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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段云苏点点头,药童给她安排坐下,便急急忙忙往里面进去了。
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人。
来者约莫廿五六岁,眉清目俊,神态温和,身着一袭白衣,金丝玉带,风采翩翩。
见面前的居然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不禁怔了一下,俊脸微红。
段云苏内心狂奔咆哮,乖乖,会脸红的男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呐!
“在下司徒莫,不知小姐贵姓?”司徒莫拱手施了一礼。
段云苏起身回礼道:“家父姓段。”
段家,将军府中的人?司徒莫不禁多瞧了两眼。
“不知段小姐怎会知道这些药材?”他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可是药材有什么不对?”
“也不是,只是这冬虫草在书上也只是寥寥数语,并未说明药性,更别所采摘制药了,不知小姐这是从何得知的?”
司徒莫的话更是证实了段云苏心中的某些想法,她试探地问道:“司徒公子,这生草乌……馆中也没有?”
司徒莫的眼神有些怪异,却还是耐心说道,语气有着几分僵硬:“段姑娘,这生草乌可是有毒的,朝廷已下令不得出售。”
生草乌确实有毒,此药含乌头碱,极易中毒,但它也是祛风除湿、温经散寒的良药。中药材含毒的不少,关键是用量。
段云苏有些不解,她看了一眼在忙碌的药童,说道:“司徒公子,这生川乌也是有毒,为何它就能出售?”
生川乌也是毒性中药,为何就偏偏禁了生草乌?
司徒莫有些惊诧,这说法他可从未听过:“这我却未曾听说,不知姑娘如何得知?”这女子似乎知道许多自己不知晓的东西,行医最是要谨慎,难道这段姑娘也是懂医理的?
“我师父说的。”段云苏瞧着突然间变得莫名振奋的司徒莫,心里锃亮锃亮的。她蹙起眉头,脸带忧伤,直接打消了他后面的想法:“只可惜他教了我几年便离去了……”
也只能这般说了,她学的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中医,在这里自然说不出来头。
司徒莫一脸可惜,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医术的。
段云苏心中猜测也有了个大概,这时空里,中医依然在传承,只是其中许多药材、药性记载不全,又或者还未被后人发现。在医术方面,这个时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探出了想要知道的答案,段云苏正打算告辞,医馆里突然闹哄哄的乱了起来。
“你个庸医!我哥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材昏倒的,什么妙手回春,我呸!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回春堂给砸了!”
原来是来砸场子的。
一中年男子被几人抬了进来,已经昏了过去。那叫嚷着的锦衣男子约莫三十来岁,双目圆瞪,正冲着那可怜的大夫吼吼。可能觉得还不够泄气,抡起拳头就准备砸下去。
那大夫紧皱着眉头苦瓜着脸,堪堪地退了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这位壮汉,有事慢慢说清楚……”
司徒莫疾步向前,挡住了那男子准备打下来的拳头,说道:“我是这里的少东家,出了什么事先说清楚,我绝对会还你个公道。”
“说清楚?我哥都这样了还不够清楚么?!”
那锦衣男子可没被这好声好气给糊弄下去,见倒地不起的大哥,他急火心中烧,可没打算好好说话,狠狠拎起司徒莫的衣领道:“你就是东家?你的大夫医死人了,还说什么公道!直接跟我去见官!”
医疗纠纷,古往今来都是存在的啊……
段云苏看着司徒莫平静的脸,倒是多了几分佩服,能临场不乱的,只能说是真有些本事了。
司徒莫挣开那男子的手,向病人走了过去。那人家属一见,纷纷拦住,恶声道:“你想做什么!”
“病人晕过去了,我是大夫,给他瞧瞧。”
“不用你瞧,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没安好心!”家属二话不说就推开了司徒莫。
司徒莫终还是怒了,他紧抿着微薄的唇,声音里带着暗火:“你们不是病者的家人么,怎么就不顾他生死了?难道就这样让他昏迷着不管?”
锦衣男子犹豫了一下,出了这事他是不想再让回春堂的大夫医治,但全京城就数回春堂的本事最大了,而且此刻大哥仍然昏迷不醒……
他还在脑海里挣扎着,司徒莫却趁机把上了病人的手腕。
四周全都静了下来,在锦衣男子的示意下,总算没人再反对。时间一下下的溜走,司徒莫的眉头紧皱,他放开病人手,问向方才那大夫:“你先前开的药方呢?”
