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好戏)

小孩爱吃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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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鹫回想起从前,??其实最欢乐的信念时候还是爹爹娘亲在的时候。

    即使那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上一世,灵鹫在姬桁身边这么久,但也从未一起过过让她有所回忆的新年。

    灵鹫记得新年这个日子有些特殊,??因为这是新年,也是姬桁母亲的忌日。

    愧疚感骤然而生,无论是新年还是忌日,她都没有好好陪过姬桁。

    如今新年将至,虽然不知道姬桁新年时候会不会很忙,但丝毫不打扰灵鹫的积极性。

    母亲在她七岁那年便去世了,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蹶不振,最后那年的新年父亲已经彻底病倒,??灵鹫端着装了药的小碗,站在父亲床边时父亲已经昏睡了过去,只不过时不时口中还叫着母亲的名字。

    想起父亲母亲,灵鹫有些难过,一个人闷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起来去忙了。

    姬桁最近实则不算太忙,??因为吏部审考结束,??镇北王回京也已经成了定局,??皇帝最近心情大好,也没有找他麻烦的趋势。

    等从太极殿里出来,与陆云灏等人出皇城的时候,??遇见了蔺臣未来的老丈人,??楚大人,笑容可掬的与姬桁见了礼,??谢过了姬桁后说届时一定请将军来喝喜酒。

    喝蔺臣与楚晚晴的喜酒。

    吏部审考,一共二十三人参加,??最后过了审考的不过十三人,但前三甲都在其中,第四名的季瀚池也在其中。

    不说其他,蔺臣与季瀚池的文采确实出彩。

    蔺臣入仕已成定局,虽说姬桁并未特殊照顾,但楚大人总觉得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姬桁肯定在私下交代过什么。

    蔺臣与楚晚晴的亲事本就差不多定了下来,就等蔺臣入仕之事定了,如今再定婚期可算是双喜临门。

    楚大人一脸谦恭的笑,说改日一定让蔺臣亲自上门送请帖,又说蔺臣与妹妹许久不见,也正好过去见一见。

    姬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与楚大人道了声“恭喜”,等楚大人走后,陆云灏无奈道,

    “小嫂子指不定不想见吧。”

    姬桁懒洋洋道,“蔺臣要来是他蔺臣的事,灵鹫不见是灵儿的事。”

    陆云灏打了个冷颤。

    即使“灵儿”这个称呼已经不是姬桁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但无论说多少次,陆云灏都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云灏又酸又有些愤愤的心道,等他娶了媳妇儿,一定要天天在姬桁面前秀一秀。

    但一想到这事儿,陆云灏又有些蔫。

    如今不说姬桁与灵鹫,就连他没什么好印象的蔺臣与季瀚池都要成亲了,虽说后者是和名声不大好的长宁公主,但长宁公主的痴情可见一斑。

    指不定以后为了季瀚池金盆洗手。

    若是能和公主和和睦睦,也没什么,陆云灏是个大方的男人,不至于因为宫蔷的缘故去记恨季瀚池。

    就是觉得自己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有点可怜。

    回到府上后,母亲正在看后天去宫里时候穿的宫装。

    后□□中三品以上的大臣们都要进宫面见圣上,家中女眷也要进宫去见过太后,届时母亲自然也会去。

    陆夫人以往对这种扎堆的聚会没什么兴趣,如今陆云灏与宫蔷的姻缘断了,儿子年纪也大了,陆夫人倒是想多寻个机会见见京城的各家闺秀们。

    新年进宫面见太后正是个好机会。

    皇帝的生母去的早,如今的太后并非皇帝生母,但与皇帝还算亲厚。

    先帝共有七子,但经过两次夺嫡之争,七位皇子如今只剩三人,六皇子是个闲散王爷,七皇子镇北王还在从西北回京的路上,如今太后跟前只有长宁公主一个人伺候着,倒是有些冷清。

    长宁公主最近又与驸马和离,皇帝暂且不说,太后知晓此事后,将长宁公主叫到了宫里狠狠的骂了一顿。

    所以长宁公主最近总是进宫陪太后说话散心,小心翼翼的哄着太后开心,今儿更是一大早的来了。

    太后气了好几天,气也慢慢消了,只是偶尔提起此事,又劝长宁公主莫要太任性,免得给皇帝找难堪,罢了又实在好奇,问她那季瀚池就真的那般好?

    长宁公主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听季瀚池的名字,瞬间像是变成了十五六七的小姑娘一样,脸上的羞涩与喜欢藏也藏不住。

    太后看她这个样子实属无奈,只能叹两声罢了。

    改日让那季瀚池来宫里让她瞧瞧便是。

    长宁公主陪了太后一早上,用完午膳又小憩了一会儿后,再起来整理妆容,各家夫人小姐的马车这才陆陆续续的进了皇城。

    陆夫人,宫夫人,姬夫人,当然宫蔷姬静慈也跟着母亲进了宫。

    各家小姐都是盛装出席,但到底是宫蔷生的太漂亮,如今满堂的香粉美人,宫蔷依旧艳压群芳。

    姬静慈瞧着宫蔷高高扬起的下巴便气的牙痒痒。

    她原以为宫蔷上次在京城丢了这么大的脸,连陆家的亲事都退了,这次出来应当是垂头丧气羞于见人的。

    她哪来的底气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长安第一美人?

