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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高级病房重归安静,窗外阳光荡漾,淡金色的光影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笼着床上那抹的纤细身影。
姜浓躺到枕头里,鼻端却闻到了记忆中的极淡梵香味,让她格外安心,模糊的意识飘散着,连带卷翘纤长的眼睫毛都是阖着的,尾端还有微微的湿润光泽。
时钟在转圈圈的走,她醒来时,唇间喃喃喊的是:“三哥。”
傅青淮就静坐在床旁,陪了她许久,用如玉的指腹去抚去她被汗黏住的额头发丝。
姜浓睫毛颤抖了几下,他俯低过来,嗓音也压得低:“慢点醒,三哥就在你身边。”
仿佛这句话起了作用,她是深呼了口气,才从昏沉的黑梦里醒来的。
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傅青淮那张俊美却消瘦了的脸,映在璀璨的日光里,就跟好久没看见似的,姜浓一直盯着看,剔透的泪意也不自觉从眼尾淌下来。
傅青淮帮她擦拭去,声线越发温柔地问:“哪里还疼?”
姜浓轻轻摇头,指尖轻动一下,才发现被他握着,没有松开过。
傅青淮怕她睡不醒,护士走了,他也寸步不离守着,要放眼皮子底下,不敢移开半步。
姜浓想,难怪梦见总觉得他就在,指尖也握紧他几分。
不过她脑袋逐渐清醒,也意识到是来医院生了个儿子的,而傅青淮神色寡淡,丝毫没有提起的意思,她回过味来,突然想笑,而一笑就牵扯到全身,难免会有些疼意。
傅青淮瞧她忍着辛苦,过了两秒,屈起的修长指节去弹她额头。
姜浓唇角微微落下一抹笑,才问:“我们家的小豌豆呢?”
“九叔守着。”傅青淮话极简,又漫不经心地去抚摸她的脸蛋,跟岳父可以说是分工明确了,他完全不像是记得有儿子的人,就连圈内的人打电话来祝贺喜得贵子,他都懒得接。
傅青淮郁闷至极的心情仿佛被取悦,问她:“要看儿子么?”
姜浓摇头,将脸往他温暖的手掌心贴,呼吸的气都是虚弱的:“我知道没力气抱他,出生那会看过一眼了。”
她也就暂时的清醒了会,多半时候都在陷入沉睡里,像是要把身体消耗掉的力气,给补回来。
而沈洐到了第二天,才带小豌豆来到她身边。
孩子那双眼像姜浓,看人跟秋水似的,五官和鼻子嘴巴都像傅青淮,犹如是一张纸上临摹画出来的,而出生起,除了被打屁股,啼哭了几声外,小豌豆都不哭唧唧的。
小小的一个,很乖被裹在襁褓里,让傅青淮手臂抱着睡。
住院的一周里,不少人都来看望过她。
连汪婉芙在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也提着不少产妇补品来了,这方面她经验丰富,许是觉得多年来终究是亏欠了姜浓,领养她,却丝毫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汪婉芙对她的孩子,倒是上心不少,来后就抱着哄,对姜浓说:“这孩子眼睛随你,日后长大了,这眼神比桃花眼还不得了。”
姜浓养了几日,红润的气色回来了,唇笑时也有了颜色。
汪婉芙又说:“我给你带了些洗澡要泡的中草药,老家买的,洗时放一些,你虽然还年轻,但是身体要顾好。”
姜□□神略有倦意的听着,点点头。
而季如琢那边,他没来,是说新生儿刚降生,还是别被他这个久病的人冲撞了好。
只是让苏荷过来看看,送了些给孩子备好的出生礼物。
出生礼物姜浓没少收,连新闻台的同事们都给她准备了,而最大的礼,还是沈家那边送来的,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美人堂哥,人没来沥城,却派人给孩子送了出生礼。
怕她坐月子还要操劳,都是傅青淮出面来收下,等住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一行人挑了个时间,在守在外头的记者都没反应过来时,就低调回了傅家老宅。
姜浓是知道报纸上已经大事宣扬了傅家第一任长子降生的新闻了,所以傅青淮跟她说:“这孩子出生风头太盛,满月酒就不办了。”
此时夜色沉静,小豌豆还躺在摇篮床上睡得正香。
姜浓就坐在旁边看着,没开灯,怕将孩子惊醒,微微侧过身,抬眼看着往青釉香炉点助眠香的男人:“真假的?”
