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鹍蚁洞出现意外这件事,一度上升到了赛事委员会介入调查的地步。但所有幸存的人,都坚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芈族人撒谎,是因为他们违反规定谋取私利,甚至利用了赛事的漏洞。而博容撒谎,是为了不开罪芈族。
随行的裁判组也接受了调查,在核实他们并没有违规操作之后,这个事件才被判定为意外。虽然这次鹍蚁洞之行折损率大大超过了预期,甚至芈族曾经的希望之星芈裳也陨落了,但赛事委员会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意外、突发、比更糟更糟的事情。
在登记了第一阶段胜出人员之后,赛事委员会开始准备第二阶段的试炼,但这是1个月之后的事了,幸存的人员需要足够的修养时间。
正因为这样,韩飞和芈裳在调查结束之后为了证明他们也是胜出者之一,出现在赛事委员会时,再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里面有露出“我早就知道”表情的芈族人,当然他们紧接对韩飞传递了仇恨的信号。
还有一个围观的人,便是博容,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替韩飞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韩飞看出了他的虚伪,他觉得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是,这人怎么跟讨人厌的蟑螂一样,怎么踩也踩不死。所以他回应给博容两只手指,意思是告诉他,我记住你了,我也会盯着你的。这让一旁的芈裳大感意外,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给他的老好人的标签得改改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未来之子选拔赛的第二阶段如期举行。第二阶段有一个梦幻的名字,叫做“迷途”。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因为据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比赛项目。赛事委员会为了保持神秘感,也并没有对比赛流程进行介绍,只是说这一阶段考验的是选手的耐力、恢复调整能力以及抗压能力。比赛时间是9天,活下来即胜出。
当三个级别的参赛人员心怀疑惑站到入场区时,迎接他们的是三堵对应不同修为等级的光影之门。选手们需要排队依次进入大门。为了赛事的公平性,选手们不允许携带除一件武器之外的任何东西。因此,进入之前,所有人都要上交储物袋。
芈裳和韩飞作为最后补录的人员,排在灵虚组的最后。韩飞紧跟着芈裳进入光影之门,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浓雾,他试探性的向着前方行进。
“芈裳!芈裳!”韩飞在浓雾中呼唤芈裳的名字,他想至少他们可以结个伴。但看来这浓雾有些古怪,两人不过相隔一个身位进来,却怎么也唤不应她。
往前继续行进,韩飞发觉了更糟糕的事情,他丧失了方向感。在浓雾的包围下,他不知道他在哪儿,也感知不到浓雾中的东西,他迷失了。这还正应了比赛的名字“迷途”吗?
长时间的陷入到一种未知,一种不可掌控之中,让韩飞心底生出一种恐慌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精神发生了错乱。
“嘿!有人没有!这什么破比赛啊!出来个人,哪怕出来一个妖怪啊!”韩飞冲着浓雾大喊道,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尝试这样的叫喊了。
在这个绝对安静的世界里,他的耳膜被自己的叫喊声震得发疼。这种叫喊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仿佛被丢到了一个虚空之中,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孤寂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干脆尝试着打坐,因为修炼时也常进入无我的状态,一坐就是好几天。他在想干脆入定九天,这比赛就轻松通过了。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每当他运转起心法,浓雾就像沸腾起来了一样,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进来刺激他,让他无法沉下心来。当他睁眼,那种感觉又像潮水一样退去,四周又恢复了可怕的静谧。
“我去,我睡觉总行了吧?”韩飞愤怒的叫嚷,仿佛是要让赛事委员会的人听到。他就势躺在地上,显然这还不能称作大地,因为它没有大地的生机感。它就是一块地,没有石子,没有沙,没有土,什么也没有。你不管跑出去多远,它给你的感觉也跟之前的那块一模一样,你想找到哪怕是触觉上的不同也绝无可能。
韩飞躺在这块地上,但当他一闭眼,哪怕是刻意让身心放松下来,浓雾立马就侵蚀过来,将他拉回到这孤寂中。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韩飞跳将起来,在心底叫骂道。他不敢再喊出声,因为那会像是万千个奔雷在耳边炸响。他感觉这里就像是被禁锢了时间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死的,只有他自己是活的,但他只能在那一瞬间活着,像是被嵌进了一张白纸,只剩空白和他自己。
……
万世奴在浓雾中行走,他不需要知道自己在哪儿,要去向哪里。他只要让自己时刻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迈动。他已经搞不清楚在这个浓雾中行进了多久了,他刚开始还通过数数来判定时间,可当数字不断增长之后,他便产生了混乱。他记不起前一刻数的多少了,反复几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
万世奴拔出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上一条口子,鲜血渗了出来,让他感觉无比的充实。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被伤口占满了,这些正是他存在的证明。那流失的血,震颤的疼痛,便是他在这个迷途里为自己做上的记号。他用这种疯狂的行为来阻止自己发疯。
……
韩飞双眼困倦,他的心脏“咚咚,咚咚”的跳动着,像是安了一个扩音器。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时,肺部肌肉拉伸产生的“咔嚓”声。他讨厌这种感觉,但他摆脱不掉,只能任由它们折磨自己。
这一刻,他是如此讨厌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知道,离开它们,他就不复存在了,但他仍旧渴望逃离。他太疲倦了,虽然什么也没做,但那种疲累就好像刚从矿井里走出来的矿工一样。他的双眼在闭合与被迫睁开之间抗争着,就在眯成一条缝隙的瞬间,一道寒光突然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