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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就这样,一点一滴,依着云彩,慢慢跳上了睡梦中人的眼眸。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与寂静,于天穹悄悄的倾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
吴小玉一大早就醒了早早的就爬起来回屋,一边梳洗打扮,一边竖着耳朵注意着上房的动静。“嘎吱。”
她听见上房开门的声音,火急火燎的从自己屋子里跑了出来。这九十九步都走了,可不能插在这临门一脚之上。看着院子里穿着青灰色长衫背着褡裢的吴老爷子,狗腿的上前道。
“阿爷,早啊!”
“你这小滑头,生怕漏了你是吧?”吴老太太随后出来看到她狗腿的样子,戳了戳她额头不由得气笑了!
“爹,饼子已经烙好了。趁刚出锅还软和着,您先吃几口再赶路。大柱还没起呢,我去叫他。”二婶儿一边招呼着老爷子吃早饭,一边朝自己儿子的房间走去。
“老二家的,让大柱在睡会儿。今儿个就让他在家里帮衬着。我带小玉儿去!”吴老爷子看了眼没心没肺,吃着饼子的吴小玉。忙出声阻止了钱氏去叫人!
“爹,这咋行呢?小玉儿才多大,能干啥?我还是去叫大柱,他也好帮你跑跑腿儿。”钱氏惊诧的道。
“老二家的,听你爹的话。让大柱再多睡一会儿,现下地里忙离不开人,家里还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你大哥大嫂他们那一家子估计也顾不上地里的活。
大柱留在家里正好帮衬着。就让小玉儿跟着他阿爷出出力也好,她在家里也干不了啥活!”
吴老太太看到正坐在灶间大眼瞪小眼,吃着饼子喷香的祖孙俩,喊住了钱氏温声说道。
吴小玉听见她阿爷和阿奶叫住了去喊人的二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一关总算过了。这简直和前世应聘上岗一样,竞争力太强了。奈何她现在人小没实力,只能改变策略曲线救国,打竞争者一个措手不及。
吴小玉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响指。这次竞争上岗!完美!太完美了有木有!心里的小人跟我嗨起来。“你若点赞,发型不乱。你若转发,貌美如花。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吴老爷子看了看天色,又瞪了一眼旁边笑的贼兮兮的小孙女,很快的就解决完了早饭,站起身朝院门外走去,吴小玉见了赶忙三俩口把手里的饼子塞进嘴里,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出了门。
“吃饱了没有?路上可不允许喊饿。不听话就把你撵了,送给叫花子。”吴老爷子看了身后跟出来的小尾巴,没好气的吓唬道。
“阿爷!饱了,我吃饱了。一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撵走我的!”吴小玉见已经出门了,这会儿是有恃无恐了!
“嗯。跟上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咱们村没有牛车,得走着到下河村搭车。要是走不动了可不许哭鼻子。”
“放心吧,阿爷。我跟得上。”
吴小玉迈着小短腿拿出了上大学那会参加运动会的精神,紧紧的跟着吴老爷子,一点都不敢掉队。
那下河村,还有小姑一家子呢,要是她敢拖后腿,吴老爷子分分钟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去县城的希望直接被泡汤。
吴小玉可不傻,一路一步一岑的跟着,丝毫不敢松懈半分。就怕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上岗机会就这么被无情抹杀了!
急敢慢敢的爷孙俩人终于在约定好的时辰内做上了牛车。吴小玉气喘吁吁的上了牛车,还没等喘口气,就被颠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哎呀我的个妈嘛,她这是上赶着来遭罪的吗?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这牛车也太朴素了吧,除了有个棚子,还能有个啥?
吴老爷子看见她在车里被颠来颠去,不厚道的翘起的嘴角。心里想着让你跟着撵路,吃点苦头才好才不会想着出去玩!
吴小玉看见了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吴老爷子,根本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她知道这是想让她吃多点苦头,才不会被外面繁华的表象迷了眼睛。
牛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吴小玉才适应的过来。她恹恹的爬到吴老爷子的脚边可怜兮兮的叫道:“阿爷”。
“这回总算知道出门在外不容易了吧,看你下回还跟不跟着撵路了。靠在爷爷身上睡会儿,时间还早着呢。”吴老爷子看着小孙女儿吃了苦头,娇娇的唤着他。心里啥气儿都消完了,忙搂在怀里轻轻的在她背上打着拍子哄着道!
“你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就到了。”
……吴小玉在心里腹诽的。这么颠簸咋能睡的着?她阿爷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事实证明,是她太理所当然了!
吴小玉一觉醒来,牛车依然在那条崎岖的土路上颠簸,一蹦一跳的前进。
在牛车的颠簸中,她第一次走出了那个山坳里的小村庄,第一次知道山外的世界的模样。一阵风吹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县城到了。
县城的中心是由一座拱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组成。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行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许多行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