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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悠闲地点缀着广阔的夜空,命运真的让人不可捉摸,悄无声息的让你熟悉一个环境,又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它打乱,恶作剧般的看着你钻进牛角尖苦苦挣扎半天,然后又拍拍你说:嗨!出口在这边啊!
第二天,孟华年带着林梦琪去办理各种手续,买一些生活必备品,在用品店里两个人笑笑闹闹的争论着窗帘的颜色,对面走过来几个人,孟华年一愣,李琦、张文斌、刘朝阳还有田垣,冬至在最后面,一开始微微低着头,待抬头看见他们的时候也是身影一僵。
不等他开口林梦琪先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靠在孟华年身边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其他人见状随时意料之中,但还是惊诧之余表情里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混杂着。
“哎呀?冬学姐啊,你也在这啊?你好!”林梦琪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人群后面的冬至似的,欣喜的喊道。
“唔……你好……”冬至再次咽了咽口水,每次好像一看见林梦琪,她的胃都会不舒服。
“真巧,阿昭陪我买窗帘,我说买淡紫色,但是他非要说蓝色好看!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蓝色了啊。”林梦琪说着娇嗔的看了一眼孟华年转身又问冬至:“学姐你觉得应该买什么颜色的?”
冬至喜欢的颜色是蓝,但开口却说道:“紫色……”
“哈哈!这个问别人怎么行呢?得买自己喜欢的啊,又不是别人用,是你们自己用,别人的意见啊,不值得参考的!”田垣突然出声把冬至的声音盖了过去,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他一直是个有点含蓄的人,以前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
“说的也对啊。”林梦琪开心的点点头,又问道:“你们这是……”
“啊。是这样。”李琦温柔的接过话头:“前几天晚上,小至从我那走的时候忘了骑车回去,也没给我说,结果今天早上过来取车的时候发现车不见了。我们几个当时刚好在一起玩游戏,就叫上了一起出来。”
林梦琪惊讶的捂着嘴巴:“啊??原来学长是冬学姐的……”
“不是……她去我那只是刚好豆浆买多了没人喝,给我投喂了。”李琦的眼神深邃,普普通通的事情被他一说都觉得镀上了一层柔情。
“哇……学姐人缘真好啊。”林梦琪感叹着,轻轻摇着孟华年的手,一脸的羡慕:“买东西都这么多学长陪你。”
“那是,小至可是我们的团宠呢,诶?学妹多大了?”田垣笑着,依然温柔灿烂。
“我啊,21。”林梦琪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21啊?原来比小至还大一岁呢?哈哈,好奇怪啊,学长、学姐这种词儿好像有种魔力,不管年龄大小,只要叫学长或者学姐好像立刻就变成了晚辈,需要被照顾被关怀的感觉。”田垣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说完刘朝阳没忍住“噗……”笑了出来:“我就特别喜欢别人叫我学长。尤其是——漂亮的小女生。”说着开心的冲林梦琪眯起一只眼睛放了个电。
“展现你的男子汉气概么?”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文斌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琦波澜不惊的微笑着,在一旁看着热闹。
“你们慢慢挑啊,有机会再聊。”田垣说着拉起冬至的手,和他们二人擦身而过,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
孟华年想着白天的事情,不由得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眼前浮现出冬至那苍白的脸,看向自己时的模样,久久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聚餐结束,几个新生离开后,孟华年收拾好餐具,一转身怀里撞进一具温暖的身体,紧接着温热香甜的嘴唇吻上了他,孟华年顿时瞪大了眼睛,僵硬着身子手不知道该往哪放,虽然以前在不断追逐她的那些日子里无数次想象过这幅画面,但现在就在他刚洗完碗,手上还残留着水,身上还带着围裙就这么发生了,僵持着,感觉林梦琪柔软的嘴唇在脸上游走着,双手轻轻环在他脖子上,突然难过的低泣起来,声音在耳边低喃。
