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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神色一顿,“你说什么?”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周旭尧的声调很平静,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我在追求你。”
有好几秒钟的沉默,秦桑笑得没心没肺的开口,“周旭尧,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们刚离婚一个星期,你又要追求我?”
他当成以为恋爱和结婚都是游戏吗?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周旭尧又是一声低笑,反问:“有问题吗?”
秦桑的嗓音温凉得沁人心脾,“没问题,只是觉得你有病,若是我想跟你一起,还犯的着那么辛辛苦苦的跟你离婚?我麻烦你不要给我添乱。”
“你可以拒绝我,而我也有自己的行动权利,”周旭尧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同意跟你离婚,但是没有说过我不会重新追求你。”
秦桑,“……”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按照她预期的那般相安无事各自安好,而是打算重新介入她的生活。
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挂断了通话。
周旭尧站在落地窗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唇瓣上的弧度一点一点坍塌下来,转过身,看着舒适自在地坐在待客沙发上温绍庭,“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温绍庭漠漠的扫了他一眼,长腿交叠着靠在沙发背上,“来跟你谈一笔生意。”
周旭尧迈开步伐,走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张口含住,同时给温绍庭递了一根过去。
温绍庭瞥他一眼,没接,“我戒了。”
不用问理由都能想到他戒烟到底是为了谁,周旭尧把烟盒随手扔在茶几上,默默的给自己点火,袅袅的白烟从他的唇齿和鼻息间弥漫,“什么生意?”
“东郊那块地皮,有兴趣吗?”温绍庭淡声道,“卖给你了。”
周旭尧抽烟的动作一顿,眼眸眯得狭长,打量着温绍庭,“怎么回事?”
那块地皮当初他也有计划下手,只可惜资金跟不上,而不巧的是韩家那边也有意想要那块地,无奈之下周旭尧自然是放弃了。
“江城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等陈眠身体好一些,就会过去,那边也有几个新项目要启动,这块地皮若是也要开发,太忙了,我还有家庭需要照顾。”
中瑞集团在温绍庭的手里之后发展迅猛,规模也大了不少,所以这几年他忙得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
没有和陈眠结婚成家之前,工作基本就是他的全部,现在情况不同,他需要顾及陈眠的感受,需要花时间给家庭,自然不能继续当工作机器人,尤其是现在孩子也出生了,他想要和陈眠一起关注孩子的成长。
周旭尧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
“文件过两天给你送过来,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温绍庭起身。
“这个事情可以在电话里谈,你还特意跑一趟?”周旭尧忽然开口。
温绍庭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淡漠的开口,“小四说你离婚以后要死不活,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周旭尧淡声道。
温绍庭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之前,淡淡的抛下一句,“认真点追,毕竟你跟她还有一个儿子。”
……
奢靡的娱乐场所。
包厢内暧昧的光线晦暗不明,乌烟瘴气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氛围有些吵杂,酒味弥漫。
凌菲左右连边的身侧分别坐着两个老男人,其中一个是她跟了几个月的钱总,而另外一个,则是今晚钱总需要讨好的男人。
两个男人年纪和身材都不相上下,以为长年应酬又不注意保养,大腹便便的,估测在某些方面也不加节制,所以且眼神浑浊。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钱总吩咐人给她送过来的,修身性感的黑裙,长度在膝盖以上一大截,一坐下去,白皙的大腿更是暴露无遗。
此时,一只干枯粗燥的手爬上她的腿,有意无意的往上摩挲探索,凌菲从心底感到恶寒,却又不得不按捺着,不去拨开那手。
钱总呵呵的笑着奉承着那老男人,吩咐凌菲,“菲菲,给张总倒酒。”
凌菲咬着唇,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脸上端着僵硬的笑容,“张总,喝酒。”
老男人笑得色眯眯的,接酒的时候,还不忘趁机摸了一把凌菲,欣羡的开口,“钱总好福气,能有凌小姐这样的乖巧听话的美人作伴。”
“张总不常来港城,若你不嫌弃的话,我让菲菲带你在港城走走,你看如何?”
“可以吗?”
