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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刘光去的时间比较长。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去而复返。
“哥，打听到了。”
黑胖子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那个洋鬼子是他们的大老板，他想在国内搞服装的全产业链，那个汉奸劝他先从服装批发门市做起，建立了行业人脉往上下游扩展。”
“先做服装门市？”赵宏眯了眯眼。
好像很有道理。
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做服装门市，慢慢往全产业链扩展。
这思路，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
但，一个老外来做，就显得很奇怪了。
他想了想，问刘光：“刘光，你说他一个洋鬼子，来中国搞服装，为什么会先搞批发门市？”
“这个我已经打听过啦！”刘光说，“他们店里有个小子在服装市场干了有些年头，消息很灵通，我给他买了包烟就什么都说了！”
“他说，洋鬼子是被那汉奸给忽悠了！欺负洋鬼子不了解咱们国家情况呢！”
原来是这样。
这就说得通了。
赵宏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几分。
“哥，咱怎么搞他们？”刘光见赵宏半天不说话，着急地催促道。
赵宏脸上阴晴不定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洋鬼子什么来路，再观察几天再说吧。”
刘光点了点头：“行吧，我在市场里找几个混混盯着他们。”
刘光，吴一的前三号合伙人，无一商贸的“营销总监”。
但他真正的才能不是营销，而是在整个市场里都非常“吃得开”。
整个市场里，从市场物业，到街头小混混，大部分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有了这个人，在市场里可以少很多麻烦。
当时拉他当合伙人的时候，吴一主要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现在，赵宏把刘光留下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刘光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去：“狗哥？找几个兄弟，帮我办点事儿……”
……
几天后。
赵宏的办公室里。
啪！一个瓷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叶沫子撒了一地。
“臭！鲨！币！”
赵宏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哪怕在三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楼的几个员工缩了缩脖子：“赵总发这么大火啊。”
“没法子，那五个商贸公司太狠了，完全不给咱们活路啊。”
“唉，要是吴总在就好了……”
“嘘，小声点。”
果然不出赵宏所料。
五家新开的商贸公司对无一商贸的业务形成了严重的冲击。
这五家商贸公司选择的货品款式极为狡猾。
有两家店和无一商贸的货品几乎完全相同，但是价格要低很多。
另外三家店，都是无一商贸没有，但是非常漂亮的其他款式。
同样，价格足够便宜。
这几家店一开，无一商贸的业务就开始雪崩。
这个时代，小商人一个比一个现实。
什么人情？哪有钱重要？
谁家便宜，谁家款式好就是谁了。
现在，只有几个常年和无一商贸合作的老客户还在维持一部分业务。
但也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那几个门市是什么来路了……
“唉，老柴你放心，宵小之辈，小打小闹而已，不是咱无一商贸的对手，你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月，他们就得从市场里滚蛋，咱都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咱无一商贸吗？放心吧！”
“刘哥，没问题！那是一群宵小之辈，不是咱无一商贸的对手！顶住，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兄弟们帮忙顶住啊！诶，我先谢谢你！回头我做东，咱们吃海鲜大餐！”
赵宏心力交瘁地挂断电话，重重地把自己摔进老板椅里，叹了口气。
他曾经无比羡慕能够坐在这把椅子里的吴一。
但当他自己坐在这椅子里，他才明白。
原来，掌门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赵宏拿起电话一看，是马长空。
这货找自己干什么？
“歪？马总？啥事啊？”赵宏电话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老赵！为什么最近我好几个竞争对手出货量都在增加，就我的出货量一直在减少？”
赵宏一个激灵，马上联想到了自己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你是说……”
“说什么说？我都听说了，你周围一口气开了好几家对手，在干你呢！”老马气急败坏地吼道：“我TM跟着你们一点好没捞到，现在还影响我生意！”
马长空几乎是全中原地区实力最强的服装厂老板之一。
虽说在地北省，像他这样有实力的服装厂老板绝不止他一个，但正常来说，任何一家规模足够大的服装批发商，在进货的时候，都不可能完全绕过马长空。
这就是一个大服装厂老板的底气和自信。
但现在……
“老赵！我需要个解释！不然我明天就带人去洛城！”
马长空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说我能赚个别墅，别墅呢？现在别墅没赚到，我生意都受影响了！”
“老马你别急！我有一个计策……”赵宏急中生智，想起了吴一之前曾经用过的一个办法。
吴一曾经用这招对付过一个竞争对手。
当时，有一个来势汹汹的家伙想要在服装批发市场分一杯羹，选择了无一商贸当他们的对手。
吴一让刘光请对方的销售经理吃了一个月的饭。
后来那家商贸公司的一切动向他们都了如指掌。
当时，吴一在办公室里笑道：“我们每一步都比对手快，他怎么赢我们？”
这个计策闪电般地在赵宏脑海中划过，他对着电话喊道：“老马！你可以这样办！”
几分钟后，赵宏说完了。
“你这消息靠谱吗？”老马问道。
“绝对靠谱，刘光已经从对方公司里探听到了！那个中国经理，姓胡！老马，你只要搞定他，这事儿就没跑！”赵宏连忙说道。
老马沉吟了几秒，在电话另一头点点头：“行，那我就去一趟！”
他话音一转：“不过，这么做，你的好处是什么？”
赵宏想起了当时吴一那个淡然自信的笑容。
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你搞定了那姓胡的，他们所有的动向，我都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
“我们每一步都比对手快，他怎么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