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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指细嫩软滑,骨细而嫩,不似男儿的骨相,加之离得近了,你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我又仔细端详你的眉眼,方才确定!虽然你特意涂黑了皮肤,这精致的五官是骗不了人的!呵...说来惭愧,我在怡翠阁那些日子,见识最多的就是鸨母相看人牙子卖来的小姑娘,也就得了她的几分真传!”涟漪淡淡地说道。青菀被她的心细如发惊到了,她仅仅是摸了青菀的手,就能判断出这许多东西。
“不瞒涟漪姐姐,我家境不好,必须抛头露面来做些小生意,以求养家糊口,不得已才做男儿打扮,姐姐勿怪我的隐瞒才是!”青菀也大大方方地承认。
“生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呢~不过都是苟延残喘罢了!”涟漪的目光悠远,语调哀伤。
“我也想明白了,即便我今日死了,那正头夫人,也是不可能去救我那弟弟的。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我这腹中又有了孩儿,更是不能轻易涉险,这个孩子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唉~”说完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似是更加愁肠百结。
“这位小哥,我家许大夫请您过去一趟!”当归在门外敲门叫道。
“好的,我马上过去!”青菀应了声。
“涟漪姐姐,你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来!”青菀拍拍她的手,转身出去了。涟漪见她出门后把门带上,泪水滑下眼眶,这是个好孩子,不但救了她一命,还并不嫌弃她的出身。
“许大夫,你找我有事?”青菀到外间后,就看到许云武一人坐在外间,当归已经出去了,许云武面带愁容。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你那药丸,可否方便告知?”许云武直接开门见山!
“哦,那不过是我自己做来的一位生机丸!曾经机缘巧合下,识得一位老神医,他传授我这个方子,平日里自己吃了养身子,很是不错!”青菀有些警惕,她并不会轻易地将药丸的事说出来,只能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之前救人拿出来也是万非得已!
“生机丸!小兄弟不要误会,我并无恶意,只是我的一位病人,因为误服了相冲的药物,此刻昏迷不醒,我便想着,你那药丸或许有用!”许云武紧盯着青菀拿在手里的瓷瓶。
“可是刚刚那位大嗓门的男子,他家里人生病?”青菀问道。
“呃,是的,这位是北街孙家的小公子,他家老太爷一直都是我在看诊,昨日误服了相冲的药物。我因为去了隔壁镇诊治病患,昨夜没能及时赶回来,今日再去已经贻误时机,他家老爷子现下已经是药石罔替,所以我是想着能否向你购买一颗带过去试试!”许云武也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地觉得那药有用!
“也无不可,只是我这药,却是要千两银子一颗!你问他家里可愿意掏这个钱!只要那老太爷一息尚存,保管药到病除就是!”青菀想到那是孙小郎的家人,就不太愿意救治,所以狮子大开口!
“这……难免有些贵了!在下还不知这药理为何!可否先让我看看?”许云武有些迟疑。
“无妨,你看吧!”说着她倒出一粒递给许云武,许云武拿着药丸,靠近鼻间一闻。一股馥郁的药香味传来,他分辨出几味常见的药材,只是药引子却无论如何不好分辨!这药香味仅仅是一闻就通体舒泰,他只觉得定非凡品!
“这样吧,我去问过孙家公子!你且等着!”许云武将药丸还给青菀,转而说道。
“许大夫,不可让别人知道这药丸出自我手!”青菀叮嘱道。
“你放心!我不会透露半分!”许云武面庞温润,目光笃定,给人感觉很值得信任!他出去了不长时间,就回来了,一脸的义愤,“这孙小郎委实太过分!孙老太爷一向和气,怎么养出这般,这般,唉!”也许是出于教养,即便很是气愤,他也并未说出难听话来!
“许大夫,可是对方不应?”青菀好奇地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那孙小郎竟然说万一救不活,要砸了我这悬济堂!真是岂有此理!”青菀觉得,这许大夫也就是教养好,要是一般人,早就爱谁谁去了,误食相冲的药,又不是他开的,干他何事!
“小兄弟,他家里的意思是,这药丸吃了有用才会给银票?这……”许云武说道。孙家到底是有商人的精明,这是怕人财两空!
“那他们若是吃了药,却赖着不给钱,我岂不是白白吃亏?”青菀可信不过孙家的为人,能挟恩图报去逼迫人家小姑娘,能是什么好家风?
“呵呵,这你倒不必担心,这孙家家资豪富,在整个覃阳镇都是数一数二的,万不会为了这区区一千两,失了诚信!不过嘛,你的担心也是对的,我就做个中人,这钱我先给你!成不成都在我这担着!”许云武救人心切。
“我自是信任许大夫的,只是这孙家嘛,我信不过!倒不如不去趟这浑水!你无须多此一举做什么中人!我先告辞了!”青菀倒没想到这许云武一介坐堂大夫,能有这般身家,不过她不愿意麻烦,情愿拒绝许云武的这番好意!
“小兄弟先留一步!人命至贵,何止千金!我许家世代行医,万不能见死不救!小兄弟无须介怀!此事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我明知有救人之法,却见死不救,委实于我良心不安!你先在此等候一二,我去去便回。”说完他径自出去了,不大一会儿,拿进来一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一共十张。
“特意帮你换成了一百两一张的,这样你也方便去钱庄兑换,不至于太过惹眼!”许云武很是细心,他见青菀年纪尚小,便替她做主了。只是这小面额也是在他眼里来看的,青菀整个身家加起来,连一两都无,这面额不可谓不大!青菀有些惊愕他的举动,这许云武还真是医者仁心!
“小兄弟,你可先拿着,这药丸,算是我向你买的!”说完他将银票塞到青菀手里,青菀见他坚持,倒不好再推辞,她将瓷瓶递给许云武。
“许大夫,我在此处等着,但凡有任何后果,我都不会推诿!”青菀又加了一句,她是笃定药丸的功效的。
“多谢小兄弟了!”许云武捏着瓷瓶,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