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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富川带着一家人,加上朱贵两口子,还有晏鹤鸣派来的十人小队,纷纷开始为玉米脱粒,青菀是无比怀念前世的机械化,种田在古代,可真不是轻省的活,全靠人工,一个农忙能把人累得脱了一层皮!这才干了一上午,她得手心就通红,掌心也是火辣辣地疼。无论是几十斤,还是几百斤,甚至几千斤,这些玉米都是要一粒粒搓下来的,不光麻烦,对人的意志也是很大的考验。
围观的人见他们干得热火朝天,也都纷纷加入进来,亲眼看到有这般高产的作物,他们早已心里火热。期盼着能快些分到种子,来年好有这么大的收获。
老人掌心厚实,帮着搓玉米,小孩子则帮着扒外皮,还有的帮着往外运脱粒后的玉米棒子,这些不光是可以烧火,还可以作为牛羊饲料,可谓全身是宝。青菀还知道,前世有人用玉米芯子打碎了养蘑菇,只是她并不知道具体的流程。
终于,红薯都拉回来了,就放在场园一角,堆得像小山一样,玉米脱粒完成也堆在那里。一麻袋一麻袋的玉米粒,看着着实喜人。
晏鹤鸣安排人过称和记录,直忙到日薄西山,才全部完工,文书详细地计算着产量和土地,最后平均下来,玉米亩产一千二百斤上下,红薯亩产两千斤上下。
听到这个产量,整个场园里瞬间鸦雀无声,不大一会儿,就像炸锅一样议论起来。
青菀将一些不能留种子的玉米和红薯,做成了不少吃食,有红薯发糕、玉米发糕,红薯烧饼等等,大部分分给了围观的人,都是比较简单的做法,更精致的一些如红薯银耳羹,地瓜球汤,红薯粉圆子则是呈给了晏鹤鸣一众人品尝。
每人分食得不多,堪堪几口东西,却让人回味悠长,赞不绝口。由此他们也彻底放下心来,这两样新作物,不光高产,口味还好,此时不需要多说,都是满心愿意种植新作物!晏鹤鸣很欣慰,后面跟着地大司农也很高兴,如今看来,推广之事,恐怕要简单很多,乡下是没有秘密的,消息会一传十,十传百,有高产美味并存的新作物的消息,会插上翅膀,蔓延至整个覃阳镇,覃阳府。
“各位父老乡亲,晏某知道你们的想法,只是,此事还需奏报朝廷,待圣上下达命令,届时再行论断!关于种子,大家放心,定是会比市价要低上许多。而且,晏某还可以承诺各位,莲池村在整个覃阳府,会是第一个试行推广的村子。陛下心系百姓,爱民如子,实在是我辈之福!”晏鹤鸣目光坚毅,已是脱胎换骨般的褪去稚嫩,此时说出的话,十分让人信服!
“好!”人群中发出欢呼声,他们亲眼见识到从地里到口里演变的过程!怎么能不期待,不高兴!
“皇上英明,万寿无疆!!”不知是谁喊出这一句,人群跟随一起呼喊起来。
“皇上英明,万寿无疆!!”
“皇上英明,万寿无疆!!”呼声越发响了,直是响彻云霄。
远在帝都,一座华美难言的宫殿内,御座上端坐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他面白微须,生得儒雅贵气,长居高位,使他的威仪极盛。此人手里捧着加急奏报,大笑出声:
“哈哈哈!此事做得甚好!朕心中实在是高兴!能得此等高产的作物,让百姓从此免于饥馑之忧,能够过上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日子,朕心甚慰!晏卿生得好儿子,此次推广作物,实在是大功一件!”辰帝看到奏报上写的最后一段话,笑意更深,百姓的爱戴,是作为君上最大的期盼!爱民如子,好个爱民如子!
“陛下此举利在千秋,实在是不世之伟业!犬子不过是按陛下吩咐行事,实在不敢居功!”晏以寒恭敬地跪在地上,以头磕地,显得极是惶恐。
“晏卿乃是朕座下第一猛将,先是边关大捷,现在晏家又有推广之功,理当厚赏!不知晏卿可有所求,朕,定会满足晏卿的愿望!”辰帝自御座下来,亲自搀扶起晏以寒,待他显得十足的亲厚。
“谢陛下恩典,微臣斗胆为小儿求得婚姻自主之权!”晏以寒说完,又诚惶诚恐地跪下,声音不大,似乎怕惊扰了圣驾。
“哦?”辰帝嘴角轻勾,他的目光犀利,紧紧盯着晏以寒,这个老狐狸,莫不是知道他想要为晏鹤鸣赐婚?想想又自己否定了此事,这个想法是刚刚看了奏报才兴起的,应该不会!
“回陛下,微臣曾应允过亡妻,是以斗胆以此次微末之功,换取鹤鸣的婚姻自主之权,求陛下恩准!”晏以寒以头抢地,长跪不起。
“呵,罢了,朕的皇儿已经娶了你的芸冉,便不在鹤鸣的亲事上为难于你!准了!爱卿快平身!”辰帝心下稍安,就是要晏以寒敢提要求,他才放心用他!若是别无所求,那他就要疑心,晏家所图甚大了!“哦,对了,此次奏报,还提到了花富川,此人可是那位曾经斡旋在祁辽国境内的副将?”
“回陛下,正是此人,此次等得以推广这玉米,哦,便是番麦,他当居首功!”晏以寒起身回道。
“嗯,此人不错!虽说用之前的功绩换了自由之身,朕到底不能亏待有功之人,既然他不愿意将之前功绩公之于众,那此次便一并厚赏了吧,也算是师出有名!”
“是,陛下!”
玉米和红薯,晏鹤鸣找来大车拉走大部分。看着空了许多的场园,众人还有些怅然若失。丰收就是要满仓满廪才是对一年辛苦的慰藉。
这次,晏鹤鸣没有留下银子,青菀却是知道,只怕此次功劳,并不是给银子那么简单的事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宣旨,是县太爷亲自带人前来,当先是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这男子声音尖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青菀看出此人来历,怕是宫内的宣旨太监。只见他恭敬地端出圣旨,待众人跪俯一地,便大声宣读起来:
“……帷圣朝海宇宁谧,桴鼓不惊,服民得以安其居,则神得以享其祀……而今有高产之作物,因花家富川为首功,收之良种,尽归朝廷……特封花富川为七品宣德郎,月奉七石五斗,其妇江氏德言容功,贤良淑德,兹封孺人,另赏黄金百两,赐朱门一座,绸缎百匹,羊脂云纹玉如意一柄!金瓜子一盒……各加褒异,以厉风俗!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