“当然了。”钱总撞了一下凌菲的腿,示意她说话。
凌菲全身都僵硬了起来,钱总这话里的意思,她又何尝听不出来?
无非就是让她陪这个张总,以此来达成他想要的目的,这种事情,在生意场上,讲真,一点也不新鲜。
只是她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会落在她的头上。
“抱歉,我想去上个洗手间!”话音刚落,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太快,直接把张总手里的酒杯给撞翻了。
一杯酒,把她和张总的衣服都沾湿了,冰凉的液体溅到她的肌肤上,有点冷。
凌菲瞥见钱总阴沉的脸,不由得慌了神色,连忙俯身去抽纸巾给张总擦拭,嘴上也不听的道歉,“对不起,张总!”
老男人握住她的手,笑吟吟的说道,“没事没事,不用慌,倒是凌小姐,你的裙子湿了很多,需要换一套。”
钱总很干脆的递了一张卡给凌菲,吩咐道,“菲菲,你带张总去房间那边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凌菲杵着不动,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钱总加重了声音催促,“菲菲!”
他也跟着站起来,贴在凌菲的身后,压低了生意靠在凌菲的耳边说道,“你别忘了你爸的公司还需要钱,把张总讨好了,签下这个合作合同,剩余的另外一半钱我马上给你爸安排过去。”
五光十色的光线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此时凌菲的嘴唇已经咬出了一圈青紫,垂在身侧的手更是攥成了拳头,眼底隐隐浮着一层水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包厢很大,聚在这里的人也不少,而周旭尧也在,只是他坐在最偏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不细心留意,很难瞧清他的容貌,低调沉默却自成一股不容人侵犯的气场。
周旭尧捏了捏眉心,沉寂的眉目上遍布着一层淡淡的灰霾,隐隐透出不悦,与周围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其实他比凌菲还要早到,所以凌菲一进来,他就发现了,也仅仅是扫了一眼,那时正好有几个人在和他谈话,包厢里光线又太过暗沉,所以凌菲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坐在上发,听不到凌菲那里的对话,可是单纯从那气氛里,也轻易读懂了某些内容,尤其是隐约瞧见凌菲一脸憋屈隐忍的样子。
眸色微微暗了几度。
端过桌子上的酒杯,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他将酒杯搁下,起身便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凌菲也接过了钱总的门卡,领着张总往门口走,就这样不其然的,跟周旭尧遇上。
凌菲眼底净是愕然,抬眸透过忽明忽暗的灯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内里的白色衬衫领口被熨帖的一丝不苟,衬托的他英俊的脸愈发成熟深沉,挺拔的身姿,温淡而冷贵。
心尖上倏然传来一阵疼,让凌菲全身冰凉透彻。
“旭……尧……”艰涩的挤出一个名字,声带已如同撕裂了一般,再也无法发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周旭尧神色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颔首,然后视线错开,伸手打开门。
凌菲几乎是身体自发的动作,在他迈出去的时候,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西装衣摆,“旭尧!”
尖锐的声音,让一旁的张总也吓了一跳,带着狐疑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穿梭,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周旭尧那股生人勿进的冷漠劲头镇住。
周旭尧沉默不语,只是回过头,眸色温漠而凉薄的看着她。
凌菲被他那淡漠到极致的眼眸看得心悸,拉住他,脑袋确实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是让他帮她?还是跟他解释?
都不适合,反而会显得她更加廉价的可怜。
周旭尧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她说话,波澜不惊的开口,“有事?”
凌菲蠕动着唇,半响之后,她颓废无力的松开手指,脸色在暗芒下只有一片灰败,眼神有些狼狈的避开他,“没事。”
周旭尧淡淡的收回目光,尔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周旭尧的身影走远了,张总才小声的叫她,“凌小姐?”
