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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到下班点,除非天大的事,一般同事都走得飞快。
周末就两天,大家都格外珍惜。
阮轻画抱着东西上楼时,每一层都很安静,畅通无阻。
她到江淮谦办公室门口时,门是打开的。
他刻意给她留的。
阮轻画往他助理办公桌那边看了看,已经没人了。
阮轻画挑眉,诧异地走了进去。
“他们都下班了吗?”
江淮谦掀起眼皮看她,点了下头。
阮轻画讶异,把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低声问:“那为什么你还要加班?”
江淮谦失笑,解释说:“前段时间压榨太狠,总要给他们放放假。”
闻言,阮轻画不由表示赞同。
就近段时间,她听了公司不少吐槽江淮谦的言论。
大多数,除了夸他帅有能力之外,就是说他不是人,他来了公司后,大家手头的事明显多了起来,时不时还得加班。
明明以前,大家都是得过且过的工作状态,现在被逼着不得不往前进步。
“也是。”阮轻画拉开他早已摆好的椅子坐下,瞥了他一眼说:“工作狂魔。”
江淮谦:“……”
他轻勾了下唇,低声问:“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
阮轻画也直接,轻声道:“我画设计图,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江淮谦“嗯”了声,“想吃点什么?”
“你饿吗?”
阮轻画看他。
江淮谦挑眉:“怎么说?”
阮轻画想了想,咬着唇说:“不饿的话晚点再吃?我想去吃火锅。”
孟瑶要周日才回来,没有孟瑶在,阮轻画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吃火锅了。
江淮谦微怔,哭笑不得:“好。需不需要吃点别的垫垫肚?”
“不用。”
确定她是真不需要后,江淮谦没再问。
两人互相忙碌着,享受这一刻的安好。
忙完,江淮谦让她选了部电影。
临近新年,圣诞气息浓郁。阮轻画这才发现,周日就是圣诞节了。
她愣怔了下,诧异看向江淮谦:“后天是圣诞节呀?”
江淮谦“嗯”了声,看她:“没注意时间?”
阮轻画点头,“没太注意。”
她每天只注意了要不要上班,多少号是真没察觉。
难怪,今天下班时同事们都异常兴奋。
江淮谦敛了神色,低声问:“周日打算做什么?”
阮轻画静默了会,瞅着他道:“那天孟瑶回来。”
江淮谦:“……”
“你跟孟瑶约好了?”
阮轻画心虚地点头,“嗯,我去机场接她,约了一起吃饭。”
越说到后面,阮轻画越心虚。
明明前几天,她还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孟瑶是自己闺蜜,她和闺蜜关系好点很正常。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会因为孟瑶,忽视江淮谦。
思及此,阮轻画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江淮谦看她这样,一时也无言。
“行。”
他说。
阮轻画眨眨眼,低声控诉:“你也没提前说。”
江淮谦沉默。
他没说,其实自己也有点忘了过两天是圣诞节这件事。
两人相对无言。
阮轻画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先选电影吧。”
“好。”
“我们看个美剧吧。”阮轻画眼睛晶亮,笑盈盈道:“有部新上映的,给圣诞节准备的。”
在这种事情上,江淮谦没太大意见。
选好后,两人才收拾着过去。
他们选的电影院离公司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周五缘故,路道还有些拥堵。
江淮谦没开车,拉着阮轻画往斜对面走。
晚风袭来,刺骨的凉。
但阮轻画的手却在出汗。
她微微低了下头,看到自己被江淮谦包裹住的手。
他牵的没有一点不自在,非常自然而然地握住了。
蓦地,掌心传来他的力量。
阮轻画抬眸,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瞳仁。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
江淮谦看她,“真不吃火锅了?”
“嗯嗯。”阮轻画笑:“待会到电影院门口买点别的吃就行。”
她望着江淮谦,“还是你想吃?”
