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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的居然是那“妙僧”无花的衣襟。
三个人瞬间一愣,面色皆是一变,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施静尴尬地想要直接从船上跳下去,只因,她虽然没有被埋进棺材之前的记忆,并没有跟谁欢、好过的印象,但她觉得就算再怎么样,这世界应该还算是比较保守的,特别是这些名门正派们怎么也不至于太过离谱,所以,施小白的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个和尚啊。
傻小白啊,爹是不能乱喊的,乱喊是会出事的啊。
考虑到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施静不由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未及说话,先不由自主地偷偷看了一眼那“妙僧”无花,果然见到他的脸色那是相当的精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除了她预料中的尴尬、羞愤和气恼之外,另外还有一丝隐约的惊恐和欢欣……“惊恐”她可以理解,但是“欢欣”,这一定是看错了吧。
她还没细看,眨眼间,这些情绪居然瞬间消失不见了。那无花看了看小白握着他衣襟的手,居然忽然大笑了起来。
倒是把施静吓了一跳。
适才听得那楚留香所言,这位大师在江湖上的名声似乎是相当好的,大约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吧,所以这个时候居然有些言行异常起来了么?听说那些佛门弟子最重声誉,如今他的“清誉”居然被她家小白如此“玷污”,照这个样子下去,严重的话,弄不好这位随时都可能会有些失心疯的危险的。
当下,施静也顾不得再去看旁边楚留香的反应,连忙颔首为礼,诚心诚意地向人家道歉:“无花大师恕罪,小儿年幼,兼且病中混沌,一时错认,胡言乱语,实在是失礼了,还请大师见谅。”
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拉施小白的小手,想把无花和尚的僧袍从他那只小爪子底下抢救出来。没想到施小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死死抓住那角僧袍不放,施静又不敢当真下死力气扯,竟差点急出一头冷汗来。
那无花笑完之后,见她如此,居然柔声安慰道:“女施主不必介怀,这位小施主一片赤子之心,贫僧亦甚感怀之,无甚妨碍。”
楚留香也笑道:“姑娘不必如此介意,无花大师素来胸怀广博,怎会同姑娘幼子计较,再者说,佛门讲究的是缘法,我与无花大师相识至今,未料到大师居然也有被小孩子扯住叫爹爹的一日,亦当真是大开眼界,可见是缘法不浅啊。”
他的语声有些奇怪,想来在旁边已经忍笑很久,憋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施静听着这话,愈发觉得心中窝火,怎么这两位安慰起人来这么别扭呢?
好吧,就当是她的思维尚未同化到这江湖世界中来吧。但是这些话虽然说的好听,施小白的手还是没弄开呢,大家总不能一直这么傻站在这儿不动啊。按照她的经验,施小白接受药力后不睡上几个时辰是不会醒的,难道说,竟然要效仿那神马“割袍断义”把人家弄成“断袖”不成?
咦?好像哪里怪怪的。
算了,要不还是再试试把施小白的手松开好了,弄醒了他也没啥,必要时可以点个睡穴啥的帮他继续睡吧?
