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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动了杀意的墨琴掌门】
“如果尽兴了,那就接受惩罚吧。”墨琴说。
话音刚落,清始伸进天窗里的头就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连串的呼痛声和求饶声:“疼疼疼,墨琴掌门,弟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收了这藤蔓放我下来吧。”
柳逸才听到这声音,顾不得那些门规戒律,连忙从天窗出来。
地牢外,清始的身体已经被藤蔓缠着悬在了半空,一根带刺的藤已经爬上了他的脖颈,越缠越紧,甚至已经扎入了肉里,衣服都染上了血色。
这……
偷听虽然不对,但也不至于罚的这么重吧。
“墨琴掌门,清始师兄即使有错,但以鬼蔓藤处罚是不是太过了。”柳逸才见状连忙求情。
墨琴只是看了柳逸才一眼,很快就又将目光放在了清始身上,一阵审视后笑了起来:“你很聪明,知道这座山上到处都是法阵,也懂得利用这些法阵隐藏自己的阵。心思真巧,连本掌门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我只是一时好奇,真的知错了……柳逸才,柳逸才救我……”清始再次求饶,疼得声音都带了颤声。
“清始师兄……墨琴掌门,清始师兄的所作所为皆是逸才指使。是逸才想要弄清楚这桩命案,想要替自己洗刷冤屈,所以才拜托清始师兄去偷听的。请墨琴掌门放过清始师兄吧,一切惩罚逸才甘愿承受。”柳逸才再次请求道,可惜墨琴对他的求情充耳不闻,甚至……似乎……还动了杀意。
柳逸才不知道墨琴为什么会对清始动了杀意,也来不及探究。
鬼蔓藤的蔓藤已经穿透了清始的皮肤,深入到了他的血肉里。
这种藤蔓以吸食血肉为生,一旦抓到猎物就绝不松开,直至猎物死亡,是生长于炎热地带的嗜血之藤。
藤蔓不断蠕动,蚕食着清始清始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清始师兄真的有可能会死。
既然求情无果,柳逸才就将目标放在了这株鬼蔓藤上。
提身运气,几步跳到藤蔓上,柳逸才用双手不断的用力扯动,想要把清始身上的藤蔓除掉,把清始救下来。
墨琴虽然要惩戒眼前的这名清字辈弟子,却并没有阻止柳逸才的施救行为,甚至还放开了对鬼蔓藤的控制,让鬼蔓藤依靠本能动作,连缠上柳逸才手臂的那一刻也没有动作。
就在鬼蔓藤缠上柳逸才身体的那一刻,一道剑光闪过,斩断了它。
长剑接踵而至,一剑到底,劈开了整株鬼蔓藤。
断成两半的鬼蔓藤终于松开了对清始的束缚,瘫在地上枯萎起来,任由清始掉落。
柳逸才见此情形连忙接住全身是血、看起来非常凄惨的清始,没有让他摔到地上。
得救的柳逸才看到前方施救的人的长相后,开心高兴极了,紧绷的心终于松了口气,兴奋的叫道:“清华师兄!”
剑落人现,太玄真宗二弟子清华持剑档在了柳逸才和清始的身前,向来好脾气的人声音也沉了起来,毫不客气的面向墨琴:“墨琴掌门,清华尊您为前辈,也可以放任您在太玄真宗内处罚犯错的太玄真宗弟子,清华没有意见。可您如此手段惩戒太过,清华就不得不阻止了。”
墨琴看向清华,笑了:“如果本掌门告诉你,他将心思用在了你家掌教身上,你还要护他吗?”
一颗金色珠子在空中浮现,清华接过,感受着珠子里的波动。
再睁开眼时,清华的双眼也带了寒气,死死地看向清始。
墨琴却在此时没了兴致,离开了:“罢了,这终归是你们太玄真宗自己的事,怎么做自己决定吧。”
地牢前,清华走到自知犯错的两人面前,看向柳逸才:“清始今日所为并非你所指使,可对?”
“是。”柳逸才心虚的点头。
“你今日所为也并非出于好奇,对吗?”清华再次问向躲在柳逸才身后的清始。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实验成果,没想探究什么秘密……真的……”清始也怯生生的解释。
清华盯着清始看了很久,面容即冷且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收了剑,离开了。
临走前,清华对清始说:“一会儿自己去暗室吧,呆几日,醒醒心。”
清始目送着清华离开,直至完全消失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看向柳逸才,委屈巴巴的说:“柳逸才,为了你我牺牲的也太大了,都被清华师兄关小黑屋了。”
“其实去暗室呆几日也好,避避墨琴掌门。”柳逸才安慰。
“进小黑屋前,我还是先把这些伤口处理一下吧。多白嫩净滑的皮肤,留疤就太可惜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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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清始离开后,柳逸才再次回到地牢躺下,回想方才种种,不禁陷入深思。
鬼蔓藤生命力强,延伸速度快,又因以血肉为食,因此被列为邪物,已近灭绝。
但墨染清秋弟子众多,遍布极广,有一株鬼蔓藤并不稀奇。
奇怪的是,墨琴掌门对清始师兄突然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观幻月殿内的对话,墨琴掌门和师父总共说了三件事:自己的身世、师父太玄心经的修炼进度和玄梦师叔的大殿之举。
师父的修炼进度和玄梦师叔的存在是整个太玄真宗都知道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墨琴掌门的杀意不该是因为这两件事。
那么唯一的可能应该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谜了。
可柳逸才却想不明白了!
师父说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从未出过长河镇,能和墨染清秋有什么关联?师父为什么会特意向墨琴掌门强调父亲?
这和风家灭门案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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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二审原本定于今日上午开始,又有墨染清秋的掌门参与,所以一干武林人士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准备继续他们的观案。
可看了一眼在大殿中央已经跪了多时的柳逸才,再看一眼一直闭目养神的玄真掌教,众人都蒙圈了:不是说要二审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玄真掌教,咱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玄真掌教,能否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墨琴掌门真的来到太玄真宗了吗?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玄真掌教,您看这天色也晚了,要不咱们等到明日再审?”
大殿之上的抱怨声此起彼伏,一些熟知墨琴事迹作风的人更是不禁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同意玄真掌教让墨染清秋的人参与此案的提议。
玄真看了眼大殿门口,浮尘来回摆动,从辰时初刻等到巳时末,他的耐心也已经完全磨尽了。
回想起昨日下午两人的谈话,玄真不自觉的握紧了木柄:就不该同意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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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幻月殿中。
玄真和墨琴将风家灭门案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结合各自得到的消息,很快就将案件的前因后果梳理完整了。
墨琴会心一笑,道:“很好,事情已经清楚了,好友,明日可以召集众人到大殿,开始风家灭门案的第二审了。”
“讲出那些往事会打草惊蛇,更会引起武林恐慌。而且约定之下,‘追本溯源’不能向世人展示,我们并没有可以称之为证据的证据。”玄真犹豫。
“但是好友啊,停步不前什么事也解决不了。他们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轻易停下,这个风禁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必须要出手了。这次二审由本掌门主持,好友你旁观即可。”
看玄真还在犹豫,墨琴快步走到玄真面前,很是认真地开口:“好友,你要相信本掌门的能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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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应该相信你的话!
玄真的耐心此刻已经完全用尽了,正要起身解散殿上众人,大殿却在此时突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人群又是一阵涌动,很多人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正是姗姗来迟的墨琴。
“抱歉,不小心睡过头了,好友,人都到齐了吗?”墨琴迈着悠闲的步子,径自走到玄真旁边坐下,缓缓打开手中的空白扇子,甚是悠哉自得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