江淮谦:“还好。”
他说:“怕你饿。”
“不会。”阮轻画晚上本就吃的不多,有时候不吃也不会太饿。
江淮谦颔首。
两人到电影院门口时,人很多。
门口站着不少情侣,举止亲昵。
阮轻画和江淮谦一出现,不意外吸引了不少目光。
但两人对这种目光,都是习惯的,也没太放在心上。
取过票,江淮谦给她买了电影必备可乐和爆米花。
他碰了碰,淡声道:“可乐少喝点。”
阮轻画:“嗯。”
两人等了一会,进了电影院。
阮轻画对电影的期待值很高,也没太去在意旁边的人。
电影开播,她往嘴里机械地塞着爆米花。
吃了会,她才发现旁边男人非常安静。
阮轻画怔了下,侧眸看他。
察觉到她目光,江淮谦敛了敛神色,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阮轻画默了默,举着爆米花问:“你吃吗?”
江淮谦扫了眼,目光停滞在她手指。
他“嗯”了声,张嘴。
“?”
阮轻画懵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这个举动的意思。
她顿了顿,脸颊微热地拿起,往他嘴里塞。
她小心翼翼的,唯恐手指碰到他的唇。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小心碰到了。
江淮谦舌尖扫过她指腹,酥酥麻麻的触感传遍全身。
阮轻画眼睫一颤,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她严重怀疑,江淮谦是故意的。
耳侧响起他吃爆米花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就轻轻的嚼嚼声。
两人靠的太近,这声音就在阮轻画耳侧回响,让她心跳加速。
她食指还残留着他唇间的温度,在灼灼发烫。
阮轻画眼神飘忽地看了眼大屏幕,垂着眼睑往嘴里塞爆米花。
吃了两口后,她舌尖不小心舔到了指腹。
她动作一顿,莫名其妙地想――
这算间接接吻吗。
好像算的。
她正想着,一侧传来男人低沉沉的笑声。
阮轻画耳朵一热,还没说话,江淮谦便先出声了。
他往阮轻画这边倾斜着,贴靠在她耳边问:“在想什么?”
“……”
阮轻画身子一僵,感受着他温热气息。
“你――”
她抿了下唇,没忍住推了下他身子:“看电影。”
江淮谦:“……”
借着大屏幕的光,他盯着阮轻画绯红的耳朵看了许久,眸子里浮现浅浅笑意。
他没再逗她。
阮轻画拉回思绪后,专注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电影里。
电影是一部在圣诞节前夕发生的故事,主要是为了过圣诞节。
男女主人公因为一个有趣的挑战,而开始了各种奇妙的互动。两人素未谋面,却对对方有了好感。
电影节奏轻快,温暖。
整体色调让人看着特别舒服,在冬天,在圣诞节这个时候,就需要这种甜甜的,没有太多波折的爱情故事。
……
男女初次见面时,大厅内掀起了部分高潮。
之后,两人的关系进入了突飞猛进。美剧拍的,必然会露骨大胆很多。
吻戏床戏必不可少。
开始,阮轻画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是电影。
但渐渐的,她又生出了上一回看电影的窘迫感。她发现每一回自己看爱情美剧,江淮谦都在旁边。
上次是三人组,这回……只是他们两。
她轻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地继续观看,尽量地忽视旁边人目光。
过完最后一个小高潮后,剧情进入了温馨阶段。
基本上是小日常,之后是和朋友一起过圣诞,氛围欢乐,温暖有爱。
……
看完电影,阮轻画把没吃完的爆米花递给江淮谦,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朵都是通红的。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深呼吸了下,才往外走。
江淮谦站在入口等她,深夜人不多,但也不少。不少人目光赤|裸地盯着他,没有半点怯意。
阮轻画顿了顿,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会,才慢吞吞挪了过去。
听到声音,江淮谦回头看她。
“走吧。”
阮轻画抬眸,刚想去拿他手里的爆米花,江淮谦便避开了。
他微顿,抓着她的手放入大衣口袋,淡声道:“我拿。”
“……”
阮轻画怔了下,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
她舔了下唇,“哦”了声:“好。”
两人到了一楼。
商场的餐厅都关门了。
阮轻画看了一圈,低声问:“你想吃点什么?”
