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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胖做好饭菜,热在锅里,人已经回家了。张嫂一直在家里等,见姐弟仨回来,她一边招呼,一边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万沪琴一边吃,一边说:“张婶,跟你说个事?”
这么久了,张嫂还是第一次听孩子们主动提要求,很是惊讶,说:“琴丫,什么事?”
万沪琴说:“你做的菜比胖叔叔的好吃,要不你们俩换了,你做菜,胖叔叔洗衣服、搞卫生。”
万平胆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们喜欢吃你做的菜。”
张嫂怔了一下,说:“这是上头安排的,不能换。再说了,胖叔叔洗衣服搞卫生,一个大男人,他肯定不愿意。”
万湘剑说:“我和汪伯母说声,以后不用胖叔叔来,就你,我帮着洗衣服搞卫生。”
张嫂急忙说:“万小姐,你得读书,哪有时间帮我弄这些事。”
万湘剑说:“不是放假嘛,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更好,有益于身体健康。”
张嫂说:“万小姐,我正要和你说件事呢。下午,我接到光华中学老师打来的电话,说你报考了这所学校,明天八点开始进行招生考试,要你准时参加。”
终于有学校组织招生考试了!万湘剑一阵高兴,说:“光华中学在哪?”
万平胆插嘴说:“姐,你报考了光华中学,不知道在哪?”
万湘剑说:“爸爸帮我报的,我不知道耶。”
张嫂说:“光华中学是一所公立学校,教学质量很好呢,在霞飞路,位置不错,往南是福煦路,往北,穿过两条马路,便是杜美路、南京路。”
万湘剑听了,马上说:“张婶,我不去考。”
张嫂说:“为什么?”
万湘剑说:“我不想去好的学校,读不起。”
张嫂说:“万小姐,你不用想学费。汪夫人早就吩咐了,你们三姐弟的学费,都由愚园路负担。”
租房子的钱,吃饭钱,请厨师、佣人的钱,这笔钱已经不小了。现在,又加上我们姐弟的学费,那得多少钱?万湘剑正要拒绝,转而一想,我们是要回香港的,是愚园路硬要留下我们,这笔钱就得他们出。这么一想,她又释然了,说:“好,我明天准时去考试。平丫、琴丫,你们呆在家,哪儿不许去。”
万平胆听了,哭丧着脸,说:“姐,你有学上了,我们哪个时候上学啊?闷在家里,好无聊的。”
张嫂说:“我打听了一下,初中是这个月的15日,小学是这个月的17日。”
兄弟俩快速算了一下,说:“过三天初中开学,过五天小学开学。哦,我们也快开学啰——”
小孩子就这样,开学了盼望着放假,放假了又盼望着开学。
妈妈在的时候,这些事是妈妈操心。妈妈不在,张婶在操心这些事,担负着妈妈的责任。万湘剑瞅了一眼张嫂,说:“张婶,谢谢你帮我们打听上学的事。”
张嫂说:“这又不要劳神,有什么好谢的。今晚上早点睡,明天六点四十起床,七点十分吃早餐,七点半动身。我和张秘书说了这事,到时候愚园路会派车送你去。”
光华中学在哪,万湘剑真不知道,有车送,免了不少麻烦。张婶是好人!万湘剑真想和她掏心窝子说说话,可理性告诉她,不能这样,因为张婶是76号安插在家中的特务,是颗定时炸弹。
吃完晚饭,万湘剑整理了一下学习用品,然后开始复习,准备明天考试。平丫、琴丫也学姐姐的,整理了一下学习用品。整理好学习用品,他们又挤在一起,研究他们的无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