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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特一直奔跑,直到跑出森林,还不时回头用生命视觉查看是否被追踪。
“瑞兽的踪迹不见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恐怕我这次真把它惹毛了。还是让它消消气,去找更容易对付的猎物比较好。”
他接近赛莉亚的房子时,终于想起了那颗魔法石。
利特激活生命视觉,仔细观察石头。
首先注意到的是,石头原本粗糙的边缘变得光滑起来,不再刺痛他的皮肤。表面虽仍粗糙,但现在看起来像是一颗石头弹珠。
嗡鸣声早已停止,而魔法石的生命力虽然维持在相同的水平,却发生了显着变化。
最初见到它时,它的生命力犹如即将燃尽蜡烛的微弱火光,现在却变得稳定,有着规律的心跳般脉动。
提醒赛莉亚关于魔法兽的事情成了首要任务,于是他在敲响她家门之前,将那颗石头藏进了自己脖子上常挂着的皮袋里。
利特详尽地向赛莉亚解释了一切,描述了瑞兽的体型和力量,让她惊讶不已。当然,他并未提及他们的战斗过程。
利特告诉她,他与瑞兽对视后立即逃跑,并且只因借助魔法才得以逃脱,还展示了破损的袖子作为证据。
“天哪,小子。”她依然不愿直呼其名。“你真是幸运,那只瑞兽没有紧追不舍。如果它决定追捕你的话,我们今天就没法在这里谈话了。不过,谢谢你先来警告我,而不是直接去找你的父母。”说着,赛莉亚揉乱了他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我是先来这里呢?”
“因为如果你没先来,你的父母可能会把你锁在家里,然后他们会代替你过来警告我。”
利特僵住了,他刚刚侥幸躲过了一场比任何瑞兽都恐怖的危机。
“你说得对,最好不要告诉他们,否则我的狩猎日子可能就此终结。”
“没错。我建议你今天上午就休息一下吧。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那些破损的袖子,然后回家去。”
赛莉亚走向自家附近存放猎物的小屋。
“把这个当作感谢你的提醒。”她递给他一只准备好的兔子和一只野鸡,可以直接烹饪。
“我本来正要去森林里。我想我还是听从自己的建议,下午再去打猎,那时候应该会更安全些。”
利特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谢,他知道在卢蒂亚肉类有多么珍贵,即便是对于一位如赛莉亚这般优秀的猎手而言。更何况,她刚才救了他免于遭受永久禁足。
整个上午,利特都在试图弄清楚如何使用这颗魔法石。它似乎在吸取利特的魔力,但并非如同寄生虫那样吸食,更像是在吞噬他自然释放出来的、因拥有魔法天赋而产生的魔力。
这颗石头就像是在呼吸,吸入利特身体排出的魔力,仅此而已。
利特尝试向其中注入魔力,却无济于事。接着他又握着石头施放元素咒语,检查它们的力量、施法速度和作用范围是否受到任何影响。
所有实验都没有结果,这块石头看上去和其他普通石头并无二致。
“石头不会有如此明显的魔力流动,更不可能有生命力。也许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恢复、充电之类的。瑞兽把它伤得很重,希望它没坏掉。除非它开始对我造成伤害,否则我会保留它。也许这是某种宝藏,或者我在南娜的书中能找到有关它的线索。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秋日最后几天平静地过去了,冬天终于来临。
五岁的利特进一步展露出他的魔法才能,为家庭带来了无法估量的价值。
他会第一个起床,用魔法给整座房子供暖,连地板也不例外。这时,壁炉的火焰点燃仅仅是为了营造温馨气氛,以及延续家庭传统——尤其是在冬季暴风雨的夜晚围炉共度时光。
甚至连烹饪也交给了利特。
艾琳娜负责准备食材,而利特则能以比通风烤箱更快更好的方式烹饪食物,在整个用餐过程中保持汤品的温度。
由于恶劣天气,父母坚决不允许他再外出狩猎。
但利特仍可以去赛莉亚家帮她做家务。
在过去的一年里,赛莉亚已经懒到几乎完全依赖利特来打扫房屋和消毒工具。
这对利特来说可谓一举两得。这样一来,每当他饿了的时候就有借口去取自己的私人储备肉,而且赛莉亚必须为此付钱让他帮忙做家务。
利特本愿意免费帮忙,只是为了离开家透透气,但他的父母不同意。因此,赛莉亚付给他一些铜币让他打扫房子,另外又付了一些让艾琳娜帮忙洗衣服。
艾琳娜和拉兹都欣然接受了这份额外的收入,毕竟给八个人洗衣服和七个人相比,并没有增加太多负担。特别是有了利特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热水供应。
“你好,我是利特,无敌锅炉手。”每次他都会在心里嘀咕这么一句。
在冬季的最初几周,利特取得了极为重要的突破。他终于掌握了如何将活力呼吸法的身体成像应用到他人身上。
现在,他能够让自己的魔力渗入另一个人的身体,并逐渐控制其体内的魔力流动,从而让利特能够全面了解被观察对象的身体状况。
要达到这种效果,唯一的途径是保持身体接触,在不对其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寻找魔力渗透的途径。
利特立刻在蒂斯塔身上尝试了这种方法,而他的发现令人震惊。
她的体内充满了类似焦油般的物质,由于找不到更准确的描述,他将其暂时称为“杂质”。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她的肺部。
蒂斯塔的肺部几乎只有一半是由健康组织构成,另一半则像一团黑棕色的物质,不断地产生杂质。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杂质逐渐填充了她肺部和气管的健康组织,先是引发咳嗽,进而导致疾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利特确定找到了一个比之前所有努力都要有效的解决方案,但这个方法却更为尴尬。
