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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儿你放心,沈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若是真有麻烦,他们肯定也会用传信符联系我们。”段飞衡说着抬了一下腰上挂着的那一张符纸。
很明显,画外音就是说,他们既然都没通知我们,那就应当问题不大。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那个沈师兄他们五人落入了某种禁制中,消息一时传不出来。
可这种话自然不能和小铃儿讲,以她那天真的小孩儿脾性,要听了这话还不得立刻折回去找他们?
若是真有连五个筑基期修士都处理不了麻烦,段飞衡去了即便能够解决,多半也会暴露部分隐藏的实力,对他而言实在得不偿失。
听了他的话,小铃儿才算放心了些。
她和段飞衡不同,自从一年前修炼到筑基期,她便被接上了主峰无崖峰修行,和那沈师兄他们五人多少有些感情。
“小铃儿,走我们在这赤水县城里转转。没准沈师兄他们也早就进了城,只是和我们一样不愿抛头露面呢。”瞧着小铃儿依旧闷闷不乐,段飞衡提议道。
“啊,好啊。”一听说要逛街,小铃儿原本的担忧瞬间少了许多。
三年前上山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重新回到凡俗城镇,吸引她的东西可不少,何况……还是跟着飞衡师兄一起。
可她很快便发现,段飞衡压根就不是在带她逛街,而是在做另一件更加刺激的事情——跟踪。
方才段飞衡在城门口站了半柱香的功夫,实际上就是在观察那些进城的书生。
他们大都行色匆匆,刚进城门便头也不回直朝城西走去,估计是听了传闻,想趁着天黑之前赶快离开赤水县。
但仍有那么一两个不信邪的书生,进城之后稍作打听便朝着城中一些隐蔽之处走了去。现在段飞衡跟踪的便是他们。
在他们前方,一个黑衣书生背着包袱在赤水县里穿行,看那样子他似乎对这县城颇为熟悉。
很快他便拐进了一条深邃的巷子,进巷子之前他还回头四下张望一番,确认没人跟着,他才走了进去。
在他进入巷子之后不久,段飞衡便带着小铃儿跟了上来,此时他手里举着一只银质罗盘,罗盘的指针正指向刚刚书生进去的那个巷子。
那个书生哪里会想到他刚进城就被段飞衡盯上设下了印记,他们只要跟着印记走,就能找到他。
段飞衡原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这所谓的妖精喜欢吃过路的外地书生,那他便悄悄跟着,看看这妖怪会不会上钩。
书生进巷子之后,步子就加快了,走到巷尾时他提了提包袱径直走进一间老房子里。
此时段飞衡和小铃儿已经进了巷子。巷子处在城北,此时正好背着阳光,虽然是正午却显得有些阴森。
“飞衡师兄,有人在看我们。”小铃儿扯扯段飞衡的衣袖提醒道。
巷子里乍一看去没什么人,但几处低矮的阁楼上,靠近巷子一侧的窗户里,却是有人躲在其中盯着两人。
“小铃儿别怕,几个凡人罢了。”段飞衡不动声色地拍开小铃儿的手,提醒她不要慌张免得让人看出问题。
他本不想带小铃儿一起做这些事情,打算先把她安置下再独自出来的。
但看她那时因为担心同行那几个筑基修士而闷闷不乐,怕她再惹出其他乱子,才不得已带上她。
好在小铃儿虽然心里还是个小孩子,但怎么说也是个筑基期的修士,眼下这情况她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走到巷尾,段飞衡手里的罗盘再度一转,转向刚刚黑衣书生进去的那间老房子。
他拍了拍小铃儿的肩膀示意她跟上,之后就大步走上台阶,伸出一只手准备叩动老房子门上的铁环。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条缝,缝里一只独眼不善地盯着两人,“你们是谁,这里不招待生人。”
“不招待生人,那你们招待这个么。”段飞衡摇了摇手里的两只钱袋子,啪嚓啪嚓的声音显示了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
这两只钱袋子就是先前他从那两个孬賊那里顺来的。可怜他们拦路打劫好几天,最后却全便宜了段飞衡。
门缝里独眼眉头一皱,转过头向门里确认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方才打开门放段飞衡两人进来。
之后他又赶紧伸头看看确认没人跟着,再度把门关上。
大门内此时站着七八个魁梧大汉,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段飞衡和小铃儿。
而段飞衡却如若未见,继续拉着小铃儿朝前走,想从几人中间穿过。
最靠近他们的大汉脸上两条刀疤交叉在一起,好像一个十字形,他伸出一只胳膊就把两人的去路完全堵住。
“小子,你懂不懂规矩,谁家场子准你带兵器的?”他另一只手指着小铃儿背上的长剑问。
“哦,我倒忘了。”段飞衡挠着脑袋看向小铃儿,“小铃儿你先把剑放这吧,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又来取。”
“飞衡师兄,这……”小铃儿有些不乐意,这把宝剑可是一件中品法宝,当初她和师傅求了好久才骗到手。
但看着段飞衡斩钉截铁的眼神,她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喏,拿去吧,要是弄丢了我和你们没完。”她恶狠狠地对刀疤脸汉子说,只是她的模样再配上这声音倒三分像嗔怒七分似撒娇。
刀疤脸拿过剑仔细端详一番,可他到底是个凡人,也瞧不出这剑的厉害,只是觉得它用料非凡,锋利异常。
只怕单拿它去卖,也能值得不少银两,更让他认定了面前两人是一对金主。
“最近风声紧,我们本不接待生人的,看二位面善才让你们来玩。”在刀疤脸身后,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迎了上来,说话比起那些汉子客气许多。
“看二位客人不像本地人,我现在先与你们说说这销金铺的规矩。”
“我们的规矩很简单,第一是要手脚干净,不得出千耍滑;第二是要知分寸,不得赖账;第三便是嘴上把风,不要对外声张。”
直到此时段飞衡才明白,他们原来是进了个地下赌场。
这些天常有书生失踪,县官怀跟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场所有关,下令暂时关闭了全县所有赌场青楼。所以他们才会转入地下,搞的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