“阿昭,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没有!”孟华年解释说:“我没有生气,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你生气也是对的。”林梦琪低叹着:“但是……在你难过的日子里我也很伤心的……”
“没有……”孟华年鼓起勇气,手轻拍着林梦琪的后背。
“我爱你阿昭!”林梦琪抬头看着他,泪水不断流下来:“我爱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来这里。因为我答应过你,会和你一起来!但是……却让你那么伤心……”
“没关系……”孟华年像是在给林梦其解释,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那就这样发生下去吧,毕竟要怎么去给冬至道歉他并没有想好,或许,这就是潜意识里自己的选择……
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讲解着阅读。大家时而沉思时而低头做笔记,好像一切如常。
冬至看着孟华年的背影又开始愣神,虽然已经警告过自己很多次了,但依旧是不能集中注意力,脑子里装了好多事情,乱七八糟,从睁开眼睛起来就胀胀的一直疼。早上的时候别科老师通知她过去一下,到了之后几个老师面色都有点凝重,才知道前几天由于她没有停放好的自行车被风吹倒蹭坏的轿车车主联系了学校,拿出了一笔12万日元的消费单。
本来只是轻微的刮蹭,如果只是喷漆修补的话也用不了多少钱,但谁知那个车主人竟然把前保险杠和引擎盖全都换了新的,这样一来算下来的费用哪是一个学生能承受得了的。尽管别科的负责老师努力的协调了好久,但最终也只是帮她争取到了分期付款。老师的表情同情中带着点为难的给她转达了一下事情的处理经过和结果。
冬至听着心一点点往下沉。
来别科办事儿的金道贤学长刚好听完了整个过程,气愤的指责着那个人,想了想灵机一动建议道:可以发起集资捐款。吴老师一听觉得可行,这样大家帮她分担一下,每个人下来也不用多少钱。
冬至手指使劲按压着嘴唇,略一思考,认真的拒绝了:“谢谢!但是还是不要麻烦大家了,因为事情的起因确实是我的错,大家也都是学生,虽然我知道,肯定会有热心的同学帮我,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给别人带来负担,我的错,我自己来承担。”冬至一边说一边脑海里努力组织着词汇,显然吴老师和即将离职的铃木老师都听懂了,先是惊讶,渐渐的看着冬至的眼神明亮了起来。
头好疼,是因为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么。冬至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好难受,昏昏沉沉的。
终于盼来了下课铃声,寂静的走廊马上热闹了起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玩笑的、打闹的。
诗艺和佳楠拿着便当盒进了教室,招呼着几个朋友一起吃中午饭。大家都状态不错,总不能因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低气压影响大家的心情吧,冬至深呼吸了几下,接过诗艺递过来的便当盒,打开里面装着炒胡萝卜和米饭。而佳楠这边对宇薇抱怨着说她下次不想吃炒豆芽和土豆丝。
“毛病那么多!不想吃下次自己做!”宇薇翻了个白眼把筷子给佳楠递了过去,对方很默契的接到手里。
冬至笑了笑这俩人只要在一起就动静不断,叹了口气,用手又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头好疼啊,低下头默默地打量着饭盒里最近几天重复出现的炒胡萝卜,一点食欲都没有,想了想,还是吃吧,这几天一直都是诗艺辛苦的做饭,而且看上去大家心情都不错,如果和往常不一样的话大家也会跟着心里不舒服吧。
于是拿起筷子刚塞了一口米饭嘴里,一抬头整个人都僵住——孟华年和林梦琪笑吟吟的从前门款款而入,两人走到孟华年的座位上,林梦琪提着一个彩色的便当袋,慢条斯理的一样一样往外拿着便当盒,看上去准备的颇为丰盛。
“哦?孟华年你把梦琪叫过来了吗,过来,和我们一起吧。”诗艺也看见了从前门进来的梦琪,热情的招呼着。
冬至一口米饭含在嘴里,头好疼,是要炸开了么……
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的……
好吵!头好疼!