尽管他的实际年龄已经是三十岁的成年人,但现在的他仍身处五岁孩童的身体之中,对于谈论某些特定话题感到极度不适,尤其是与家中的女性成员讨论。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平复心情后,他叫来了拉兹和艾琳娜,请求他们的帮助和许可。
为了让他们理解,他不得不将整个过程简化很多来解释。
基本上,我现在还不能治愈蒂斯塔,但发现了一种方法,应该能让她的病情大大缓解。在最好的情况下,她甚至可能摆脱大部分症状。
那最坏的情况呢?拉兹满心忧虑地问。
最坏的情况下,她会保持现状,这是我可以肯定的。但我需要你们信任我。
出乎利特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或疑问。他们对利特魔法技艺的信任无比深厚,在他们眼中,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而蒂斯塔也不过才七岁而已。
蒂斯塔各方面都还未发育成熟,在他们看来,仿佛昨天还在澡盆里一起洗澡。
第一步是最简单的。利特将控制蒂斯塔的魔力流动,用自己的魔力充满她的身体,并强迫那些杂质从内脏转移到皮肤表面。
这个过程中,蒂斯塔只会感觉到全身发热,像是轻微发烧。
当大部分杂质即将浮现在体表时,利特要求被蒙住眼睛,并让艾琳娜或伊莉莎在一旁见证这一过程。
蒂斯塔还是个孩子,利特担心超时会引起怀疑。在地球的中世纪,乱伦关系普遍得令人作呕,他甚至拒绝被人认为是变态。
第二阶段也是最后阶段,需要蒂斯塔浸在澡盆中,澡盆先前已经被利特装满了热水和肥皂。
他清楚记得杂质散发出的恶臭,在冬季通风换气很困难,尤其是对蒂斯塔这种状况来说,寒冷是她最大的敌人。
接着,利特能够通过运用物质魔法提取杂质,创造并操控流体在整个身体上为蒂斯塔按摩。他会尽快用黑暗魔法摧毁这些杂质,防止它们释放异味。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同时使用水系和黑暗魔法,并保持活力呼吸法激活。治疗结束后,他还需用水系魔法将她身上残留的水分清除干净,然后混合火系和风系魔法制作一个简易吹风机来吹干头发。
一切结束时,蒂斯塔看起来像是刚从高级温泉会所回来,而利特则像是刚从矿井里爬出来,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蒂斯塔深深吸了几口气。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真的!而且我一直梦想着能在冬天泡个澡,而不是只能用温水浸湿毛巾擦洗。谢谢你,小弟,你让我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她试图拥抱他,但他举起双手以示防御。
“拜托,不要这样。我现在又脏又累,别破坏我的辛苦成果。我现在需要洗澡、吃饭,至少休息两个小时。”
母亲艾琳娜和姐姐伊莉莎都点头同意。
“利特,亲爱的,你刚才用水做的是什么?”艾琳娜问。
“你是说那个……”
“哎呀,我不能告诉她我在模仿水疗按摩,这里没有拉丁语,也不能叫它按摩浴缸之类的。算了,我现在太累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水疗按摩吗?”
“对,就是那个!看上去非常放松。蒂斯塔在治疗过程中多次睡着了,肯定是非常舒服。”伊莉莎的话充满期待。
“还有那个给她吹干头发的方法,你能再做一次吗?”艾琳娜进一步提出要求,她们的目的越来越明显。
利特已经筋疲力尽,没工夫与她们客套。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也想体验热水按摩?”
她们纷纷点头,双手紧握,无声地恳求着。
“但是……但是……”利特结巴起来。“你们两个……”
他正试图找个礼貌的方式表达她们身材丰满。利特还记得自己还是婴儿时见过艾琳娜的裸体,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伊莉莎现在十一岁了,或许是乡村生活方式的影响,或许与新世界有关,她已经开始发育,身形曲线初现,该柔软的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
利特对于他的小姐姐有许多顾虑,而蒂斯塔则是平平无奇,只有那一头长发才显露出她的女孩身份。
“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所有人都曾梦想能够在冬天洗澡而不感冒或得更严重的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在谷仓里干活,整天被牲畜的气味和粪便包围,变得多臭。有时候那味道难闻到晚上都睡不着觉。你能不能也帮帮我们呢?”利特的母亲艾琳娜完全忽视了他的忧虑,试图打亲情牌。
利特只好屈服。
“好吧,让我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会帮你们。但你们还是要蒙住我的眼睛,而且我要有人见证!”
她们俩都大声笑了起来。
“干嘛那么多顾忌?你只是个小宝宝,又不是什么混混。”
“我想说我是个绅士,但我还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我可以自称是个男人,但那样恐怕会让她们笑得更大声。真是讨厌这五岁的身体。”他在心里嘀咕。
“礼仪。”这是他词汇库中唯一能用来形容此情此景的词。
“该死,这个冬天怕是要过得无比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