他们俩都没吃晚饭,她倒是不饿,但她担心江淮谦饿。
江淮谦想了想:“不知道。”
阮轻画诧异看他,“不知道?”
江淮谦“嗯”了声。
阮轻画沉默了会,小声道:“这附近的店都关门了,你去夜市摊吃烧烤吗?”
江淮谦看了她一眼。
阮轻画问完,摸了摸鼻子道:“不过那边有点冷。”
“不去。”
江淮谦低声道:“你不饿的话,送你回家?”
“……”
阮轻画瞅着他看,“那你呢?”
“随便吃点什么都行。”江淮谦拍了下她脑袋,轻声道:“不用担心。”
阮轻画撇嘴。
上了车,阮轻画往外看,路道两旁,商场的中间都已经有圣诞树,有圣诞氛围了。
莫名其妙的,她想到了和江淮谦在国外的那个圣诞节。
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刚认识,知道对方存在,但阴差阳错的,凑在一起过了个圣诞节。
那天晚上。
阮轻画认真思考了下,江淮谦问她想吃什么,她说火锅。
说完后,江淮谦带她离开圣诞聚会现场,七拐八拐地带她去吃了一顿久违的火锅。
窗外光影掠过,阮轻画盯着男人映在车窗的侧脸看了许久,后知后觉发现,好像从遇见他开始,她的所有情绪和心愿,都被他照顾的妥妥帖帖。
只要她要,江淮谦便能变法宝一样的把她想要的送到她面前。
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找了他,他就会帮她实现。
车内静悄悄,舒缓的音乐声流淌而过。
阮轻画盯着江淮谦看了许久,在他出声前,忽然问了声:“你想吃面吗?”
江淮谦挑眉,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做?”
阮轻画点头:“吃不吃?”
她目光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没有半点躲闪。
江淮谦应了声:“好。”
他问:“家里有食材吗?”
阮轻画懵了下,才想到:“……只有鸡蛋了。”
连午餐肉,都已经没了。
她点开APP,低声道:“我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送菜的。”
点开一看,基本上没有二十四小时服务的。
江淮谦看她委屈神色,轻笑道:“下回吧。”
“那你回去吃什么?”阮轻画想了想问:“你家有食材吗?”
“……”
两人对视看了眼,江淮谦忽而打了灯。
在阮轻画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阮轻画愣了下,诧异看他:“你……”
话还没说出口,江淮谦把车内顶灯打开,低头望着她,声音低而沉:“你确定要跟我回家?”
阮轻画:“……”
她张了张嘴,对着他幽深的瞳仁,磕绊道:“……我的意思是,去拿食材。”
江淮谦应了声,紧盯着她。
“嗯?”他问:“拿了再回你那边?”
阮轻画缄默了会,自言自语说:“好像是有点麻烦。”
江淮谦低低一笑,漆黑的瞳仁注视着她,低声问:“然后呢?”
“如果你不介意。”阮轻画微顿,抬眼看他,“我可以去你家做。”
江淮谦没吭声。
阮轻画被他看着,无比紧张。
她深呼吸了下,看他迟迟不回应,自顾自找台阶下:“当然,要是不方便――”
话还没说完,江淮谦俯身而下,轻咬了下她的唇。
阮轻画吃痛,眼睫一颤。
她瞪大眼看他,上下唇动了动,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江淮谦敛神,盯着她说:“别说这种话。”
他不紧不慢说:“对你,没有不方便的时候。”
阮轻画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一种难言的感觉在蔓延着。
她下意识舔了下唇,想说话。
蓦地,耳侧再次响起男人声音。
“我会当真。”江淮谦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嗓音沉沉道:“跟我回家,我不保证还会送你回去。”
“……”
阮轻画怔楞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耳廓绯红,双颊也染上了红晕,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唇柔软而水润,勾的江淮谦心在发痒。
车内安静片刻,江淮谦重新发动引擎送她回家。
阮轻画双手局促地搭在腿上,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阮轻画看了看路旁的路标,突然出声:“你家……就没有客房吗。”
江淮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在下一个路口时,打了右转灯。
送阮轻画回家,是左转灯。
站在江淮谦公寓门口时,阮轻画还有点懵。
她深深觉得,一定是因为深夜到了,她脑子不太灵光才会说出那种话。
江淮谦看她不动,挑了下眉问:“不敢进?”
