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狼狈的生日

摇摆的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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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梓杨生日,许念提前一天订了个小蛋糕,真的是小,跑了几家蛋糕店都没人接,比一磅还要小的蛋糕,许念只想和周梓杨两个人过,不要太大的,只要小小的一个,能点亮一支蜡烛就好。

    许念订了第二天下午去拿。

    对于过生日这件事,周梓杨完全不知情。

    周谦不知道从哪里拿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期间打过两次电话给她,短信数条,许念电话不接,短信也是直接删。

    季潇潇对周谦似乎还没死心,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都要说上两句,许念夹在中间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女生的敏感许念知道,她不想多事。

    反正自己和周谦不会有任何的往来!

    有时候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如果许念知道会在取蛋糕的时候碰上周谦,她打死都不会去!

    “周梓杨生日?”周谦就靠在蛋糕店外,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那一个小蛋糕,有些不屑,“你这个女朋友也太小气了,这么小一个,都不够我一口……哎!”

    见许念直接走,他一把扼住她手腕。

    许念身一转,脚一踹,对方小腿挨了一脚,痛得倒吸口凉气,不过并不躲,“你爱踹就给你踹,反正估计周梓杨也没地方给你踹,另一边,你也不忍心吧?”

    话里话外都直指周梓杨的缺陷,许念气得瞪他,“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没空理你。”

    “人不高,脾气倒不小。”周谦又过来拦她,“你酒量不是很好?陪我喝点酒。”

    “不!”

    许念推开他,径直往前,对方在身后懒懒的开口,“行啊,周梓杨应该有空,我找他喝去。”

    许念抬起的步子被生生的顿住,她咬着唇狠狠扫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谦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朝她飞了个吻,“喝酒而已。”

    午后的酒吧人并不多,没有晚上喧闹的音乐和杂吵的人声鼎沸,周谦一看就知道是熟客,坐在吧台上朝里面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阿超,老习惯,给我拿两杯。”

    回头看到许念还拎着蛋糕站着,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眉一挑,“坐。”

    许念不动,等酒端上来,她拿起一杯放到嘴边,声音冷冷的,“喝完我就走。”

    周谦看着她,手一伸,压住她就要入口的酒杯,笑了,“这样就没意思了。”

    “那你想怎样?”

    “上次你来之前我已经喝了不少,我不服,这次我们再比一次,你赢的话……”

    周谦欲言又止,许念看着他,“赢了怎样?”

    “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件事,要是你输了,我在七天开了间房,你得做我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今晚就要要你!”

    旁边擦酒杯的阿超一听就笑了,“阿谦,你这是赤、裸、裸、的占便宜,小妹妹,你可别被他骗了,这小子一个月换九个女朋友,小心你是第十个。”

    周谦笑而不语,他只看许念的反应。

    许念想都没想,淡淡的,“好啊。”

    太过于干脆,周谦暗自惊了一把,不禁对许念更加的另眼相看。

    阿超默默的又拿上来四杯,“以这位姑娘的豪气,我看两杯应该不够吧?”

    周谦眼神变得深沉,拿起杯子,“一会不够自动续上。”

    “得,天还没黑,倒看了一回好戏,小妹妹,我站你这边,这小子就得治治,不然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许念心无杂念,周谦还未喊开始她就已经仰头往下灌。

    “靠!”周谦暗暗咒骂,仰头也跟上去。

    几轮下来,看戏的阿超也愣了,没了看戏的心情,多了几分惊讶。酒已经续上好几次,可是眼前这两位大爷可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看看许念,虽然眯着眼,可是身子却是一点都没晃。

    反观另一边,周谦却已经有些眼神涣散,血丝爆红。

    等周谦真的开始坐不稳打跄,许念却慢慢停了下来,周谦抬眼看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醉意。

    “还要继续喝吗?”

    周谦跟人喝酒从没醉过,更别说栽在一个女的手里,撑着桌子,气也上来了,手一拍,“喝!”

    许念毫不畏惧,又是几杯下肚,周谦已经低头吐了起来。

    阿超看不过去,“哎哟哟,你就认输吧,反正现在没什么人!不丢脸!”

    “滚!”周谦踉跄的直起身。

    许念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了,外面估计天都暗了,心里有些着急起来,“你该认输了吧?你喝不过我。”

    “许念,你、他、么是喝酒长大的吧!”他揉着自己的脑袋,想要保持清明。

    许念没工夫跟他多说,皱眉,“第一,以后不要再缠着我;第二,不喜欢季潇潇就让她死心;第三,你要兑现你刚才的诺言,我赢了,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周谦低低的笑,牛头不对马嘴的反问了一句,“现在几点?”