“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傅青淮言语间没说笑意思,用真丝帕擦拭干净手,从黑暗中折回,伸出手臂抱住了她,一同躺在了旁边的床上。
姜浓如今身上透着股奶香,淡淡的拂过,很诱人。
傅青淮吻了下她唇角,又沿着往下,落在扣紧的衣领处,隔着柔软料子。她没让了,随即想到,整个豪门圈来给孩子送礼的人数之不尽,都想一睹傅家未来小继承人的真容。
傅青淮说风头太盛,许是怕折了福气。
过了会,姜浓有些好奇,轻声问:“要生的是小公主呢?”
“风风光光办个三天三夜,让所有人都来三哥的掌上明珠,日后,是不能惹的。”
“儿子就要他低调做人,女儿就宠得全天下都得绕路走。”姜浓将脑袋往他手臂枕,唇间溢出的音色轻轻柔柔的,说他这样是重女轻男。
傅青淮笑了笑:“重女轻男是我们家传统。”
“就算是三哥在你面前,也是听你吩咐调遣的。”
姜浓话说不过他,一件事傅青淮都能扯到两人相处上来,悄然翻了个身说:“听你的吧。”
她在老宅养着月子,平时就不见外客了。
谈不上难熬,每天都有人来给傅青淮送他喜得贵子的贺礼,而外界一听到风声说傅家小公子的满月酒不办了,就跑来的更勤了。
这样一来,姜浓都能粱澈的转述中得知,今日谁又来了。
粱澈说:“有个家里有六女的老总给家主送了一幅画,家主说这是生女图,回头叫我挂屋内,其实就是普通的古董画。”
姜浓喝着营养粥,心底默默地想,看来傅青淮对女儿还是有执念的。
不过他对小豌豆倒也没真冷淡,一到夜里,小人儿怕天黑,就会哭唧唧地找爸爸,这时候是什么人都不要的,连姜浓抱,他都略不安似的乱动,无法真正入睡。
但是傅青淮出现了,无论是穿一身西装笔挺抱他,还是沐浴后,披着睡袍抱他。
小人儿都习惯攥住他的手指,转瞬的功夫,脸蛋儿就熟睡了。
恰逢傅青淮在外谈完生意回来,一身极正式的西装都没来得及换,怀里就被塞了个肉乎乎的小家伙,他只能抱着换衣服,旁边姜浓笑个不停:“谁叫你在他出生前,一直要豌豆小公主豌豆小公主的叫人家的,他现在只要你很正常。”
小豌豆会认人的,拿傅青淮的衣服骗他都没有用。
而他,也知道哪位是在出生,守了自己一晚上的外公沈洐。
傅青淮不在家时,小豌豆就是跟沈洐最要好,经常流着口水,去蹭外公一袖口。
沈洐也不嫌弃,长指略有薄茧,摸了摸小人儿那滑嫩的脸蛋儿。
“你外婆生你妈妈时,难产去世了——”稍顿了会,又续上话:“而你妈妈生你,是赌一条命生的,日后,要孝顺她。”
小豌豆朦胧不懂,睁着那双弯起有月牙的温柔眼,笑眯眯盯着外公。
沈洐摸着他,心不在焉地想着姜浓年幼时的样子。
导盲犬趴在脚边,忽而抬头看了下门外,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
微风透着夏季的热意悄然袭来,姜浓端着糖水,身材依旧纤细地站在屏风后,又慢慢无声的退了出去,没有去打扰到这一幕。
她坐完月子也没立刻返回新闻台上班,继而还在老宅里养着。
姜浓内心渴望一个圆圆满满的家,她还想和傅青淮有更多的小孩,自然不会拿身体开玩笑,只要医生说了该怎么养,她都是绝对听从安排的,汤汤水水的补,也没少吃。
以至于前来看她的梅时雨和冬至,两个男人看她这富贵太太的奢侈生活,都眼馋个不行:“傅总还缺身边一个懂得知冷知热的人么,性别不要卡的太死,我可以的。”
梅时雨盯着姜浓轮廓极美的侧脸,生完孩子后,她不似婚前青涩,有种精致清丽中带着熟透的美,感觉是被母爱光环所笼罩的,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姜浓还会开玩笑,性格都不冷冷清清的了:“晚上我帮你问问。”
而冬至是初来老宅,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举着手机问她:“姜主播,我能拍几张照发朋友圈吗,我不会拍小豌豆正脸的,您放心。”
不过冬至咔嚓拍了几张,过了会,指了指客厅左侧墙壁挂着的古画,跟华美的布置很不搭,就好奇问:“这是哪位大师神作,画风够狂野。”
梅时雨也看过去,惯来的毒舌说:“够丑。”
姜浓微笑道:“这是傅青淮的生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