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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延福殿是秦砚小时候居住的地方, 离启明帝的勤政殿很近,据说让时的太, 如今的启明帝亲照看秦砚是先帝的意思。
刚开始启明帝也是愿意的,他己的儿都未必亲照看过,更别说是弟弟了,但后来先帝亡故,启明帝守在先帝榻前一天一夜,知道先帝最放心的就是德妃母,启明帝跪在先帝榻前发誓一会善待他们母,先帝才肯咽气。
世人都说启明帝偏心康平王,却知真正偏心的是先帝,只过后来启明帝年复一年的养弟弟, 被弟弟成唯一的依靠后, 渐渐产生了浓厚情谊。
就因为启明帝的宠信,让有些大臣生出了康平王也可继承大统的念想,尽管秦砚什么都说, 什么都做, 也扑灭了那些大人的热情。
但在贺平乐看来, 那些支持秦砚的大人都太聪明。
秦砚的确很优秀,但若是他真想皇帝的话,又怎会拖到今天?
启明帝对秦砚的宠信, 其实很大程度就是断了秦砚绝对可能跟太争夺皇位, 他现在对秦砚,秦砚将来才会像效忠己一样效忠太,给太留个强悍的帮手在身边。
可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有些人偏偏想明白,然了, 也可能这个道理他们明白,只是想承认,单纯的想推着秦砚上位,过一把开朝勋贵的瘾吧。
贺平乐在延福殿里转了一圈后,困意来袭,殿中乏伺候的宫婢,很快就为她铺床铺。
一整个午,贺平乐就在秦砚小时候睡的床铺上美美的睡着。
大概是昨夜真的累狠了,贺平乐这一觉直接睡到了黄昏时,睁开眼睛时,殿中还未掌灯,床边却坐着个人,贺平乐睡得『迷』『迷』糊糊,但还是从这昏暗的光线中认出这人的身影。
贺平乐张开双臂,待秦砚稍稍弯来后,才搂住他的脖,问他: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叫我?”
“刚来,听说有些人睡了一午。”秦砚轻抚她酣睡过愈发娇艳的脸颊,语带调侃:“怎么,是说累的吗?”
贺平乐抱着他的脖伸了个懒腰,放出狠话:“我这叫养精蓄锐,有些人才更心点。”
说完,贺平乐故意将手绕到他后腰拍了拍,秦砚扣住她的手压到一侧,正想查验一这精力养的如何,就听殿外传来一声询问:
“王爷,王妃,传膳吗?”
秦砚虽然平日住延福殿,但延福殿中一应俱全,这也是启明帝意吩咐的。
“传吧。”
秦砚吩咐去后,就从贺平乐身上撑起,说:
“宫里人方便,府再继续。”
贺平乐故意逗他:“你这是……求饶?怕了?”
这句话无异于挑衅,秦砚起身去放床帐,见他动真格的,贺平乐才意识到对,赶忙识时务的推开秦砚从床尾溜床,一边狼狈穿鞋一边『色』厉内荏放狠话:
“行吧行吧,今日本王妃就暂且放过你。”
说完,贺平乐眼明手快避开了秦砚的长臂抓捕,一个矮身从他身旁溜走,跑出屏风,径直坐到梳妆台前唤入宫婢为她梳头。
宫婢进殿,秦砚才收起了那副森森獠牙,来到贺平乐身旁,倚靠在梳妆台旁陪伴欣赏着。
贺平乐一张脸生得是如珠如玉,施粉黛依然明艳动人,可秦砚知哪儿来的癖,拿起一支螺黛非帮贺平乐画眉,贺平乐为了满足他,只能豁出去闭上眼睛任他去画,谁知他刚画笔就歇了。
贺平乐看着镜中无甚变化的己,问他:“怎的画了?”
秦砚遗憾叹息:“你眉『毛』生得太周全,我这……无用武之地啊。”
此言一出,仅贺平乐笑了,就连帮贺平乐梳头的宫婢们都跟着笑了起来,纷纷感慨原来苟言笑的康平王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人携手而出,宫人已备酒菜,贺平乐午膳时一个人面对皇后及宫中娘娘们,虽说有三金和淑妃娘娘从旁帮衬,也难免紧张,随便吃了几也味同嚼蜡,午又睡了一觉未曾进食,现在有秦砚陪在身旁,只觉得什么都很吃。
秦砚看她吃的就放心,饭后饮了几茶,怕贺平乐积食,便拉着她到延福殿外的花园里遛弯消食,与她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贺平乐细细聆听,她发现只是关于秦砚的,无论事情小她都会很感兴趣,她渴望知道他的成长轨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了解己一样了解他。
月上中天,秦砚带贺平乐在延福殿后的浴池泡了一通后,人到房中,贺平乐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一名宫婢为她擦拭湿发,秦砚过来,对宫婢伸手:
“我来吧。你们都退,夜间必伺候。”
“是。”宫婢将干『毛』巾递给秦砚后,便行礼告退,带走了房内其他宫婢,为他们将房门关紧。
秦砚看着宫婢们出去,盯着房门一动动,直到听见大殿的门也被关上,偌大宫殿再无别的声响后才过身,走到贺平乐身后为她擦拭乌黑长发。
“你一直如此吗?”贺平乐问他。
秦砚解:“什么?”
