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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止住了哭声,从四嫂手中接过了孩子,摸了摸安安的脸蛋,“安安眉毛和他爸爸的真像,你说对吧,四嫂。”四嫂看着阿照一些心疼,强扯着笑容对着阿照说“是啊,和你们俩都像。”阿照听着这些话,只觉得难受,“是啊,和我们俩……都像……”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四嫂劝她先把孩子抱回去,“夜里风大,你和孩子容易着凉。安安那么久没喝奶,估计也饿了。”“没关系的,我没事。”阿照还是推辞了。
“你先回去吧,你自己不饿,我宝贝孙子也饿了,等会生了病,就怪你照顾不好。”三嫂冲着阿照讲着,接着说道“你留在这能有什么用,你看你能帮得上一点儿忙没?留着就是祸害。”“妈,您别生气,我这就抱安安回去。”
三嫂看着阿照走了,转身和别人哭诉说“这阿照就是个祸害,把自己老公都克死,什么祸害啊!我们家造的什么孽啊!”沈越斌在旁边看着阿照的背影,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情看她那么失落。对着三嫂讲着,“你能少说点吗?安安静静不好吗?”
沈越斌转身向沈阳春他们走去,他们在讨论着沈益尧怎么下去,“我也下去!”四嫂听着,赶紧把沈越斌拉了回来,“你疯了嘛?你不要我这个为娘的了?”沈越斌看着自己母亲,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婚事操劳的脸庞,花白的头发,心里的愧疚像洪水般涌起。但是,阿照的眼神,他实在无法忘记。他日思夜想的阿照,让他魂牵梦绕的阿照,他心心念念的阿照……他想去,他不愿意看到阿照落泪,他那笨拙的爱,即使她不会多顾自己,即使自己一厢情愿。多少年了,他自己记不清了,只想起槐树下,他们三人躺在山坡上,那是几十年前的光景了。微风拂过,阿照伸着手邀请着他一块去油菜花田里摘些花骨朵儿,她黝黑亮丽的长辫,阳光照射在她的脸庞,时间停息了,他只是痴痴的望着……就这样望着……
“娘,放心吧,俺和尧叔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四嫂看着他,她知道,他这么多年不娶,就是为了阿照,一等就是三十多载春秋,他只是痴痴的等……痴痴的等……至少还能和他们俩做朋友,还能与她多说上些话。她知道的,她作为他的娘亲,怎会不了解他呢……“唉……你去吧。但是你要平平安安的回来,阿娘在家做你爱吃的肉馍馍。”四嫂摸了摸沈越斌的头,她的孩子长得很大了,可她多希望他像儿时一样追着她叫娘,说他饿了,要吃肉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