凌菲回过神,眼底朦胧一片,哑声道,“没事,我们走吧。”
她知道的,周旭尧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计前嫌的帮她,现在对于他来说,她与他那些短暂交往的女人毫无差别,大概只有秦桑才真正获得了他的心。
周旭尧回到南城别墅,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忽然就无比的想念秦桑,于是就给秦桑打了电话。
石隅岛上的秦桑,刚冲完澡,在擦着头发,听到手机铃声,却看见是周旭尧的号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手指利落把电话挂断,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床铺上。
听着手里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周旭尧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
陈眠女儿的满月酒席,秦桑回来港城。
秦桑抱着孩子从旅客通道出来,隔着三米的距离,看见西装笔挺的周旭尧鹤立鸡群的站在人群中,眉心一下子就皱成了一团。
自从那天他扬言要追求她开始,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不过秦桑都拒接了,到后面不耐烦,干脆就把他的号码拉黑,结果他这个死变态,使用了其他的号码给她接着打。
简直就是成了一种变态的骚扰,秦桑气得接过一次,把他骂了一顿,他才消停一些。
所以现在见到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周旭尧噙着笑,笔直的走到她的跟前,朝秦桑伸手,“孩子让我抱吧。”
“不必了,陈眠安排了人过来接我,一会儿我直接到酒店。”秦桑不领情,很平静的拒绝了他。
男人英俊的脸面不改色,盯着她淡妆精致的脸蛋,衾薄的唇勾勒着玩味的笑,“来接你的人就是我。”
秦桑,“……”
所以,她是被陈眠给坑了?
秦桑眉眼妩媚却凉薄,眸底是冷湛湛的笑,带着几分傲慢,“可是我不想坐你的车。”
“那我陪你坐出租车。”
“周旭尧,你这有完没完了?现在是打算对我死缠烂打吗?”
“嗯,是这么打算。”他坦然的承认,旋即又挑唇道,“你这样对我避之不及,是怕会对我动心,所以才连坐我的车都不敢了?”
很明显的激将法,然而秦桑还是不可避免的上当,她噎了一口气,心头冒出一股恼意,“有免费豪车和司机,我有什么不敢?”
男人幽暗的眼底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上了车,秦桑说了酒店的名字,让他开车,结果车开到半路,秦桑才发现方向不对,这是开往西井别墅的路。
“周公子,我要去的酒店,不是你家。”
周旭尧淡定道,“现在西井别墅已经在你的名下,所以那儿是你家。”
秦桑这才记起,当初签署的离婚协议,上面好像确实有写了西井别墅的房产归她所有,不过办理了离婚手续她就回石隅岛了,所以房产权并不在她的手里。
“但是我不想住在那里,我喜欢住酒店。”
“孩子还小,住酒店始终不如家里安全方便。”他有理有据的反驳。
秦桑压根说不过他,或者说,她不想跟他争辩,以她对他的了解,现在跟他对着干,大概还有其他更多的手段逼得你不得不投降。
与其浪费口舌还给自己添堵,索性闭上嘴巴听从这些安排,横竖也仅仅是暂时的。
一旁的保姆看着他们一见面就斗嘴,在心底偷偷的笑了。
回到西井别墅,一眼就能看出周旭尧还是住在这里,秦桑灵机一动,转过身看着周旭尧,挑唇淡笑,“周公子,这儿是我家对吧?”
周旭尧微微眯了眼睛,“对。”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走?”男人深邃的眸愈发幽深,敛下某种微妙的情绪,轻声咀嚼着一个字音。
秦桑慵懒的笑着,“这儿是我家,难不成你一个陌生男人,还想赖在我家里?你不走的话,我会报警说你强闯民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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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僵直地坐着,无措地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英俊男人,眼底硬着他脸颊的红痕,动惮不得,绯色的唇蠕动了着,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流血了。”
男人眼神执拗地看着她,盯着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睫,低沉重复着一句话,“气消了没?”
秦桑有些慌,心口憋得难受,索性撇过脸,刚要挪动身体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男人却蛮横地将她拉回来,“还生气?”
秦桑受不了这样的画面,眼眶红得厉害,“陆禹行,你的额头流血了!你先止血好不好?”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吃死了她会心软,秦桑恨透了他这个模样,然而再恨,终究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行了吗?你可以处理伤口了吗!?”说到后面,她又是愤怒又是哀求,整个人都轻颤着。
面对他,秦桑认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陆禹行见她又憋出了眼泪,却强行忍着的模样,这才缓和了脸色,带着砂砾感的指腹轻轻替她抚去眼角的水渍,“别哭了。”
秦桑拍开他的手,抽了抽鼻子,抬手胡乱地抹眼睛,“我去给你拿家庭药箱。”
陆禹行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放在哪里?”