贺平乐说:“睡觉时留人伺候。”
“哦,是啊。有人盯着我睡着。”秦砚说。
贺平乐身看他:“嗯?”
秦砚立刻反应过来,解释说:“你是同,如今我若你在侧,只怕就睡着了。”
“师父,我从前怎么发现你竟也会说花言巧语。”贺平乐打趣他。
秦砚也否认,直接点头:
“一直就会,从前人说罢了。”
贺平乐被他的坦诚给逗笑了,身抱住他,秦砚无奈道:“头发还干呢。”
“过会儿己会干,用擦了。我们……”
贺平乐仰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床铺,夫妻间的暗示意味太明显。
谁知秦砚只是刮了一她的鼻,说:
“穿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贺平乐解:“这么晚了去哪里?”
嘴上这么问,但贺平乐起身穿衣服的动作却丝毫怀疑。
秦砚秘一笑,有答,而是走到几个烛台旁,将精美灯罩取,熄灭烛火,一盏剩。
贺平乐突感黑暗,正问秦砚想做什么,就觉一只大手凑过来捂住她的嘴,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出声。”
贺平乐点点头,秦砚将手放开,改牵住贺平乐的手,秦砚将贺平乐带到房间一边,等人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秦砚才蹲身,在床板面『摸』索着什么,贺平乐懂,就乖乖蹲在一边等着。
忽的,安静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极为细小的‘咔哒’声,然后就见床铺原本靠着的那面墙忽然向边开,竟是个密室入。
秦砚拉着贺平乐从床铺后面狭小的空间挤入,跨进那密室的门后,秦砚转动了一门后墙壁上的圈环,身后石门便再次关上,寝殿内除了见人外,一切如常。
而最奇的是,在石门关闭的时候,贺平乐以为会一片黑暗,但也知是什么原理,在石门关上的那一瞬,漆黑的密室通道中忽的火光大盛,边墙壁上的火把燃,将整个通道照得比白日还亮。
“走。”秦砚拉着贺平乐一路往前,很快就转入另一道石门,这密室里面的火把都像是声控的,走到哪儿亮到哪儿。
另一道石门中是个书房,光是书架就有几十个,书架上的书竟然比秦砚私宅中的那些还。
除了书架之外,还有茶桌,软榻,棋室,琴台,演武场,金银珠宝箱……这些也就算了,贺平乐竟然还在角落看见了灶台,灶台旁有个硕大的柜,里面放的应该是柴火和米面之类的东西,有点紧急避难所的意思。
“延福殿是我娘以前住的地方,她喜欢清净,我父皇便叫工匠悄悄在延福殿方修建了这么个清净所。”秦砚说。
贺平乐对琴棋书画,武典籍什么兴趣,第一时间就走向金银珠宝箱,看着被摞得高高的金锭和珠光宝器的珍珠翡翠,贺平乐感觉恋爱了,蹲在宝箱前愿起身。
秦砚走过来说:“别看了,喜欢就都送你。”
贺平乐震惊后有点难为情:“都是你娘的,给我吧?”
秦砚见她一边说,小手一边往珠宝上『摸』的样,禁摇头叹息:“财『迷』。”
说完,他弯腰撩袖,将手伸进珠宝箱里寻『摸』着什么,边找边嘀咕:
“哪儿去了?啊,有了。”
在贺平乐奇的目光中,秦砚从箱里掏出一颗大珍珠,只见他用衣袖随意擦了擦,便将珍珠送到贺平乐面前。
贺平乐看着这颗足足有鸽蛋那么大的珍珠震惊已,诚惶诚恐的接过后啧啧称奇:
“这么大!”
秦砚说:“天只此一颗。”
贺平乐掩唇,将硕大的珍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什么品种,怎么会这么大!”她问。
秦砚说:“产东海,是年水师剿灭合浦水匪时所获,据说产这只珠的产珠蚌已有上百年。”
“上百年!那成精了?”
贺平乐跟着秦砚往棋台那儿走,她对着珠宝流哈喇的时候,秦砚已经简单把棋台周围擦拭收拾了一遍,拿了块拍过的垫给贺平乐垫着,让她坐。
“水师献珠的时候言语有夸张,过那之后很年,直到现在像是再见过比这颗大的珠。”秦砚说。
贺平乐将珠『摸』了又『摸』,秦砚问她:“喜欢吗?”
“然!”贺平乐说着,赶紧将珠揣进袖袋中,生怕磕着碰着,还用手小心翼翼的抓着衣袖。
她环顾一圈,问秦砚:
“你想你娘的时候,是是就会进来看看?”
秦砚是启明帝一手带大,先帝和先德妃都去的早,他一个孩总有思念父母的时候,贺平乐想象着小秦砚缩成一团,在这里哭鼻想妈妈,心中某处就像压了一块石头。
“是,我只有闯祸之后,怕被皇兄责罚时,才会进来躲难,等他消气了再出去。”秦砚情然的说。
刚刚酝酿出悲伤情绪的贺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