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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黎明的鸡叫声,正厅里的丫鬟早已经忙碌了起来。
怜香也被安排在其中,瞧这一个个不敢怠慢的阵势,便能大概猜到是某位权贵人士要涉足花满楼。
“这李巍李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浪子”。
“为曾见过,只听说皇帝的三公主倾心于他,这李公子却到处寻花问柳,从不顾及公主面子”。
“可不是嘛,谁让他父亲是朝廷认命的宰相,家底雄厚可供他挥霍一辈子都到不了灯尽油枯的那一天,哪像我们这般苦命,一生下来就是被人使唤的命”。
怜香留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丫鬟在小声议论,听到这,不免想起自己的苦命身世,不由得悲从心来,便假意换水,将脏兮兮的毛巾随意搭在肩上,转身端着水盆走进通往后院的小巷……
“怜香!”
不知芹雯何时出现在怜香身后,怜香忙放下手中的脏水盆,向芹雯行了一个礼,芹雯似乎有点着急,忙扯下她肩上的抹布,丢弃一旁,吩咐着她跟在自己的后面走。
怜香虽不知缘由,但也紧跟在芹雯后面,转角上了她从未上去过的楼梯,
“把袖口挽下来,下面的活不用你干,我领你到娥佩兰的房间,你和我负责伺候她的穿着打扮”。
“进了房间你不用说话,向娥佩兰行礼,就帮她穿衣系带,她可不是位好伺候的主,你得小心”。
“明白了,芹雯姐”。
说完,便到了韩雅轩门前。
在花满楼这段时间,怜香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的生活,却从未见过传说中的花魁娥姐姐,这娥佩兰轻易不下楼接客,除非花满楼来了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
就在芹雯推开门的瞬间,怜香低着头都闻到了一股沁人的香味,随着距离娥佩兰越来越近,这股香味又渐渐演变为一种淡淡的体香,就在怜香跟在芹雯后面战战兢兢的行完礼后,抬起头来,便见一位脱俗的美人站在琉璃立镜面前梳着发髻,三千发丝犹如一流而下的瀑布倾泻于细柳腰后。
娥佩兰就像那壁画上的仙女站在了怜香面前,那柔美的红唇多了一份妩媚的风姿,有如锦上添花般的惹人遐想连篇。
怜香似乎窥得了古有君王醉死温柔乡的真意,却也尽量克制住了自己,赞赏不形于色,内心早已叫绝千百遍。
也许是年龄相仿,怜香总是能感应到娥佩兰内心的羞涩与期待。也是,自古风流人物不少美人仰慕,今说白了便是娥姐姐的主场。再一不小心翻了身,成了公子爷的情人,飞上了枝头变凤凰,谁也羡慕不来,娥佩兰虽说枕边人无数,但也还是个向往爱情的天真烂漫的姑凉。
不知忙碌了多久,怜香只觉手脚发软,就围着娥佩兰一人转悠,就累得说不出一句话,娥姐姐为抓住这京城贵公子的心,下了不少功夫。
终于,太阳下了山,临近傍晚,准备工作到了收尾阶段,下了楼,宽敞的大厅多了一份富丽堂皇。老嬷嬷亲自监工了一天,只把丫鬟们累到没了力气才肯满意,回了快绿阁。及时嬷嬷的刻板要求让姑凉们叫苦连天,也压不下她们讨论李家李公子的热情。
怜香无心参与她们的话题,只觉无趣,回到刘妈妈在的小柴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歇息一阵。准备和花满楼的所有人迎接今晚的大戏。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嬷嬷召集姑凉们去了正厅,怜香正要往外走,刘妈妈却叫住了她,只见刘妈妈颤颤巍巍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枝娇嫩的木兰花枝,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就如怜香这般懵懂的年纪惹人怜爱。怜香不知刘妈妈的心思,只是顺从的让刘妈妈插在自己简单挽起的发髻上。随即便急匆匆地赶往正厅集合。
“嘭”!
门外一枚冲天炮响,只是嬷嬷安排好的讯号。怜香被挤在一群争奇斗艳的姑凉之间。
这贵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