“……”阮轻画睨他眼,低声道:“没有。”
她就没有不敢进的时候。
江淮谦轻笑了声,弯腰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阮轻画看了眼,抬眸看他。
江淮谦扫了眼她小且精致的脚,低声道:“新的。”
“给我准备的?”阮轻画故意问。
江淮谦:“嗯。”
“什么时候?”
阮轻画好奇不已。
江淮谦看她穿上正好合适,把大衣脱下后说了句:“忘了。”
可能是刚回国时就已经加入了购物清单,也可能是哪天看到,自然而然地买了回来。
总而言之,江淮谦没去记太清楚。
阮轻画扬了扬唇,轻轻地“哦”了声,这才打量着他的这间公寓。
公寓应该是江淮谦暂时住的地方,距离Su和J&A都比较近,恰好在中间地段。
位置优越,楼层很高。
公寓很大,客厅墙上挂了两幅画。
另一侧,是一大片落地窗,能俯瞰一整座城市光景。
阮轻画下意识地往那边走,把夜景收入眼底。
她看了会,惊讶道:“这里竟然能看到J&A大楼。”
江淮谦走到她身侧,应了声:“往左边看,是Su。”
阮轻画下意识扭头,看到Su的那栋不太显眼的楼后,她揉了揉眼睛,发自内心感慨。
有钱真好。
这个地段的公寓,太奢侈了!
江淮谦看她兴奋模样,勾着声问:“喜欢?”
阮轻画警觉,侧眸看他,谨慎回答:“你这个公寓,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江淮谦轻哂。
阮轻画讪讪,别开眼道:“冰箱里有食材吗?”
“有。”
江淮谦公寓每天都有阿姨打扫收拾,至于食材这些,即便是他不怎么做饭不怎么吃,也会备着。
阮轻画跟他进厨房看了眼,厨房宽敞且明亮,和她那边完全不能比。
想到这,她不由鄙视自己。
凭什么拿小破出租屋来和江淮谦的这儿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
冰箱里食材虽不多,但做两碗面已经足够了。
阮轻画还发现了肉沫。
她眼睛亮了亮,低声道:“吃肉沫面吧,好不好?”
江淮谦看她高兴神色,嗓音沉沉道:“好。你做还是我做?”
“我。”阮轻画自告奋勇:“我想做。”
她想给江淮谦做面。
江淮谦没拒绝,拿过一侧的围裙递给她。
“外套要不要脱?”
他看了眼她身上的米白外套。
阮轻画“嗯”了声,没多想:“要。”
穿着煮东西太笨重了。
天气越来越冷,但阮轻画不习惯穿太多衣服,一般就是打底小针织和羽绒服。
今天恰好穿的是羽绒服,里面配了一条白色的针织裙,特别修身,领口也偏低。
在办公室,她一般把外套脱下后,都会搭个大围巾披着,正正好。
但在江淮谦这儿,阮轻画一时也没发觉哪不太对劲。
把衣服脱下,她自然而然地从江淮谦手里拿过围裙戴上。
也没注意到旁边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许久都未曾挪开。
阮轻画拿了肉想炒一炒,耳侧响起江淮谦声音。
“你煮面,我来弄这个。”
阮轻画“哦”了声,老老实实煎蛋去了。
面还不着急。
得先把肉沫炒好。
两人分工合作。
没一会,两碗热腾腾的肉沫面便出锅了。
阮轻画还加了两片青菜点缀,看上去色泽鲜美,让人胃口大开。
她眼睛晶亮,看向江淮谦:“你先尝尝。”
说话间,她把围裙解开。
江淮谦应了声,余光扫到了她露出的精致锁骨。
白的惹眼。
再往下,是曾经他所触及过的柔软地方。
回忆涌入脑海。
江淮谦压了压心底燃起的欲|念,喉结微动,低声问:“冷不冷?”