“知道。”
家里所有的东西摆放的位置几乎跟四年前一样,他让人过来打扫,却没有移动过她留下的痕迹。
秦桑很快提着家庭药箱走了回来,翻东西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医药箱里的东西她根本就无从下手,她一个生活自理都成问题的人,哪里知道要怎么处理伤口呢?
“先帮我擦掉脸上的血,然后用棉签沾着消毒水给伤口消毒。”
陆禹行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看着秦桑慌张躇踌的模样,便淡声开口指导她。
秦桑没有说话,按照他的说明去做,只是她笨手笨脚的,力道控制不好,好在陆禹行是个皮粗肉厚的老爷们,被她擦到伤口的时候,只是有点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
秦桑很认真的地帮他处理伤口,消毒的时候,竟然也格外的轻柔,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瞬间就触动了陆禹行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他记得以前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别说家庭药箱放在哪里不知道,连她自己的日常用品都不知道丢哪里,现在时隔四年不回来,她反而知道了,难免有点意外。
事实上,秦桑现在依旧很多东西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是家庭药箱这个,她却牢牢记着,因为很久以前,陆禹行那国防身体忽然感冒发烧,病来如山倒,她四处找不到药箱,后来就牢牢记住了。
秦桑以前不管为他做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捧到他的面前跟他炫耀,记住药箱这个她后来一直没有机会炫耀,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两人隔着很近,陆禹行抬眸便能看见她在用自己的牙齿蹂躏自己的下唇,冲动得想要撬开她的嘴巴,但仅仅是想了一下而已。
消完毒,秦桑低头便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两人都愣了一下。
秦桑淡淡地收回目光,“好了。”
“涂药,然后贴上创可贴。”
“噢……”
秦桑又在药箱了翻找了半天,最后茫然地看向陆禹行,“要涂什么药?”
陆禹行半眯着眸,长臂伸过去,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支药膏,“擦这个吧。”
秦桑注意到,他的手指也有伤痕,似乎还泛着白色,接过药膏的同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女人手指柔软而微凉,陆禹行也错愕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神经紧绷着。
不过秦桑很快便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很突兀,一下子便松开了,故作镇定地问,“你的手势怎么回事?”
她记得他伤的是左手,而且他的左手现在也确实缠着纱布,那这右手呢?
秦桑蹙了蹙眉,这个男人怎么到处是伤?
手腕上的触觉骤然撤去,陆禹行莫名觉得有点失落,他轻轻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道,“没事。”
秦桑翕动着唇,最后还是把关心的话语给生生咽了回去,这些伤口不是她造成的,与她无关,所以不能做无谓的关心。
一言不发地帮他把额头的伤口处理好,秦桑药箱也没有收,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你的手你自己处理吧,处理完请你离开这里。”
冷漠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为他的伤口着急,为他小心翼翼上药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秦桑避开他深究的眼神,转身想要上楼,陆禹行凉凉地开口,“厨房里还有粥,去吃了。”
“我没胃口。”她不想吃他做的任何东西,因为害怕自己会沦陷。
“你吃完东西,我就离开。”是条件,也是威胁。
秦桑倏然转身瞪着他,想要骂,却又不知道骂什么,打骂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死皮赖脸?”
“现在发现也不迟。”陆禹行气死人不偿命。
秦桑怒极反笑,“你行,你能耐,你不走是吧?”她点了点头,“你不走,我走!”
说罢,秦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趿着拖鞋每一步都踏得极用力,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噪声,以此来证明她的愤怒和不满。
陆禹行置若罔闻,冷眼睨着她倔强的背影,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如果不想你爸知道你拖着病体还不吃饭,你就走。”
秦桑站在玄关处,进退维谷。
秦桑虽然是个情绪的化的人,但很多时候脾气还是能控制得住,然而不知为何,面对陆禹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像个随时点爆的炸弹,忍耐力都会变得极低,“陆禹行,你除了会威胁人,你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