    宫蔷哪里知道姬静慈心中所想,姬静慈将她看做假想敌,宫蔷却从未将姬静慈看在眼里。

    没有那个碍眼的安灵鹫,她永远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就像现在,进了这大殿之后,太后第一个看得也是她。

    宫蔷恭恭敬敬的与太后见了礼,余光瞥了眼站在旁边的长宁公主,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

    在座贵家小姐多的是,等与太后见完礼后,一种夫人们陪着太后说话,长宁公主带着众位小姐去御花园里赏灯。

    宫蔷不小心踩到了旁边哪家小姐的鞋子,只听惊呼一声,转头瞧见相貌甜美的小姑娘眼中泪光一闪,没等宫蔷说话便先道“没事没事”,将被踩脏的鞋子藏进了裙摆里。

    宫蔷向来眼高于顶,没兴趣记这些身份不高不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姐名字,但这个却认得。

    倒不是因为别的理由、

    不过因为陆云灏。

    宫蔷不大明白陆云灏这样空有其表的一介莽夫,为何有这么多女子倾心于他,这个常谷云如此,姬静慈也如此。

    常谷云性子胆小,远比不上姬静慈来的讨人厌,但宫蔷又格外看不上女子这副柔弱泫泪的模样。

    一看就想起府中那经常惹得母亲伤心的钱姨娘,正是这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实则心眼极多。

    宫蔷对这些女子天生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并非因为她是宫家的女儿,而是因为这些女子或是明显或是隐晦的喜欢陆云灏,可陆云灏对她死心塌地。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对陆云灏不屑一顾。

    本就没想着与常谷云说对不住,常谷云又主动说了“没事”,宫蔷自然更不会管,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只不过许多瞧她的眼神都微微有了些变化。

    长宁公主远远看着这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宫蔷眯了眯眼睛。

    冬天路滑,前日又落了雪,宫里的红梅开了,白雪红梅一派好景象,长宁公主来了兴致,命人准备了纸币,正好借着人多每人提诗一首。

    拔得头筹的太后亲自有赏。

    这般场合,哪个不想当着太后的面脱颖而出,就连宫蔷也来了兴致,抬起衣袖露出雪白的皓腕。

    可就在一刹那,衣袖中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玉佩落在青石板上,清脆的碎裂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宫蔷蓦然间神色大变,丢下笔就要去捡。

    正在一旁的姬静慈,一眼瞧见宫蔷脸上的着急模样,心中一动,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捞了过去。

    迎着刺眼的白雪,将两半玉佩拼合在一起。

    一个“季”字清晰可见的落在上面。

    姬静慈豁然瞪圆了眼睛。

    太后与一众夫人们正言笑晏晏的从宫里过来,可刚刚才嗅到红梅的清香,便听到女子惊讶至极的声音,

    “宫蔷,这是谁的玉佩?值得你这般宝贝的藏在袖中?”

    满面笑容正与太后回话的宫夫人,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继而听到女儿熟悉又急切的声音,

    “说什么胡话这是我的...”

    “你的?这上边明明是个季字!”

    一个“季”字一出,所有人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无不震惊的看向宫蔷。

    宫蔷跋扈了十几年,她也不觉得自己喜欢季瀚池有什么错,可私相授受的罪名,让这个跋扈但还不算太没规矩的小姐也在这一瞬间陡然抬不起脸来。

    她恼羞成怒下伸手就要去抢玉佩,

    “还给我!”

    姬静慈好不容易捉到了这等机会,哪能让宫蔷毫发无伤,说什么也不给,

    “宫蔷,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未曾明说这个玉佩是谁的,但在座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季这个姓氏不算常见,更不说正好有一位姓“季”的公子,与宫蔷还有一段“知音人”的佳话。

    只不过这段佳话在长宁公主的攻势下,逐渐被压了下去。

    如今又被这枚玉佩,明晃晃的挑了出来。

    而此刻另一位重要人物,长宁公主,也正在这里。

    胆小莫如常谷云这类的小姑娘,只觉得现在的气氛窒息的可怕。

    她们瞧着宫蔷手忙脚乱的想将玉佩抢回来,然而一直一语不发的长宁公主突然动了,她抬步朝着姬静慈与宫蔷的位置一步一步走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

    长宁公主站在姬静慈面前,伸出手,声音不悲不喜,

    “拿过来。”

    宫蔷豁然回头,姬静慈不敢违背公主,忙将手里的玉佩送到了长宁公主手中。

    宫蔷再想抢却是已经抢不来了。

    长宁公主将碎成两半的玉佩拼接在一起,青绿色的玉佩,她曾在季瀚池的腰间经常看到,她曾经打趣问过季瀚池,说是谁送的让他这么宝贝。

    季瀚池正色道是母亲所赠,所以每日都系于身上。

    就连她,也只不过讨到了看一眼的机会。

    而如今,这玉佩从宫蔷的衣袖里掉了出来,长宁公主只觉得自己这么多日的等待,这么长时间的深情,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冬日的地板比往日更硬,宫夫人等人终于走了进来,走进来的一刹那,只看见长宁公主重重的将什么砸碎在了地上。

    碎成无数沫子的玉佩只剩被打湿的穗子,常宁公主眼睛发红的看着宫蔷,

    “你好得很。”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四个字,然后骤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