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仿若并蒂

赟子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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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仿若并蒂

    颜芙凝连忙放开。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去拉未来阴鸷权臣的手。

    可这会子却实实在在拉了!

    看他面无表情的脸,颜芙凝忙打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打了,声音脆响。

    “你看,我都自个罚自个了。真对不住,我只是想拉你的袖子。”

    傅辞翊咬了咬后槽牙:“……”

    看他面色越来越冷,颜芙凝心道不妙。

    他不喜她喂,走道时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还不喜她帮他洗衣。

    就连夜里同床共寝时,分明中间挂了床单,他从来都不会挨着,而是睡在床边缘……

    尽可能地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

    然,此刻她竟然拉了他的手指!

    如此惹恼了他,她又多了一条罪状,将来他折磨她,就会更发了狠。

    天呐,她谁人不好惹,偏惹了他。

    在地上搜寻一圈,寻到一根寸许粗的木柴,递给他:“你打我吧。”

    傅辞翊动了动下颌,看她摊着那只拉过他的手,双眼紧闭,浓密的羽睫扑簌簌颤抖着。

    此女怕他至此,何故?

    颜芙凝等着,等他抽走她手心的木柴。

    可真当木柴被抽走时,她的心慌得扑扑乱跳。

    要被打了,要被打了!

    此般等待总是可怖些,遂黛眉拧紧,拼命闭了眼,就是不敢看。

    傅辞翊拿木柴在自个手心拍了拍,还挺疼。

    倘若落在某女手心,她决计会泪流不止。

    女子哭哭啼啼,最是厌烦。

    遂将木柴往地上一扔,拂去手上沾染的树皮屑,清冷道:“你手心的疤痕已然发红。”

    “啊?”

    颜芙凝这才睁眼看。

    手心那条疤方才被她自个打了,这会子还红得很。

    对比两只手,有疤痕的那只果然丑了许多。

    素来爱美的她,手心有了疤,心里很不好受,遂攥起了拳头。

    傅辞翊蹙眉,他分明没怎么她,她眼里怎么涌起了泪花?

    真是麻烦。

    颜芙凝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逼退,再度往峡谷里指。

    “灵芝就在那,只可惜悬崖峭壁的,很难下去,咱们也摘不到。”

    此刻循着她所指,傅辞翊定睛一瞧,果然看到了两朵灵芝。

    寻常人不注意看,是不容易瞧出来。

    颜芙凝又道:“或者咱们回去拿一根长竹竿,用布做个兜,如此一兜就摘到了。你说,怎么样?”

    她侧头看他,想征求他的意见。

    不曾想,他竟徒手往悬崖下攀。

    “傅辞翊,你……”她又急又慌,“你这般,我回去如何与娘交代?”

    傅辞翊有条不紊地往下,此刻听到某女惊呼的语调,还有那言外之意。

    淡淡出声:“闭上嘴。”

    颜芙凝登时闭嘴,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灵芝就距离崖边一丈的地方。

    距离虽不远,但是悬崖几乎是垂直的,此般采摘的举动,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

    她是不想步炮灰女后尘,但从未想过要让某人丢了性命。

    她与他阴差阳错的夫妻关系,两年后自动和离就成,她可不想在这两年内就当了寡妇。

    悬崖上几乎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每往下一步,傅辞翊必须十万分谨慎。

    <div  class="contentadv">        终于到了两朵灵芝处,近距离看,灵芝长得还挺大。

    两朵灵芝的根部紧紧挨着,仿若并蒂。

    傅辞翊小心翼翼地一并摘下。

    他的举动,看得颜芙凝动都不敢动,大气亦不敢出。

    就在这时,傅辞翊一手捏着灵芝,一手攀着崖壁,足尖借力,直接飞身而上……

    落在她身旁。

    颜芙凝瞪大杏眼起身。

    她指了指悬崖下,又指了指他,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会轻功?”

    傅辞翊淡然道:“会一些。”

    若非她适才看手心的疤痕,看得几乎哭将出来,他也不会在她面前泄露了身手。

    灵芝能卖不少钱,届时有机会进县城,她就能有钱买祛疤膏。

    颜芙凝按着此刻还怦怦直跳的心口:“那你不早说?”

    “什么不早说?”他反问。

    “会轻功,你直接飞下去摘。”

    何须一步步往下爬,吓得她小心脏都要跳出来。

    “用轻功下去,不清楚何处可着力,一个不小心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你想我死?”

    颜芙凝一哽,她不清楚古代的轻功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更不清楚他的功夫在何等水平。

    此刻被他这么一问,方才思忖过的话未经大脑就说了出来:“我可不想当寡妇。”

    傅辞翊一怔。

    也是,当了寡妇的女子,不管有多洁身自好,在外人眼里名声总归不好。

    鬼使神差地,他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

    她颔首:“你是要考科举的人,将来要为江山社稷出力,自然得活得好。”

    倏忽间,两人齐齐噤了声。

    此刻他们的话都没错,但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傅辞翊将两朵灵芝放到背篓里,正要背起背篓,被颜芙凝拉住。

    她道:“咱们一路下山,深山里是遇不到什么人。等下了山,被人看到灵芝,会有人眼红。”

    傅辞翊闻言将背篓放下。

    颜芙凝倒出一些平菇到地上,放了灵芝进去,再将倒出的平菇均匀盖在灵芝上头。

    两人这才下山。

    此次进深山路途长,是以下山亦花了不少时辰。

    两人到山脚时,暮色将落。

    胡阿静气呼呼地背着个空背篓下山,看到颜芙凝在前头走,快步追上去。

    她探头往她背篓一瞧,气道:“我说怎么一朵平菇都没了,原来是被你这小蹄子摘了去。”

    颜芙凝不怒反笑:“若非我那次摘了平菇回家被你瞧见,你能刻意去寻?再说了,长在山里的东西,谁人都可以摘,此次你没摘到能怪谁?”

    胡阿静眉心一皱,自个今日不能白跑一趟,即便不能抢了她的平菇,也要踩它个稀巴烂。

    遂伸手去抓颜芙凝背后的背篓。

    颜芙凝身形灵巧地往傅辞翊身侧躲去,嘴里娇娇弱弱地道:“啊呀,我好怕呀,前头用镰刀割我弟,今日来抢我的平菇。”

    傅辞翊不动声色地抬手护着颜芙凝,凛冽的眼风扫向胡阿静。

    胡阿静想起他能一脚踹翻她家的篱笆门,顿时心底发虚,撒开腿,跑得那叫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