正当施静维持着尴尬的笑脸,忍受着心中一万头神兽奔涌而过的纠结准备向宝贝儿子下黑手的时候,那无花大师竟又忽然笑道:“女施主无需为难,贫僧虽身属佛门,无缘子嗣,但想来此子与我有缘,这僧袍便送与小施主御寒罢。”
他说完,居然将身上那件僧袍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施小白的身上。动作轻柔、眼神温和,晃眼看上去竟真有些“慈父”风范。
施静看得略微愣了愣,然后很快被自己这个想法刺激得浑身打了个冷战,算了,和尚啥的,口味略重,咱无福消受,还是抓紧撤退吧。
虽然平白让人家大师损失了一件外套有些不好,但总算是脱身了。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通通太诡异了,为了防止等会儿再有神马不可控制的情况出现,施静正打算再道个谢啥的就走人,却忽然见到对面又递过来一件衣裳。
居然是楚留香的外衣。
施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随意而又不失礼貌地托在手中作势要披在她身上,脸上带着他惯常的微笑:
“虽是五月,但早晚天色仍凉,既然无花大师已率先舍衣给这位小公子,那楚某这件陋服便也请姑娘一并笑纳罢,略挡一挡风雨也好。”
他的笑容自然真挚,同无花大师那颇有些兼顾苍生的佛门慈悲又不相同,似乎是在脂粉锦绣中经历甚多,自然而然培养出来的一种对女子的细心和体贴。
这种已经近似本能了一般的温柔体贴,配合他英俊的脸同和煦的微笑,几乎是所有女人都无法逃脱的大杀器。施静一时不查,已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由得楚留香把那件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点头收下的东西已经没法拒绝了,只得又分别再三致了谢。到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因推不过,只得与两人共舟,待到了岸边再做打算。
神奇的是,只见那无花不过是站在船边,那船边无风自动,稳稳地往湖岸驶去。施静虽然微觉好奇,但也只是保持客气的微笑,没有发问。
出门在外,十万个为什么神马的,还是算了。
反正,这和尚身上的功夫不浅便是了,管他用的是神马呢,反正她已经有练习任务了,其他的也不想再学了。
三人共渡,时间并不算太长,施静却总是觉得气氛莫名诡异。
她既然不说话,那两人便也含笑沉默。
施静素来是个粗中有细的,到了这个时候,便也觉得人家忙也算帮了、衣服也送了、现在连船夫都主动当了,她再堆着一脸假笑也未免就有些太不会人情世故了。人家既然好意相交,她便也索性稍微放开了些,随意与两人攀谈了两句,因为不知道这里男女大妨的界限,名字是不好透露的,只是自称姓施,自家的来历也略过,施小白的病情也不过简单提了一两句,总之感情是真挚的,信息是极少的,终究目标是缓解旅途尴尬。虽然这个目标很难达到,但幸而,湖岸很快便熬到了。
施静暗暗松了口气,由着两人相护着登上了湖岸边的实地,又道了一番谢,然后才抱着施小白同两人告别。
那两人见她居然还要回到原先的客栈,不由得一愣,楚留香到底还是没忍住,委婉地问道:“姑娘仍是要回原处安歇?”
施静笑道:“这个自然。我们母子两人素来未曾与人结怨,那些人想是找错了人——即便没有找错人,他们昨日既然来过此处未能得手,下回再动手自然就会到城中其他地方寻找。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么?大约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居然还有胆子住在此家。”
无花笑道:“女施主果然聪慧过人,如此行事果然非寻常人可料到,倒也不失为一妙计。”
施静也笑道:“大师过奖了,昨夜叨扰两位许久,我也深觉歉意,来日若有机会,当备美酒请两位共饮,以筹今日之谊。”
那两人笑着拱手同她作别。
她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这客套话说的太溜了,居然约了人家以后吃饭喝酒。不过算了,她也就那么一说,她和小白此行道路漫长、时间长远,谁知道以后还见不见的到面。
等到终于回到了自己那间房间之后,她便再也支持不住,抱着小白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小白对自己位置的忽然移动没有任何反应,仍是睡得很沉,怀中紧紧抱着他从无花那里抢——呃,不对,是无花送给他的那件隐约有些淡淡檀香的月白僧衣,死活都不撒手。施静也没功夫管他,索性由得他裹在身上,直接拉过了锦被,由此便也忘记了自己身上那件白色锦袍上传来的淡淡的郁金香花香。
对于一个平均日睡眠超过十小时的睡神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止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她见了床榻的亲切。
不管谁要来,等她们先睡了觉再说。
那些乱七八糟的贼子,有本事的话就再来啊,再敢来动她家小白的话,就算睡着觉,老娘也一样揍飞你们。
她当时有些自我解嘲般地如此想,却没有料到,这个预言居然那么快就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