阮轻画:“?”
她愣了下,扭头去看墙上的地暖温度,狐疑说:“你冷吗?”
她都要热的冒汗了。
江淮谦:“……不冷。”
阮轻画“哦”了声,在他对面坐下:“我也不冷,还有点热。”
“……”
江淮谦敛了敛神色,从她身上挪开。
“吃面吧。”
阮轻画“嗯”了声,忽然问:“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吃有点儿无聊?”
“想喝什么?”
江淮谦看她,“你不能喝太多酒。”
阮轻画想了想,“但我想喝一点点。”
她得先给自己壮壮胆,才有勇气说她准备的那些话。
江淮谦盯着她看了会,低声道:“红酒可以吗。”
“……行吧。”阮轻画也不嫌弃。
江淮谦公寓有个不大不小酒柜,上面摆放了不少酒。
他去选,阮轻画也跟了过来。
江淮谦还没找到度数最低的,阮轻画先指了其中一瓶:“这个吧,瓶子还挺漂亮的。”
江淮谦侧眸一看,提醒她:“这个度数会有点高。”
阮轻画眨眨眼,淡定道:“那我喝一杯,总不会有问题吧。”
江淮谦没搭腔,垂下眼看着她。
阮轻画也不怕他,就这么直直地和他对看。
“行不行?”她眼睛弯了弯,戳着那个红酒玻璃瓶,温声道:“我想喝这个。”
江淮谦缄默几秒,应了声:“好。”
红酒配面,大概也就只有阮轻画能想得出来。
她喝了两口,发现味道比她想象要好很多。
江淮谦看她这样,倒也没拦着。
反正醉不醉,她今晚都得留在这儿。
他没有打算送她回去。
阮轻画虽不饿,但也不知不觉吃了不少。
吃完后,江淮谦收拾进了厨房。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把目光落在了红酒瓶上。
阮轻画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又喝了半杯,才往厨房走。
她走到厨房门口时,江淮谦已经收拾好了。
他看了眼墙上时钟,低声问:“困了吗?”
阮轻画默了默,摇头:“还好。”
她看着他漆黑瞳眸,打了退堂鼓:“我还没洗澡。”
江淮谦一顿,目光往下,停滞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吃面前,阮轻画把口红全都擦了。但因为吃了热腾腾面条的缘故,嘴唇比涂了口红时更为红润诱人,娇艳欲滴。
江淮谦目光灼灼的看着,眸色渐沉。
“我给你找件衣服。”
阮轻画“嗯”了声,低声道:“有卸妆水吗?”
江淮谦:“……”
两人对视一眼,阮轻画要了他这儿的地址,开始下单。
买好卸妆水和一次性换洗衣物后,阮轻画低声道:“大概要等半小时。”
江淮谦应了声,低声道:“我先给你找衣服。”
“哦……”
阮轻画看他进了房间,忍了忍没跟进去。
她深呼吸了下,摸出手机给孟瑶发消息。
她估摸着,孟瑶应该还没睡。
阮轻画:【睡了吗!!!】
孟瑶正在玩游戏,猝不及防看到她消息,回了一连串问号:【?】
阮轻画:【我好紧张。】
孟瑶:【怎么呢。】
阮轻画:【我决定今晚跟江淮谦表白。】
孟瑶:【???】
阮轻画刚要解释,孟瑶电话来了。
“你说什么?”
阮轻画一顿,偷偷地往主卧那边瞄了眼,往另一侧阳台走。
“就我刚刚说的那样。”她压着声音道:“你那么惊讶干嘛?”
