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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的专业人士?”杨棠掀眉道。
“国宣部的。”陶妤妃淡淡道,“我小姑!”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我考虑考虑吧!”
“这……你还考虑什么?”陶妤妃有点理解不能,“有我小姑罩着,再看我爸的面子,没谁敢对你的书伸手。”
杨棠摆了摆手,道:“这不是伸手不伸手的问题,我有别的考虑。”
“能有什么考虑?”陶妤妃嘀咕了一句,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那书多少钱一本?”
“什么书?你说《达芬奇密码》啊?不贵,也就……怎么?你想买《达芬奇密码》?我直接送你一本不就结了嘛!”
陶妤妃闻言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回去我就从藏书里边找本给你……哎~~不对啊,你刚扯到你小姑身上,不会是绕着圈子想找我要书吧?”杨棠说着说着就有点回过味来了。
“我哪有…”陶妤妃俏脸微红,旋即瞪眼道:“总之,你说了送我书就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杨棠赶紧投降。
恰在此时,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指了指刚才琼斯坐过的位子,道:“二位怎么称呼啊?我可以坐下吗?”话落,他便在位子上坐了下来。
杨棠见状,微微皱眉,对此人已然心生反感。可对方并未察觉,男人近似猴腮脸的面孔上挤出一丝笑容,杨陶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偏偏对方感觉良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侯跃山,添为华影厂的首席摄影师,痴长二位几岁,你们可以叫我山哥!”
听到这话,陶妤妃柳眉微挑,没有作声。杨棠则皮笑肉不笑道:“山哥是吧?你专门凑过来,不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只是看二位与周遭人格格不入,颇有出尘之感,所以想来结识一下!”侯跃山说得像真的一样,可惜杨棠半点不信,因为他发现这位山哥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往陶妤妃脸上扫。
所以,杨棠眼珠转了转,抚掌道:“山哥真是快人快语啊,这种性格我喜欢……对了,跟你介绍一下山哥,这位是粤东省.委谭书.记的千金,姓陶,陶妤妃!”
侯跃山闻言浑体微震,显然被惊到了,但他面不改色,仍旧谈笑风生道:“陶小…陶姑娘好!没想到陶姑娘不是随父姓,这还真……”
陶妤妃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我姓什么我爸都不管,你管我?”
“没、没……”侯跃山终于被这盛气凌人的架势顶得有点绷不住了。
这时候,套着假发套的琼斯已转了回来,离杨棠他们这个小圈子也就三四步远。杨棠看到她,当即招呼道:“密斯琼斯,不好意思,这位猴…山哥,把你的位子给占了。”值得一提的是,杨棠的话是用英语说的,而他在措词时,“占”变成了“顶替”,所以听上去很有点新人顶替了旧人地位的意思。
年过四十的琼斯一听,眉头大皱,绕到位子旁边,冷冷盯着侯跃山,彷如看死人一般。不得不说,进入更年期的妇女是可怕的,职场大洋马更是如此,她很怕有人顶替了她的位置,不管这人是男是女,要知道,男公关在美国一样吃香,嗯,至少比在华夏吃香。
侯跃山在他的身份上倒是没扯谎,他的确是华影厂的摄影师,只不过不是首席,所以他对镜头、或人物的把握还是有些功底的。当他发现琼斯在瞪他,他自然回敬过去,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面前这洋婆子他看着怎么有几分眼熟啊?再一想杨棠叫这洋婆子为“琼斯”,貌似米高媒今次带队来玉京的负责人也叫琼斯,而且还是个女…女的!?
莫非就是面前这个?!