冬至记得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在周围人或忧虑,或尴尬的注视下还是笑着的,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楼道的拐角,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便当盒以及散落在周围和其他垃圾混在一起的米饭和炒胡萝卜,头好疼……忍了又忍,嘴里的这口米饭始终是咽不下去,于是干脆也一起吐了出来。
连绵的小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不远处的操场上还有人在踢足球,远远的能听到他们的呼喊声。
李琦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唱着自创的Rap,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拐过别科栋,选择了一条偏僻的楼道走上去,有节奏的自娱自嗨着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唱到忘我的时候停下来跳了一段蹩脚的街舞,感觉的自己真的帅呆了!刚拐上二楼,猛地在楼梯口看见一个黑影,吓的一激灵手里的面包差点掉地上,定睛一看是个人坐在台阶上,头埋在胳膊里,像是睡着了似的。
“吓死我了!你搁这儿干哈呢!”李琦站稳之后问道,这不是冬至又是谁!
冬至抬起头,像是被吵醒了似的,几条衣服褶皱的印子歪歪扭扭的印在脸上,看上起异常滑稽,盯着李琦,两只眼睛被压得半天找不到焦距,皱着眉头,头还是很疼。
“你在这干什么?”李琦走到跟前,低头看着这个躲在楼梯上睡觉的人,柔声又问了一遍。
“我觉得,胡萝卜一点都不好吃……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影响……只有我不正常了……我觉得自己很可笑……还以为我是不一样的……我也不喜欢吃米饭……土豆也不喜欢吃……”如果有过一丁点儿位置怎么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过去这么久。如果真的有一丁点儿位置怎么可能就这么带着她出现在自己和所有人的面前,泰然自若的一起吃饭。
“这怎么还语言系统混乱了呢。”李琦朝她又靠近了一点,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冬至,生怕她又会哭出来,看她嘴里胡言乱语了一阵但还好理智还在,就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李琦悄悄松了口气,毕竟一个每次见面都精神奕奕的人突然在你面前崩溃哭泣的模样是真的让人很揪心。
“你吃饭了么,一个人在这。”李琦说着把手里咬了一口的豆大福和另一只手里擎着的装着豆大福的袋子一起递了过去,冬至也没见外接过去一口塞进了嘴里。
“……也不想笑……笑也觉得累……”冬至双手把袋子捧在膝盖上,甜甜的豆沙馅在嘴里取代了原本苦涩的味道。
“唔,那就不笑。”李琦看着她像只松鼠似的把两个腮帮子撑的鼓鼓的。
“不想看见他们……想躲开一切有关系的人……”
“唔,好,不见不见。”李琦还是点着头,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想在这个学校……不想在这个城市……”冬至低着头盯着李琦的鞋尖喃喃自语着。
“……你想地球爆炸么?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逃?”李琦原本想顺着她,但听着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该怎么做……”冬至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就是想逃离一切和他有关的地方。
李琦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用做,以前怎样,以后就继续怎样。”
冬至的长相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记忆难忘的漂亮,但娃娃脸配上单眼皮很是有自己的特点,性格洒脱可爱,独特的人格魅力让她不管干什么都特别有感召力,使人印象深刻。如今一副可怜弱小无助的样子还真是下手的好机会啊。“哎,只可惜我喜欢少妇啊!”
“唔?”冬至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李琦只见他皱着眉头一副很惋惜的模样,没听清他刚刚说的什么。
李琦一惊,竟然把自己心里意淫的想法最后一句说了出来,赶忙镇静的说:“没什么,以后你跟我一起吃饭吧,学校食堂有很多好吃得,不要再一个人呆着了。”
冬至乖乖的点了点头,李琦心里乐着,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成立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李琦嘴角上扬起漂亮的孤独,又马上被他掩盖了过去,心里想着:看来马上就要有开心的事情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