“不是。”
孟瑶没搞懂:“不是江总追你吗,怎么换你表白了。”
阮轻画应着,低声道:“因为我发现,我也很喜欢他。”
她想了想:“我都让他表白两次了,也该主动一回了吧。”
她是那种,一旦想通就会付诸行动的人。
孟瑶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行吧,那你紧张什么?”
“不知道怎么说。”阮轻画磕着玻璃,低声道:“我还喝酒壮胆了。”
孟瑶:“……”
她哭笑不得,低声道:“你要不直接行动?”
她顿了下,突然发现了大问题:“你这个点还跟江总在一起?”
阮轻画正要说话,身后传来江淮谦声音。
“衣服放在这。”
阮轻画回头,“好,谢谢。”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停滞在她手机上。
阮轻画下意识解释:“孟瑶。”
江淮谦颔首,没再打扰她。
而另一侧,孟瑶呆愣楞地听完两人对话,发出惊叹:“你们干什么了!这就住一起了吗?”
阮轻画:“……”
她无奈,简单解释了两句。
听她说完,孟瑶酸溜溜道:“呜呜呜我也想拥有这种爱情,什么叫跟我回家了我就不会送你回去了!别送别送,我支持江总。”
阮轻画:“……”
她微哽,哭笑不得问:“你还是我好闺蜜吗。”
“那必须是。”
孟瑶笑:“你要是紧张的话,那你先去洗个澡组织下语言说?”
阮轻画:“我也有这个打算。”
孟瑶安慰她,“要我说,你直接强吻,江总绝对就范。”
“……”
挂了电话,阮轻画往外走。
她点的东西已经到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人,低声道:“那我去洗澡了。”
江淮谦颔首。
洗完澡出来,阮轻画发现江淮谦也洗过澡了。
他头发半干,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感。
鼻息间钻入清清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有点好闻。
两人目光撞上,江淮谦视线停滞在她白净的脸颊,抬手摸了下她头发。
“怎么没吹干?”
“八分干了。”阮轻画说:“可以了。”
江淮谦蹙眉,转身进房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阮轻画无言,被迫坐下。
头顶响起嗡嗡嗡的吹风声音,温热的风钻入脖颈,非常舒服。
她感受着江淮谦手指停留在自己发间的力度,闻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沐浴露香味,脑袋晕乎乎的,她下意识喊了声:“江淮谦。”
江淮谦手一顿,低眼看她,“困了?”
“……不是。”
阮轻画抬头看他,低声道:“没有。”
她小声说:“我很精神。”
江淮谦失笑,盯着她红了的脸看了会,撞上她不太清醒的狐狸眼,低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阮轻画摇头,但一摇头,她头就更晕了。
她下意识闭了眼,抬手扶着脑袋说:“有点晕。”
“……”
江淮谦失笑,把吹风机关了,注视着她:“想不想吐?”
“不想。”
阮轻画嘟囔着:“有点渴。”
江淮谦“嗯”了声,低低道:“我给你倒水。”
阮轻画看他进了厨房,索性躺在沙发上。
她闭了闭眼,想让晕眩感消失。
但没辙。
再睁开眼时,她感觉天花板下的吊灯都在晃来晃去的,眼前的江淮谦,也有了□□,出现了很多。
阮轻画皱了皱眉。
江淮谦看她,低声问:“能喝水吗?”
“嗯。”
阮轻画抬手要去接,不小心撞到了他手臂。
江淮谦怔了下,倏地一笑:“别动。”
他嗓音微沉,低低道:“我喂你。”
阮轻画眨眨眼,端正坐着:“哦。”
江淮谦看她这样,心口又痒又麻。
她身上穿的,是之前助理给他买错尺寸的一套休闲服,很保守很保守。
可穿在她身上,却别有风情。
江淮谦压了压自己的情|欲,面不改色地喂她喝了小半杯水。
喝完,他想去放杯子,阮轻画却抬手勾住了他的衣服,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