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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天知道的太多,幸好我在皇上赶到之前杀了他。”司徒凌风和蝶香谈论起。
蝶香一笑:“司徒大人又在皇上面前立了一功,皇上现在对你可是赞赏有加啊。”
“那还要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交到娘娘手中,我司徒凌风一定誓死效忠娘娘。”
“好,我相信司徒大人的人品。”
司徒凌风想想又说:“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娘娘,娘娘肯定感兴趣知道。”
“哦?说来听听。”
司徒凌风凑到蝶香耳边,告诉了她方景渊的身世。
“当真?”蝶香惊奇不已。
“我亲耳听到,娘娘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齐妃娘娘会突然来军营,还死在了沈云天身边?”
“我说为何齐妃要在后宫隐忍多年,原来都是为了沈云天,这件事情皇上知道吗?”蝶香眼神闪过一丝幽暗。
司徒凌风摇摇头:“为了方景渊考虑,新机营也绝对不会告诉皇上。”
“司徒大人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本宫一定要记你一大功。”
“多谢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了。”
司徒凌风从蝶香房间里出来,意外见到尹明轩跟随素盏进屋,他立刻避身窥视,只见尹明轩怀揣一包袱,小心翼翼的,神色略显慌张。华妃娘娘真的只是拉拢我,扩大在宫里的势力那么简单吗?他思虑万千。
尹明轩将从沈云天营帐里偷来的玄武盒和火龙吐珠盒交给蝶香,蝶香打开玄武盒,仔细打量着玄武密匙:“表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尹明轩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难得娘娘不嫌弃我,给我指明生路,这玄武盒和火龙吐珠盒本来就应该属于娘娘,以后我尹明轩一定为娘娘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我从小到大最相信的人就是表哥了,素盏,将朱雀盒拿出来。”蝶香转身示意素盏,“我知道表哥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这四个密码盒,玄武盒你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开,其他盒子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我尽力而为。”尹明轩推开盒面上的朱雀雕花木片,念出上面的密码诗谜:“齐云谣唱三角洲,逸人山青仙气流。”
“这就是普通的风景描写,不知隐藏的是何字?”蝶香急切问道。
尹明轩嘴上默念几遍道:“齐云,自然指的就是齐云山,也就在广元府。”
蝶香将信将疑问道:“表哥就这样肯定‘齐云’就是指的齐云山?”
“应该错不了,这些年我对嘉靖宝藏研究颇多,读过很多前朝记录宝藏的史料文献,那些书上反复提到齐云山,这诗谜中的‘齐云’二字肯定指的就是齐云山。”
“那诗句其他词语呢?”
“三角洲是一种地貌特征,可是齐云山地区没有此类地形,目前还不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至于‘谣唱’二字?我猜想可能与齐云山流传的一首歌谣有关。”
“什么歌谣?”
尹明轩摇摇头:“我对齐云山地区并不了解,还要去打听。”
素盏说:“娘娘,正好俞正英要和云镇山见面,云镇山可是齐云寨二当家,可以让他跟随前往。”
蝶香问:“表哥,你认为怎么样?”
尹明轩点头应:“好,正好我也想去那里走走。”
——
景渊失踪了!
蝶城和尘瑾焦头烂额,四方寻他也不见踪影。
千宿急疾跑回通知她们:“唉,你们别找了。”
蝶城汲汲问道:“千宿,你是不是找到景渊了?快告诉我,我好怕他会想不开。”
“放心吧,他没事,你们跟我来。”
蝶城和尘瑾随千宿来到齐云山道观,尘瑾疑问道:“千宿哥,你带我们来道观干吗?”
千宿却一直卖着关子:“进去就知道了。”
“你不会想说,景渊出家,当了道长吧?”
千宿只是耸肩一笑,带她们到大殿门口,道士正在做早课,景渊端坐其中诵经礼拜,极其投入。
蝶城和尘瑾瞪目结舌,欲进殿,却被千宿拦住,示意她们不要进去打扰,将她们拉到一旁说:“当道士,总比剃头当和尚好吧。”
三人在殿外等候,直至早课结束,景渊跟随众道士出来,瞥见三人,却低头垂目,欲绕路离开。三人快步上前将他前路围堵,景渊幽幽开口:“施主,贫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请让一让。”
“方景渊,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你难道想躲在道观里一辈子吗?”
蝶城连声责问。
“既已身入道门,贫道已望断俗世纷扰,只想潜心学道、不拘世累,圆满自己的修行。”说罢,景渊便默默离开。
蝶城向他怒吼道:“好,你既然不走,那我就天天来找你,让你无心修行。”
道长轻咳几声:“几位施主,齐云观乃静心修行之地,如若没有其他事情,请不要打扰我观道士清修。”
千宿上前行礼:“道长有礼。”
蝶城也感觉刚才的行为失礼,立即赔礼道歉:“道长对不起,我刚才太鲁莽了。”
道长轻轻点头。
千宿说:“道长,我们确实有事情想要请教您。”
道长回:“但说无妨。”
千宿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不知道长对这两句诗有何解释?”