侯跃山一念至此,霍然起立,面对着琼斯,很是手足无措。
“让开!”琼斯寒声道,“这是我的位子。”
“啊!?哦哦…”
侯跃山赶紧点头哈腰地站到了一边,想再找个地儿坐下,于是往杨陶二人看去,结果发现杨棠跟琼斯这边一样,也占据着一个单人沙发,倒是陶妤妃坐在长沙发一侧,可他没那个胆子凑上去挨着坐。
这时杨棠又开口了:“那个谁,山哥啊,我跟密斯琼斯有点私事要聊,麻烦你隔远一点,OK?”话落,陶妤妃琼斯两对雌目齐齐瞪向侯跃山,寒意十足。
侯跃山还算有自知之明,赶紧打消了认识一下琼斯的心思,灰溜溜地就欲离开。
“哎~~你的酒杯!”末了,杨棠还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侯跃山端上酒杯,彻底成了行尸走肉,木讷地消失在人丛中。
“密斯特杨,公司方面有回音了……”
“嗯哼,贵公司怎么说?”
“上面说,一月一结不可能,毕竟院线方面没那么快把钱打过来,而如果我们公司先行垫付你钱的话,那我们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很紧张,甚至断裂!”琼斯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杨棠的神色,“另外,公司觉得百分五分红太多了,最多给到你百分之三点五……”
话音未落,杨棠已站起身,耸肩道:“也就是没得谈啰?那就先这样吧!”
琼斯赶紧摁住他:“百分之四…”
杨棠斩钉截铁道:“五个点,少千分之一都不成……还有,谁也不想贵公司周转不灵,但我最多让步到票房到一笔转一笔,这是底线!”说完,他携上陶妤妃,大步流星离开了宴会厅。
琼斯目睹杨陶二人消失在侧门口,嘴角不禁勾了起来,喃喃道:“这个小男人,还是太嫩!”因为刚才她略施小计就已经逼出了杨棠的底线。虽然这底线公司未必能接受,但在谈判中,抢先看到对方底牌也算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了。
只不过琼斯没料到的是,杨棠以今世《达芬奇密码》实体书的销量去反推前世《达芬奇密码》的电影票房,换算之后竟比前世还高,所以他即使透露出底线,却没打算让步毫厘。简单来说,这就好比斗地主的时候,杨棠抓了地主直接亮牌,两农民一看他牌型大小王424A4K2Q2J外带两个小单,顿时无语了。
其实琼斯和巴里的处境就跟两农民一样,除非两大电影公司打消了把《达芬奇密码》搬上大银幕的念头,否则杨棠亮出底牌也照样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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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陶妤妃看了眼表,不禁撇嘴道:“才待了不到一个钟头,这礼服、还有这手包……十万诶!”
杨棠闻言莞尔道:“陶班,都是我花的钱,你捉急什么啊?”
“可、可是……这也太那个了吧?”
“太哪个?”杨棠没太听懂。
“太…浪费了……”
“这也叫浪费?”杨棠有些无语,只得不厌其烦地解释道,“那我问你陶班,如果是你结婚,买这么一件十万块的婚纱,你觉得浪费嘛?”
“唔……有点浪费。”
“为什么只是有点了?”杨棠只觉好笑,“你刚才可是说的……太浪费了!”
“毕竟是我结婚嘛,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慢慢,打住,谁告诉你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的?二婚三婚的多得是!”杨棠说着说着竟吐槽起来了,“今天结明天离的也多得是……所以婚纱对女人来说未必就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
陶妤妃隐隐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意思啊?”
“这参加宴会就跟参加婚礼一样,需要把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到,所以这婚纱你肯定是结次婚就买一次,还不带租的,宴会也是如此啊,反正这贵价礼服是穿你身上,又不是套别人身上,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听完这番话,陶妤妃有点懵圈,好不容易回过味来,不禁哼道:“你这是诡辩,是胡扯!照你的说法,那些穷人结婚还不得结破产啊!”