    “六点半过了。”

    周谦点头,“差不多了,许念,你可得记得我,要是和你那个瘸腿男友分手了,要找我,我正式向你邀请做我女人……”

    “分你个头!”许念真是忍到头了,“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算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找你!”

    他哪有什么话要说!都是骗人的把戏!

    许念转身就走。

    周谦在背后喊她,“喂!关于你追周梓杨,我大概都知道了,而且告诉了托我打听的人——高振洋。”

    许念蓦地顿住。

    周谦得意的笑,“不用谢我,卖你个面子,再告诉你件事,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在去找你男友的路上了。”

    “什么?”许念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周谦只是歪着头对她做了个亲的动作,“分手后记得来找我。”

    混蛋!

    许念拔开腿就跑!高振洋,高振洋去找周梓杨?

    怎么可能!

    来不及跑公交站,许念直接打车。在车上她疯了一样的拨打高振洋的手机,三次,他都没有接。

    许念急的手直打哆嗦,眼泪都快出来了,司机看她着急的样子,还好言安慰了几句。

    终于接通。

    “高振洋你在哪!”她几乎是吼着喊出来。

    那头的人却是沉默。

    “高振洋!我问你到底在哪!”

    “许念。”他终于出声,却是冷到极致的低,“现在,我要么见你,要么去见周梓杨。”

    “别!你别找他!我求求你别去找他,你在哪?我过去,我马上过去!”

    许念在校门口见到高振洋,刚开学的时候她也是在这个地方接他,他那时赶了半天的车只和她呆了大半个小时。

    高振洋的心意她真的是知道,只是一直的在回避,如果没有周梓杨的话,她或许真的已经动心答应了。

    可是,可是她现在有了周梓杨啊!即使一开始的目的再不纯,她接近他带了再多的私心,都无法抹掉她现在喜欢他的这个事实。

    如果无愧无心,可能不会在乎。可一旦陷进去,就再难做到淡定从容。

    这份小心翼翼的感情她想要一直拥有!

    高振洋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起来都要憔悴,脸上也少了最暖人的那一抹笑,从看到许念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离过她。

    但他没有上前,反而是一直站在路灯下,等她走近。

    天阴沉,停歇了半天的冬雨可能又要落下。

    寒风将许念的头发吹去,刺进眼睛发疼。她咬着唇走到他面前。

    “振,振洋。”

    高振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隐忍的情感,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她抱住,许念一惊,第一个意识就是推开。

    “许念,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显示出你的慌张。”高振洋眼里语里都带着说不出的伤感,“你以前是那么的冷静自立,对什么事情都是冷静的,你现在为了谁变得慌了?周梓杨吗?”

    “……”

    “你和周梓杨的事,我都知道了。”他深深吸了口鼻子,“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陆瑶、周梓杨,你们三个一点联系都没有你知道吗?”

    “你别说了。”许念觉得自己浑身的力度都像是被抽走,软绵无力,当年的事还是被人揭开撕裂了露出伤口来。

    “许念,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周梓杨,你和他在一起就是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你想赎罪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

    “你喜欢他吗?”

    “我……”

    “你不喜欢他!许念你根本就不喜欢他!”高振洋捏着她的双臂用力的咆哮,许念被她推着往后重重的撞在路灯杆上,手里的蛋糕也跟着撞了一下。

    “你为了你自己!你觉得是当年自己递的那一封信害了他,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所以你才千方百计的要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你告诉我许念,你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愧疚!”

    “不是!”许念捂面终于哭了出来,她极力想要隐瞒想要压下去的事,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的直接撕开,活生生把她从壳子里拖出来!

    高振洋也哭了,抱着她,“许念,有我,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没必要愧疚,就算当时你不帮陆瑶递那封信,他们一样会见面的,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因为这个和他在一起!”

    “……”许念呜呜呜的哭着,她摇头却挣不开他,她想要说不是。

    “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去帮你说!我去跟他说!”

    “不!”

    许念用力推开他,脸上满是泪痕,“不要!求求你不要!高振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不需要你来管!”

    “许念!”

    “如果你去找他,高振洋,我保证,我许念保证,绝对绝对会恨你一辈子!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高振洋上来拉她,被她狠狠甩开,一句“恨你”已经是她被逼到绝境发出的决绝,转身跑开的时候,她看到高振洋痛苦的表情。

    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痛苦吗?

    停了半天的冬雨又开始落下来,高振洋站在原地,看着许念在眼前消失。

    雨越下越大。

    许念窝在商店门口的屋檐下,目光涣散的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地面。身上衣服不多,表层已经被润湿,寒风吹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她心里有比这个更冷的东西。

    眼泪一直不停的涌,泪的暖意被瞬间变的冰冷,来往的人匆匆,她却像只呆立的雕塑,久久不动,直到商店都开始关门打样,她还是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