道长念出纸条上的诗谜:“三台登极阔五深,碧穹赤月斗星辰。”默念几遍,又说:“‘三台’指的应该是‘三台山’。”
千宿蹙起眉头:“三台山?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座山?”
蝶城和尘瑾也纷纷摇头。
道长解释道:“三台山其实就是昆仑山。”
千宿这才明白:“昆仑山我倒知晓。”
道长继续说:“据传‘地中央曰昆仑,东南五千里名曰神州,中有五山帝王居之。’意思是昆仑山作为‘地之中’,是五帝居住的地方。但‘登极阔五深’又是何意?”他细细思索,自语道:“‘极阔五深’?‘极’为‘至’,也就是‘九’的意思,‘极’与‘五’相对,‘九阔五深’又是何意?”
“九阔五深?”三人也是百般思索,不得其解。
“阔九深五,是指的皇宫的正殿喽!”只听一声细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位公公。
公公说:“道长,我是奉皇上之命,来取丹药。”
“好,贫道这就去取。”道长便去后殿。
千宿问:“公公,你刚才说皇宫正殿?”
公公点点头:“对啊,‘阔九深五’指的就是皇宫正殿的格局。”
“那就是太和殿?”
“‘阔九深五’指的是前朝的皇极殿,传闻前朝奉先殿屡遭大火,嘉靖帝将其修复后才改名为皇极殿。太和殿面阔11间,是先皇康熙爷重新修建之后的格局结构。”他接过道长递来的丹药,便告辞离开。
千宿继续问道长:“道长,昆仑山与皇极殿有什么关系?”
道长想想说:“昆仑山是地中央,皇极殿乃皇宫中央,‘三台登极阔五深’意味着从三台山登上宫廷,哦,我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三人异口同声,悬悬而望。
“昆仑山之所以叫三台山,是因为据传昆仑山有‘上台、中台、下台’三台天阶,北极星神要走上“三台”天阶才到达宫廷。‘斗星辰’自然指的就不是赤月与群星斗艳的意思,而是象征着北斗星。‘昆仑山’乃‘地之中’,‘北极星’乃‘天之中’,这首诗的意思就是北极星神从‘地之中’登上‘天之中’,北极星神乃上古最高天神——太一天帝,他居住的地方叫‘紫薇垣’。”
千宿问:“那这首诗的谜底就是紫薇垣?”
道长回:“贫道是这样认为。”
“那...”尘瑾刚欲开口再问,千宿立刻捂她嘴巴,对道长说:“道长,我们就不打扰了。”
道长点点头:“施主慢走。”
景渊假装在殿外扫地,实则偷听他们谈话。三人从正殿而出,从他身边经过,却装作视而不见,蝶城扬起嗓子说:“哎呀,这道观的日子既清苦又无聊,不仅每天要诵经礼拜,还要打扫卫生、浇园种菜,这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这种生活?”
尘瑾应道:“对呀,而且每天还要粗茶淡饭,没有酒喝,没有肉吃,想想都觉得可怜。”
千宿也随声调侃:“一说到吃饭,我还真饿了,走,我们去山下酒馆喝酒吃肉。”
只听道长“咳咳”一声,三人偷笑着离开。
出了道观,尘瑾问千宿:“千宿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道长?”
千宿说:“道长已经帮我们解出‘紫薇垣’三个字,这三个字都在密码滚轮上,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事关宝藏之事,我们还是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太多为好。”
蝶城道:“那诗中还剩‘碧穹赤月’未解,这四个字一定能解释‘紫薇垣’中的一个字。”
千宿点头:“对,‘碧穹赤月’这四个字表面意思很简单,就是蓝天红月,道长肯定也说不出什么门道,还是我们自己将它解开吧。”
见蝶城不时回头,略有不舍,尘瑾笑道:“蝶城,看你对道观恋恋不舍的样子,景渊在这里也就是吃些苦,正好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他不会有事的。”
千宿也说道:“对呀,我们快去吃饭吧。”
三人便快步下山,只听面馆外聚拢众人,人群中传出阵阵哭喊声,他们上前而探,见店家在打骂一对母子,三人立刻上前制止,千宿问:“老板,你为何要对这般孤儿寡母打骂?”
老板说:“他们母子偷了我家的包子。”
蝶城细细盯着母子二人,总觉眼熟,却又想不出,她将银两丢给老板:“包子的钱我付了。”又走到母子身边,搀扶起她们:“你们跟我们一起进去吃饭吧。”
女人有些胆怯:“不,我们这样...”
