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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师尊,您怎么在这里?我,我,我...........”夏灵儿牙齿直打颤,说话都口吃了,另两个女孩僵立着,动也不敢动。
“没事做是吧?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那为师就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去戒律堂,每人罚抄门规一千遍。反正那里房间多,每人一间房,不许聊天,不许串门。夏灵儿,不许让人代抄。”李清风说话淡淡的,但语气却异常凌冽,眼神更是能杀人,三个女孩早吓破了胆。特别是夏灵儿,最近几天接连闯祸,已是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清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越想越生气,自己这个小徒弟真是没一天省心的,自己那么疼她,宠着她,她却那么不识好歹。她刚才说什么来着?他喜欢大师兄?还说了大师兄那么多的好话,那自己这个师尊在她眼里算什么?难怪子方那么疼她,原来二人早已暗生情愫,心意相通,她和子方郎才女貌,天上一对,地上一双,是那么般配。简直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喜欢谁关我什么事?可是他就是没来由的很生气,恨不得走过去给她一百个耳刮子。
待李清风走远了,三个女孩郁闷的自去戒律堂抄书去了。最郁闷的还是夏灵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自己随便出来逛逛,也能恰好碰到师尊,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再次惹他生气了?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看来,心儿说得对,在某些方面,自己确实少根筋,像个傻子一样,总是说错话,做错事。可她自认为自己刚才并没有说错什么啊?为什么师尊发那么大的脾气?一千遍,人都要废掉了。
正郁闷的抄着书,门被推开了,林子方走了进来,看着夏灵儿直摇头。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下午师尊不是没罚你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来领罚了?而且比上次还严重,我看你中秋节别过了,一千遍,起码得抄个半个月。”说完,林子方准备坐下来跟她一起抄。
“这次真是惹恼了他老人家了,他已经发话了,不准代抄,你还是忙你的去吧。”夏灵儿头也没抬,说话也有气无力。
“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就这样了?你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就说了你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冬儿问我喜不喜欢你,我说喜欢,而且很多人都喜欢你,难道我说错了吗?”
“就这样?”
“是啊,可能我大中午不午休,跑出去才惹师尊生气了。”
“灵儿,你是认真的吗?”林子方心里一动,难道小师妹真的喜欢他?
“什么认真的?”夏灵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你看着我的眼睛”林子方满脸期待的问道,这个小师妹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处处关心她,照顾她,虽然连自己都不清楚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兄妹情还是还有别的什么。
“当然是认真的,你不光长的好看,为人处事让人挑不出毛病,心肠也好,反正就是什么都好。”夏灵儿抬起头来直视着林子方的眼睛,眼神清新明亮,不带一丝杂尘,夏灵儿不知道她的话被某人听到了,又要吐血了。
“你所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林子方试探着追问道。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尊把我带大的,除了师尊就是你对我最好了,你一直很照顾我,疼爱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我会报答你的。”夏灵儿很认真的说道。林子方听了,心里一阵甜蜜,觉得小师妹这么美,这么纯洁善良,自己对她好是天经地义的事,以后若是能和小师妹.............
“哦,大师兄,你觉得方晴儿怎么样?”夏灵儿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她?很好啊,人很漂亮,聪明机灵,热心肠。”林子方不知道夏灵儿什么意思。
“那太好了,她也很喜欢你,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要不然,你娶了她吧。”夏灵儿兴奋的说道。方晴儿是她的好姐妹,大师兄是她最敬重的师兄,要是两人能凑成一对儿就太好了,夏灵儿越想越高兴,简直恨不得立即跑出去告诉方晴儿这个好消息。
“什么,什么?什么跟什么嘛?谁说我喜欢她了?你可别乱点鸳鸯普。”林子方立马急了。
“你刚还说她这好,那好,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岂不是太可惜了?”夏灵儿很是不解。
“她是好,可我对她没那种意思,怎么可能娶她?你不也总是说师尊什么都好吗?”林子方说道。
“师尊是待我最好的人,是我在这世上最最喜欢的人,你是我第二喜欢的人,你们都对我很好。可是刚才他为什么要生气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那你将来有一天会离开师尊吗?”
“不会,永远不会。”夏灵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我要永远陪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他。”
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子顿了一下,刚才本来打算走的,稍一迟疑了一下,听到这句话,冰冷的心瞬间有如冰雪消融。也许这孩子年纪尚小,应该再给她些时间,让她慢慢长大,是自己太心急了些。其实,到这时,他还不太确定自己对灵儿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又好像不完全是。他虽年纪不小了,但感情上仍是一片空白,这种事情他又不好意思问人,那汗牛充栋的书籍于其他方面为他解决了不少问题,但于情爱上却帮不了他的忙。
他李清风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圣贤,以前当有年轻美貌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会做出强烈的反应,这应该就是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但他从来都认为人的身体应该和灵魂合为一体的,只遵从身体的本能需求,这跟禽兽又有什么分别?所以他总是粗暴的将倒进他怀里的女人一把推开,还因此得了个薄情寡义的名声,甚至有传闻说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不敢碰女人,他也懒得理会这些无稽之谈。
但自从上次在莲花池与灵儿亲密接触后,这些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里郁燥难安,身体时常会因为与灵儿的触碰而燥热,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目光总是身不由己的追随着灵儿的身影,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激动或者慌乱。他是个做事异常谨慎的人,在感情上也是,他一直把自己的心锁的牢牢的,冥冥之中,他好像在等待着谁,这种等待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仿佛已经过了一万年,甚至更久。他不知道他等待的人在哪里?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坚持等待下去,直到那人的出现或者自己生命的终结。
因此,他对自己对灵儿的感情变化虽有所察觉,但仍不能完全确定,于是他只能自己在焦躁与彷徨,期待与煎熬中慢慢领会,慢慢梳理。他略站了会儿,听到屋内安静了下来,才默默的走了。
“这回真是惨了,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晚上又冷又安静的令人害怕。”屋里又响起了夏灵儿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怕,我在门外搭张床,守着你。”
“还是不用了,我怕师尊看见了又要生气,你赶紧回去吧。”
奇怪的是,夏灵儿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戒律堂的床上,而是在自己的卧房内,桌子上抄写门规的纸张一下多了好多,每一张都写满了字,而且字迹确实是自己的。第三天第四天就更奇怪了,纸张越来越多,远远超过了自己记忆中写的分量。一千遍,结果不到四天就写完了,而且自己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睡在自己卧房里。夏灵儿去问林子方是不是他偷偷帮忙抄写的,林子方坚定的说自己没有帮她抄写过,这就更加奇怪了。
等抄完门规,夏灵儿去了如梦斋,想看看李清风的气消了没?结果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她只好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师尊您怎么了?怎么眼睛都肿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来。”一看到李清风双眼红肿,眼眶发黑,整个人疲惫不堪,夏灵儿吓了一大跳,以为师尊生病了。
“不要紧,只是这几天睡眠不太好,休息两天就好了。为师罚你,你可还在生我的气?”李清风见她紧张成那样,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灵儿从来没有生师尊的气,只是希望师尊不要再生灵儿的气了。”
“傻丫头,为师早就不生你的气了,去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把脸。”
“好,我再去拿些清热解毒消肿的药膏过来给师尊擦一擦。”
“好。”
师徒二人又重归于好,之前的种种不愉快终于烟消云散。转眼到了中秋节,举国欢庆的日子,玉虚阁也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