力的攥着拳头,指甲扣进肉里,阵阵疼痛也难以抵消心底的恐惧。
踌躇间,娄金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么害怕我吗?”
燕汝嫣汗毛炸立,惊得睁大眼睛,那声音传进耳朵里,戏谑、压迫又清晰,仿佛说话的人就在耳边。
恐惧到极致时让燕汝嫣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站着不敢动,眼睛疯狂的扫视着前方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紧张感让她不自觉的眨眼睛。
随着视线移动,燕汝嫣屏住呼吸,眼睛一闭,一些光点瞬间汇聚在一起,眼睛一睁,那些光点的残影竟还在眼前汇聚着。
就在娄金狗声音传出来不到三秒的间隙里,燕汝嫣发现了预见光晕的另一种显现方式,她开始有意识的快速的重复着眨眼的动作。
那些光点也加快速度的汇聚着,在眼前形成一个虚幻的影像,一只大狗的形象若隐若现。
突然间那大狗的幻象一下腾空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燕汝嫣一个侧身,向旁边闪去,而娄金狗刚好重重的踏在她刚刚站着的那个地方。
之前用气流鞭攻击的时候,燕汝嫣只是预见了可视范围内她能看得见的物体的瞬时动向。
这一次,她预见了视线范围之外的物体的连续动向!
显然娄金狗也发了这一点,踏空了的他愤怒的仰天一声长啸,再转头,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似乎更强了。
娄金狗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燕汝嫣逼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湿漉漉的鼻子重重的喘息着,鼻头后的肉皱起,露出尖尖的獠牙,口水顺着尖牙流下来‘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
躲过了娄金狗的第一次攻击,燕汝嫣仿佛有了信心,心底的恐惧也减退了不少。但在娄金狗的逼近下,她还是一步步向后退去。
一边退,一边回忆着那天在学校后花园里,她在王季贤的挑衅下完全兽化的记忆,面对娄金狗,她想借助圣兽白虎的力量。
可那些兽化的经历都是听王季贤说的,她当时的主导意识不是她自己,而是真正的圣兽白虎,所以那些记忆微弱的几乎就像不存在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进入兽化状态,燕汝嫣只能再次不断的眨眼,预见敌人的下一步动作,也算是她刚刚才建立的防御状态。
可睁眼闭眼间,那些小光点一会儿在前方聚成大狗的形象,一会儿又在她左边成像,再眨几次眼,那大狗的影像就又到了右边。
燕汝嫣一下子慌了,她认为目前来讲,这预见光晕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牌了,可只有刚才奏效了,就一次。
她只觉得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声震耳欲聋。
娄金狗这几步缓慢的逼近成功的让恐惧吞噬了燕汝嫣,可是现在能受她控制的就只有她自己的心智和行动了。
“小玲儿……玲儿拜托我问你些事情!”经过思考后,燕汝嫣决定先搬出玲儿来试试娄金狗的反应。
听到玲儿的这两个字,娄金狗也的确顿了顿脚步,可没想到的是,他转瞬间就疯狂的咆哮起来“不要跟我提她!怎么,想用她再来骗我的感情?你们这帮魔鬼,今天我就先除掉你,不过临死前,你也给我记住,你们七虎终会因为你而全族走向灭亡!”
“因为我?!”燕汝嫣震惊,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在心反问着自己。
“料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女童也罢,可是你们刚刚也都亲眼看见了,此白虎今日不杀,他日必成后患!”最后恢复的记忆中,当年睚眦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对于自己的回归能否被众兽族接受,燕汝嫣一直在意着这件事,现在就算玲儿没走,用共鸣与她连接,恐怕也提不起她的自信了。
毕竟诛杀白虎是众兽族一致决定的事,她一个人有再多的自信也是无济于事。
杀人先诛心,心态一蹦,原本就没有什么战力的燕汝嫣更是连反抗的心思都减退了大半。
就在刚刚还全力以赴积极应战的她,现在就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仿佛连她自己也接受了白虎该诛的设定,眼睁睁的看着娄金狗朝自己扑来,接着是肚子一侧传来的剧痛。
燕汝嫣被娄金狗咬住肚子一侧,使劲向一旁甩去,重重的砸向树干再摔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从燕汝嫣的嘴里喷出,染红了她面前的土地,她的肚子一侧被娄金狗咬下来一大块肉,现在也是血肉模糊。
燕汝嫣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一些画面开始在她的脑子里回放,无庸谦巍贱兮兮的笑脸,她刚认的准师傅,还没来得转正;小玲儿离去的背影,她有没有安全的到达猫比虎大村;猫三三能撑到玲儿到他身边吗?尹梦珊和刘静辰会想她吗?还有贺兰和田楠,还有妈妈,奶奶。
还有……还有王季贤,又去找别人打架了吗?小吉吉还在帮他偷信偶吗?
当年在柳西山谷,小螭吻说着为她求情的话……
“螭吻,当年你救我的时候,想过有朝一日,我或许会成为你的威胁、成为这世界的威胁吗?”
“我甚至都没有记起你的名字和长相,不过,谢谢你能在那种情况,为我挺身而出!”
“这个人情,我有机会会还的!”
“来生吧!”
燕汝嫣心里这样想着,眼睛里的神采正在逐渐的暗淡。
在她眼中最后的映象里,娄金狗没有在出现在她身边,一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趴在地上的她只看到了两只脚。
眼睛渐渐的看不见了,耳朵还隐隐的听到“唰”的一声,娄金狗的惨叫,好像……还有一些人在说着什么。
“别让他跑了,你们两个去追!”
“这个小姑娘还有救吗?”
“脸上都是血,看不清是哪个修炼者!”
“快,都过来搭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