“没事,进来吧。”说着,蝶城便搀扶她们进入面馆。
之后的每日,蝶城都来齐云观看望景渊,她担心景渊睡不惯道观的冷床冷被,特地找皇上随行的嬷嬷,为他做了一床舒适的棉被;她担心景渊食不习惯道观的粗茶淡饭,亲自下厨为他换着花样、烹饪各种素菜佳肴。可景渊却并不领情,见到蝶城来,完全视而不见,从来不吃蝶城送来的饭,不睡蝶城送来的棉被。
看着桌上馊掉的饭菜,床上从未打开过的棉被,蝶城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方景渊,你给我出来!”她在道观里横冲直撞,一定要找景渊当面说清楚。
景渊正在菜园浇地,见蝶城气冲冲跑来,依然不理不睬。蝶城见状,生气地将田地里的青菜践踏稀烂。景渊放下水桶,默默离开,蝶城假装被田埂绊倒:“哎呀!”
景渊急忙跑去搀扶:“蝶城,你没事吧?”见蝶城忍不住偷笑,她知道蝶城在有意耍他,便生气地离开。
“真小气,明明很在意,却装作视而不见,你累不累?”蝶城一直跟在景渊后面,像念经般啰嗦个没完没了。景渊却充耳不闻,既然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好啊!景渊灵机一动,走进茅厕,谁知蝶城硬是径直跟了进去,吓得道士们仓皇跑出。景渊也是怕了她,坐在石桌前托腮冥想,长叹一声,拿起毛笔,沾沾朱墨,画了张符,贴在蝶城脑门:“定!”
蝶城假装被定住,保持站姿一动不动。景渊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看她能坚持多久。太阳越发强烈,蝶城头晕眼花,热汗直流,忍不住抿抿嘴唇,景渊故意拿起茶杯,在她嘴前摇晃:“想不想喝?”蝶城苦苦一笑,景渊却将其一饮而尽,转身本要离开,蝶城伸手去拉,可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腿脚一软,竟扑向景渊,桌上的砚台也顺势带下,景渊转身怀抱蝶城,朱墨泼洒,两人倒地,唇唇撞击,相吻那瞬,两人心头满是甜蜜萦绕。这是道观!景渊立刻将蝶城推开,经过的道士无不掩面快跑,他倍显尴尬,低头看到自己被朱墨染红的道袍,本要斥责蝶城,谁知蝶城竟一把拉住他的道袍,景渊用力反抗:“喂,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在道观里,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蝶城缓缓靠近:“你不要动。”
“你想干什么?”景渊莫名心慌。
“‘碧穹赤月’,蓝天红月?”蝶城看着红色朱墨渗入景渊的蓝色道袍里,渐渐变成了紫色,“那就是‘紫’,太好了!”她拉起景渊又蹦又跳,景渊却仍是一头雾水,“景渊,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蝶城激动地在景渊脸颊亲上一口,兴奋地跑出道观。
景渊抚摸着脸上的唇印,虽茫然,却满溢幸福。
——
“解开了!解开了!”蝶城高兴地跑回。
尘瑾莫名问道:“蝶城,什么解开了?”
蝶城迫不及待说:“千宿,把青龙盒拿出来。”
千宿将青龙盒交给蝶城,蝶城直接拨动盒上的密码,没等二人开口,便按下去,盒子打开了!她连贯的动作,千宿和尘瑾毫无防备,不禁目瞪口呆。
“紫?”千宿不解地问:“蝶城,你怎么知道青龙盒的密码是‘紫’字?”
“我....”蝶城还未张口,却听门外丫鬟一声“大人,你为何不进去?”,便见景渊缓缓推门而入,表情尴尬万分。蝶城指指他说:“你去问景渊吧。”
千宿不免嘲笑道:“兄弟,怎么?受不了道观的清苦生活了?”
景渊一声长叹:“唉,不是我受不了,你问问那野蛮女人在道观里都做了什么,是道长把我轰了出来。”
蝶城瞥他一眼:“喂,你说谁野蛮,要不是我将朱墨泼到你身上,怎么会发现红色和蓝色混合在一起,会变成紫色。”
尘瑾终于明白:“哦,我明白了,‘碧穹赤月’原来就是两种颜色混合成一种颜色。”
蝶城夸道:“尘瑾,你太聪明了。”
尘瑾傻傻一笑。
千宿斟上四杯清酒,递给他们说:“好啦,人都齐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不管多少艰难困苦都挺了过来,还有什么风浪不能承受?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我们这些朋友有什么用?不就是在你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回头看看,我们就在你的身后,从未走远。”
四人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