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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做不了位高权重的上等人,那做个富得流油的有钱人也是不错的嘛!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些。
“为何喧闹至此?”南理国主冷脸看向站着的南倩,幽深的目光让南倩顿时有些后悔。
“父君,都怪她!”南倩指向还跪在地上的南风,撒娇说,“倩儿今日下学后想散散步,找找灵感作首诗,哪知道偏偏撞见她鬼鬼祟祟从外面回来。”
“外面?”南理国主冷峻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严厉,同时转动目光,冲跪在地上的南风扫去一眼。
“就是王宫外面。”南倩接着解释说,“据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南理国主的目光复又落在低头不语的南风身上,定定地看了几秒,不由得怔了怔,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你是怎么出去的?”他沉声问道。
南风心里谨记太后的叮嘱,必定是不会主动将太后搬出来的。
所以,她转移重点说:“国主,你不觉得她的话前后矛盾吗?她说是无意撞见我的,却又说我不是第一次出去。如果她刚才是第一次撞见我,那她又是怎么发现我不是第一次的呢?”
“我看你轻车熟路的,肯定不是第一次!”南倩死活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不经意地从南伊那里听到消息,又找好地方暗中观察了两日,才终于选定在今日将南风拦下来押送到国主跟前的。
“不简单哦,你居然还知道轻车熟路这四个字!”南风恼火地嘟囔道。
“你什么意思?”南倩压着怒气还是忍不住叫道,“你个粗野丫头,竟也敢讽刺起本公主来?”
“宫中戒备森严,没有令牌你如何出得去?”国主缓缓开口,打断二人即将升腾起来的争吵。
“国主圣明!”南风特意将国主的问句当做替她开脱的感叹句,当即叩首恭维道。
“圣明?”南倩不解地叫道,“圣明在哪儿?”
南风抬头看向南倩,略带讥诮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国主不圣明?”
“我……”南倩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才直呼上当,然后急切地辩解说,“我没有!你这个野丫头是故意给我挖坑!”
南风在心里笑道:别人给你挖坑你就跳,就不能动动脑子!
脸上却换了一脸无辜的表情,跟南倩的暴跳如雷形成巨大的落差。
“放肆!”国主狠狠地将手中那本一直捏着的奏折摔在矮案上,怒斥道,“你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吗?堂堂一个公主,左一句野丫头右一句野丫头的,如此粗俗之话脱口而出,合适吗?难道你不知道,站在你跟前,被你如此不尊重的,是你的姐妹?”
“姐妹?”南倩愕然。她一直以为父亲对南风不管不顾,让南风无名无分自生自灭,是压根就没想认这个女儿的。
南风也是惊愕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国主,早就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女儿呢,反正将她丢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院子这么久也没来看过她一眼,甚至连个生活用品都没送过。
“不是,父君,她算什么姐妹?”南倩反应过来,不服地嘟囔道,“我每天都跟我的姐妹一起上学下学,这些姐妹里可没有她。”
这些轮到国主错愕了,他好像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孩子自从被接回来后,他根本没为这个孩子打算过,连基本的读书教育,也没有考虑过。
“我记得当日是将你送到太后那儿去的,”国主尽量使自己语气和缓些说,“太后没有安排你去读书么?”
“什么,您还要让她读书?”南倩闻言,气得不轻,“父君莫不是忘了,她是因为私自出宫才被送到这里来的,难道您是不打算追究她的过错了?”
“本君将她交给太后照顾,出宫之事,她必是得到太后的允许的。”国主竟然替南风开脱说。“否则,她何以拿到太后的令牌?”
南倩满脸震惊,在她的记忆里,她那威严的父亲从未为他们兄弟姐妹开脱过,今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替南风这野丫头开脱,有没有搞错啊?
事情完全超出自己的预料,南倩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南风则是有了勇气抬头,但只是怔愣地看着这位看起来威严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国主,心情很是复杂,实在想不明白,国主怎会一时心软,替她这么个卑微的角色开脱?
“那您倒是说说,她到底算是姐还是算是妹呢?”
殿外传来一个讥诮的声音,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处,便见王后踏着凤步款款而来。
她轻扬着下巴,姿态高傲卓然,但眼底总是带着几分与她气场很是不符的讥诮之意。
跟在她左后侧,比她慢上半步的,是她的龙凤胎女儿南伊。
大公主南伊美貌无双,弱柳扶风,是这王宫中姿色最美、姿态最迷人的公主,但站在气场强大个性张扬的王后身侧,就像小白兔站在老虎身侧,弱小得没了存在感。
王后走到国主跟前,轻轻福了福,接着说道:“国主莫不是忘了您还有八个女儿呢,若是让她插进这队列中来,那排序不得乱套了?”
“那依王后的意思,本君应当如何?”国主不动声色地将难题踢到王后身上。
王后略微错愕,没想到国主会这样反问,于是装傻说:“妾愚钝,怎知道该当如何?”
南风心里被激起几分讥诮,心说:这前后矛盾的话,也只有这位自大而不自知、能力不足却权利十足的王后敢这么有底气地说出来了。
国主慢慢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恢复平日的深沉稳重,说:“王后,你作为后宫之主,作为孩子的嫡母,应当知道,宫中的孩子都需得到诲人殿读书,为何独独漏了这孩子?”
被国主这么一诈,王后不由得慌张几分,忙辩解道:“宫中事务繁杂,妾……哪里顾得了诸多?更何况,她只是半途回来的,她连安都没给我请过,妾怕是无福做她的嫡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