“怎么可能破产呢?”杨棠道,“穷人过穷日子,有钱人过有钱日子,这就好比打工仔喝啤酒,老板喝红酒,有什么财力过什么样的生活,除非那位穷人实在不想过了,才会出现破产的情况。”
“可要是他真的穷得家里揭不开锅呢?”陶妤妃故意抬杠道。
杨棠哂道:“怎么可能揭不开锅呢?至少在玉京申海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陶妤妃诧异道。
“因为那穷人哪怕是个残疾,他也可以出去讨饭啊?”杨棠道,“虽然现在大众的眼睛都贼了,施舍的人也变少了,但人们的爱心还在,只是暂时收敛起来了,可如果他们看到那穷人真快饿死掉,绝对会慷慨解囊的。”
陶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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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周六。
杨棠早早出街,在影院附近人多的地方逛了几圈,悄然变成海子的形象,然后取了新买的面包车,开着到了城.西的一家牛肉面馆。
磨叽到中午,杨棠叫了一大碗牛肉面填饱肚子,随后就回到面包车上,打起空调等贩尸中间人铜叔的电话。
不到一点四十,也就一点半刚过两分钟,就有陌生电话打到了杨棠的普通手机上。
杨棠叮嘱红后一句,命它搜索对方的电话地址,同时接起了电话:“喂,找谁?”
“找海子…”
“我就是啊,你是……铜叔?”今天对方的声音跟前几天完全不一样。
“没错,是我!”铜叔简单提了句情况,“今儿上午正好有一批尸体入库,你可以现在就到我这儿来…”
“具体地址呢?”
“来生安火葬场!”
“就城.北那个?”
“对。”说完这个字,铜叔主动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红后的合成女声响起:“对方在来生安火葬场两条街外的一个电话亭打的电话。”
杨棠闻言放心不少,当即启动面包车往来生安火葬场而去,不过出于习惯,上了二环以后,他照旧逛了几圈花园这才向北驶去。
半个多钟头后,杨棠开着风尘仆仆的面包车,总算颠簸到了来生安火葬场外边。
火葬场前面的坝子上早就停满了车,于是杨棠只好把面包停到了一条很久无人问津的岔道口子上,步行到了火葬场大门口,靠着墙,闷声观望。
不多时,有个正圆脸的瘦子凑了上来。
说正圆脸瘦,倒不是他脸上没肉,相反此人脸颊啥的有点偏大,整儿圆脸看上去肉嘟嘟的,问题是,这人肩膀比普通人略宽,可一件白衬衫套他身上就好像晾在了杆子上,下摆轻飘飘的,旁人一看就知道,至少这货的肚子上绝榨不出二两边油来。
再一个,正圆脸身高比杨棠矮不了两厘米,可走起路来脚步声听在杨棠耳里简直不要太轻,就跟一把扫帚在浮动一样,脚下没根。
“兄弟,来一根?”
“我不抽烟…”杨棠摆手。
“不抽烟好……兄弟,你今天到这儿干啥来了?”
杨棠愕道:“你打听这干嘛?”
正圆脸道:“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想烧尸的话,那我可以帮你插队!”
不得不说,这年头,活人多,死人也不少,连火化都得排队,所以有时候还真有那种奇葩家属,巴不得赶紧把尸体烧成灰,眼不见为净。
可惜杨棠来此的目的并非烧尸,而是……
“胖脸,跟你打听个人。”
“说!”
“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铜叔的人?嗯,铜叔或许是他的诨号。”
杨棠话一出口,正圆脸就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是……海哥?”
“我是海子,你就是铜叔?”
“对!”正圆脸猛点头。
“那好,既然对上号了,那就带我去看看你的窖藏吧!”杨棠对成海还有所怀疑,所以并未说出他想看的窖藏到底是什么。
正圆脸仿佛看穿了杨棠的试探,却不点破,领着杨棠进了大门,穿堂过巷,很快到了一处僻静的偏房内。
杨棠扫了眼四周,问道:“货呢?”
“在南墙上。”
说着,正圆脸按了下墙壁上的某个开关,南面的木板墙就自动向两边裂开了,墙后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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