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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瓜此次来省精神病院,同样像Tina一样是做了很多功课来的。当会议结束的时候,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跟随小赵将从病房借来的投影等物品一起归还回去。阿瓜的计划是要一定要给瞳瞳所在病房的护士医生混熟,希望当大老郭有事不在,或者一时赶不过来的时候,她若正好在就能为瞳瞳做点什么,比如买点生活日用品什么的。她还从小赵哪里了解到,距离医院不远处就是省精神病院的家属楼,家属院还有很多空房子。阿瓜决定这次离开前,看能不能在瞳瞳所在的科室里,打听到同科医生或护士有闲置房间出租的,这样她每次来X市就有个固定的落脚点。此外,住在医生或护士的房子就和这些医疗专业人士有了交际,就可以随时学习精神病人的日常护理,她不仅想在改造工程推进中帮助到大老郭,今后有时间她也希望可以继续帮助瞳瞳。
阿瓜满载收获的回到小区,她没告诉高跟鞋姑娘她已在X市租到了瞳瞳所在病区护士长家的一间闲置房。稍作调整晚饭后,阿瓜就前往8号楼霍老师家。霍师傅家的门没阿瓜想象中的难敲开,家中只有霍师傅一人,和阿瓜整理出的资料一致,这个时间段里正是史老师去跳广场舞的时间。阿瓜看看时间,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史老师也就该回来了,有机会简单先给霍老师沟通下。
“霍师傅,听说您们家针对小区改造的事情意见无法统一啊,我阿瓜您是知道,您有任何困难尽管开口,我和社区会全力帮助您的。”
霍师傅看起来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意思,稍顿,他对阿瓜说:
“我们家意见不统一,是因为5号楼,526号家的意见没法统一。”
阿瓜笑着说,“霍师傅您家意见不统一,怎么和526家意见没统一有关呢?526家住的是谁?”
霍师傅一脸的难以启齿,憋的脸红脖子粗的对阿瓜说:
“我家史老师中邪了,赶时髦,追老男生。”
史老师喜欢舞蹈,退休后每天早饭前和晚饭后喜欢去小区附近的南书文化公园锻炼身体。史老师期初没什么固定的爱好,今天跟太极大师练练太极,后来也跟着相同年纪的人练习‘僵尸舞’,还跟着爬行一族练过一段。今年起她和一起锻炼身体认识的几个人,还有小区的花大婶她们一起开始练习有氧健身舞后,人就开始变了。总是几个老姐妹们对钱,一会儿要和那个跳有氧健身舞的教练共同唱歌,一会儿又对钱请那个教练吃饭,一会儿又说教练天天教她们跳舞辛苦对钱买这,买那。正常锻炼个身体,跳个舞,慢慢变成了追星,追的还不是个什么明星。几个老阿姨围着个比自己年青不了10岁的老腊肉,整体变着花样耍。史老师现在一早就涂涂抹抹就出门了,晚上吃了饭推了饭碗就又和花大婶她们去找那个什么教练。现在小区改造,住526的花大婶上蹿下跳,整天蛊惑我家史老师,一天一个注意,一会说若搬迁就不能天天见到那个健身舞的教练了,一会儿又说等等看,就不配合小区改造,勾引着史老师心神不定,就使得我家的调研一直没个定论。
阿瓜点点头,说:“你们那天在纪委会大吵一架,具体为了什么事情?”
霍师傅叹了口起道:“她们请教练吃饭也吧,唱歌也好,现在竟然开始想周末和那个教练去外地玩,万一出点事情可如何是好?还说很安全,是个什么正经的组织,资历很深的驴友团。”
“绿…色的什么友团?”阿瓜听的不是很明白。
“驴!毛驴的驴!”霍师傅愤怒的说,“谁都不认识谁,就一起出去的团。”
“啊…”阿瓜此刻感觉有点信息储备不够。
“那,霍师傅您对面的情况,您了解些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基本上我们两口只要吵架,他们就会很快跟着也吵,还吵的比我们还凶,有时候感觉给故意的一样的。那天我们吵到居委会之前,我们两家也刚对着…嗨!对着干过架,原以为退休了,就离开了人际纷争,没想到日子过的比上班还累,一团麻,一团麻啊!”
阿瓜合上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点点头后,就离开霍师傅家。径直来到我们2楼,抬手咚咚的拍打着我的门。我隔着门板问:
“谁呀!”
竟然门外无声无息,我趴在猫眼向外望,看见阿瓜低拉着脑袋出现在我的视野,立刻精神头就来了,自从阿瓜忙了以来,属于我和我家阿瓜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竟然开始犯贱,每天没什么事情也不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了,屁颠颠的就回小区坐等阿瓜归来。看阿瓜如此知趣来主动上2楼‘投怀送抱’来,这不整合我意吗?