大夫急忙找了出来,司徒莫接过来一看,药方并未出错,为何病人会昏迷?
见司徒莫皱着眉不说话,那锦衣男子顿时有理了:“怎么,治不了?治不了就给我滚蛋!杀人偿命,我绝不放过你们!”
乱糟糟的闹剧看到这里,段云苏看着司徒莫似乎还未想到对策,也有些急了。同为大夫,她自然知道医德口碑对医馆的重要之处。
她缓缓走向那有些消瘦的病人,仔细观察着,正想把脉,那人便悠悠睁开了眼。
这突然出现的美人儿,不仅是那刚醒来的病人,其余几人似乎都呆住了。这天仙般的人儿是打哪来的?众人几乎魔怔地看着她伸出的纤纤玉手,搭上了病人的手腕,没有半分质言。
段云苏却是没在意别人的眼光,眼神专注得似乎将外界一切视为无物。
脉弦滑而数,她示意病人张开嘴巴,舌质为绛色,苔黄。
“可觉得经常口渴想要喝水?”段云苏轻声问道。
病人呆呆地点点头,没想到自己一睁开眼,就见到个绝代佳人,还这么温柔的跟自己着说话,这这这……自己这是在做梦吧?
“可会经常觉得口干目涩?”
那人又是点头。
“经常吃东西,饿得也快?”
“姑娘你怎么都知道?”病人憨憨地问了一声。
段云苏嫣然一笑,娇颜似花:“我还知道你老是要跑茅房小解,可对?”
对方黝黑的脸倏地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看着段云苏一套下来,司徒莫知道她定是知道病状,便急忙问道:“段小姐,这病人……”
“放心,与回春堂无关,想来是他自己的问题。”段云苏得出答案。
什么叫自己的问题?那锦衣男子一听恼火了:“怎么,还想赖账了?若不是回春堂的药,我大哥怎么会晕倒!”
段云苏直接忽视那人的叫嚣,又问了病人一声:“方才可是吃过什么了?”
病人回想了一下,倒也老实交代了:“吃完药觉得口苦,便喝了一碗糖水。”
那就对了。“病人晕倒,就是因为那碗糖水。”段云苏走至大夫的位上,磨着砚开始写药方:“病人得的是消渴症(即糖尿病),病症晚期会出现昏迷这类的并发症。”
病者家属面面相觑,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准你俩合起来骗人呢!”
质疑的声音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段云苏。
段云苏却毫不在意,她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我是将军府的人,与回春堂无半分关系,你想砸了这回春堂也无所谓,反正不关我事。”
方子写好了,司徒莫小心地撇了眼,段云苏知道这里注重“独门秘方”,一般自家方子都不往外传,就怕别人盖过了自己。可是她却没这方面顾虑的,她所知晓的远远大于这张方子。
就当做是为这个时代的医术做贡献罢。
没料到段云苏这般爽快,司徒莫有些激动地接过递来的方子,上面写着:生地10钱、天冬、麦冬、知母各5钱、沙参、石斛、天花粉各6钱、葛根、乌梅各3钱、黄连2钱,每日一剂。
司马莫看着药方,心中震惊,这么大胆的想法,自己还真没见过。
“段小姐,你……这、这药方……”司徒莫声不成句。
“你们的方子并无大错,只是太过小心,而且有些该注意的事情也没交代清楚。”段云苏看向病者,说道:“这位大哥,以后切记要忌辛辣,避免情绪紧张或太过激动,尽量不拔牙不使皮肤受创伤,另外还要减少房事。”
“房事”一词让在场的人脸色微赫,这姑娘未盘髻,想来还未出嫁,这说话还真是……毫无顾忌,咳。
段云苏直接列出一张单子,上面记载着忌讳的食物,交给了病人说道:“上面写着的都要忌讳,米、面、杂粮和糖都要控制,可用蔬菜、大豆类补充,也可用少食多餐的办法解决。”
米面杂粮不是很正常的食材么,都要控制?这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
那原本站在一旁的回春堂大夫早就目瞪口呆了,这位小姐注意到的,比他这个行医一辈子的大夫还要多,真真是厉害!
“你拿着药方吧,我这要回去了,若你不敢用便算了。”段云苏瞧着呆站不动的司徒莫,便直接将药方交与他,欲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