“暗号!报上暗号!”
猫眼外阿瓜还是一动不动,我就怒了,这是上脸了啊!
“快说!不说不开门。”
猫眼外,阿瓜竟然开始翻起她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翻着,翻着就要把记事本垫在门板上写些什么,然后写了两笔,估计是感觉趴在门板上写不很舒服,然后就抬手骚了骚后脑勺,转身要下楼。
我胡腾打开门,阿瓜吓了一跳,眼神中竟然看出对我的陌生感。我去,这是为了小区人民办事情走火入魔了,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你这是…走错了门?”
我气急反笑,溜皮的问阿瓜,阿瓜依旧是一脸思考模样,一手拿笔,一手拿着记事本。我上去一把夺过记事本,看见上面先是画了一只高跟鞋,高跟鞋后是冒号。冒号后写道:有氧健身舞问号;教练问号;驴皮游问号;又紧跟着是画着代表女性和男性的符号,并在两个符号之间打了个叉。
阿瓜在我夺过记事本后算是回过来点神,长出一口气,说了句话:
“你在家,挺好的!我需要你。”
我听见阿瓜说她‘需要我’时,差点热泪盈了我的眶。不知情的,都会认为我们是那样不被理解的情感。So!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一群人自己看着办吧。
我和阿瓜会晤在久违的地毯上,听阿瓜解释着她记事本上的画图和文字:一只高跟鞋指的是我,后面的问号,都是阿瓜此次来找我要问的问题。我听后乐了,一是感叹阿瓜的智慧,简单几个图和几个问号,快速做了记录的提示语,二是我一直认为只有萌动的小少年,小少女会做无法安奈内心骚动的事情,花大婶她们都已阅人无数,还会去追求这样的感觉和刺激吗。我一边嬉笑着,一遍脑回沟飞窜,联想起最近流行的一句话:“…坏人长大了…”莫非,一直都是花大婶儿这丛人,从小到老一直不停歇吗?
阿瓜以为我又天马星空思维发散了,就抬手去敲我的脑瓜崩。我在牙间吸溜着凉气缓解我被突然被脑瓜崩的难受,同时立刻张嘴还击,
“不是刚才某人在我门前,出神发愣的时候了,我也要弹你的脑瓜崩。”
话落我就伸手要去弹阿瓜的脑瓜崩,阿瓜连头都不躲一下,嘚瑟的样子,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就赶紧住了手。
“会更呆钝的。”
我的天那!我的阿瓜用一个很有力的依据证明,我不能敲她的脑瓜崩。还从侧面隐晦的表达,敲我的脑瓜崩完全是为了我好,防止我脑子太活跃了死机,实时帮助我回复正常。
我大拉拉的半卧在地毯上,佯装睡着。阿瓜竟然也从沙发上挪下来,和我一起并肩坐下。
“谈谈刚我给你反馈的信息吧,那个什么驴皮团,还有教练什么的。”
“我没去过驴友组织的活动,我很爱自己的,不会参与任何自己无法掌控和不太了解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说驴友组织的活动不正常,这种事情都是看各人感受和理解了。听说,一般都是有人发帖子召集,感兴趣的就一同按帖子上的约定前往,AA制去一起做点共同感兴趣的事情。年青的时候听身边的朋友说过,情况也千差万别。就看史老师他们参加的是个什么样的驴友活动了。”
我拢拢额头垂落的碎发,问阿瓜:
“我说完了,你怎么想。”
“我们实地考察下,有一句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阿瓜义正严词的说。
“别介!我可不去驴友组织的活动,我说过,这块儿全凭个人喜好和感受,恕我不能奉陪。”
说吧,我就起身揪着阿瓜往外轰,我怕自己架不住阿瓜做我的思想工作。阿瓜用自己的身子向下坠,还晃动着肩头要挣脱我的魔抓。
“你被着急轰我,听我说完。”
我就知道阿瓜要开导我,我才不要听她说话,我继续我的动作。
阿瓜一个千金坠,我仰倒在沙发上,我龇牙说,
“看着身量轻减了不少,怎么还这样重,你都伤了我的手腕了。”
“谁让你不听我说完,”阿瓜一边起身,一边去看我的手腕,我甩开手,还嘟嘟囔囔的说阿瓜假惺惺。
“我没说让你去驴皮团,是想让你明早和我一起去南书文化公园,一起去看看花大婶和史老师他们去晨练的情况。”
“你不早说!”
阿瓜笑的呵呵,我也呵呵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