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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单子送财务吗？”李慕看到财务发来的损益表里有几个数不对，她用红笔在打印出来的损益表上做了几个标记，打算亲自跑趟财务。她起身时，问了一句。
“没有。”其他人回答。
她在微信里和杜斌说了句：“我去找你，对下损益表。”就拎着那张标注过的损益表，迈着悠闲的步子往财务办公室走。这种事，她不愿意在线上浪费时间，直接面对面沟通的效率更高一些。
快到财务办公区时，就听见一阵吵闹，还伴着一个男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李慕快走两步，拐进办公区。除了两三个人专心在工作，其他人都停了手里的工作，转头盯着旁边的办公室，时不时还会互相与其他人对视一眼。李慕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财务办总监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经过时，李慕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叶明宇正冲着财务总监嚷嚷。
李慕没停留，快步走到杜斌的工位，把手里的损益表放在桌上，朝财务总监办公室方向努努嘴。杜斌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把头歪向她，小声地说：“又来闹了。”
说着，就看到分管财务的VP和Allen急匆匆地赶来，进了财务总监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吵架的声音小了些，其他人也恢复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还是那事儿啊？”李慕压低声音问。
“可不，有热闹了。”杜斌撇了下嘴角，说，“说当初是刷着脸让供应商干的活儿，现在活儿干完了，一分钱没见着，耽误他现在执行的项目了。”
“就这一家供应商啊？”
“说是就这家好用。”
“真够直白的。”李慕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损益表，转了话题，“你们这数据搁哪来的啊？”
杜斌在电脑里翻出表格，说：“上个月的统计数据啊。”
“你们这不准啊，跟OA的立项数据对过吗？这两个项目上个月都做决算了，实际成本比这低，应该是这两数。”李慕从桌子拿起一支笔，在两个项目上画了个圈，又在她标注的数字下面划了一道。
“我看看。”杜斌又打开OA，翻找里面的数据。
李慕又在另外一个项目前面画了个三角，同样在她标注的另一个数字下画了一道：“这个项目的收入也不对，合同金额增加了，这个数。”
“你这肯定是我们导数据之后调的，这点钱不影响整体数据。”
“别这么说，我这本来钱就少，再统计少了更难看了。”
“行，回头我对遍OA上的数据，给你改过来。”
“可别忘了啊。”李慕站起身来，对这个沟通结果很满意。离开时路过财务总监办公室，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转眼又到了周例会，李慕这回没逃会，跟陆宇并肩走进会议室。陆宇在桌旁边的椅子坐下，回头看李慕又在后排把角的椅子上坐下，就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过来。李慕摇摇头，陆宇露出一个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就没坚持。
汇报完各组的工作进度，赵征很严肃地批评了叶明宇大闹财务的事情，当场宣布扣叶明宇1000块钱作罚款，并让行政部门把处理结果通发一个邮件。叶明宇态度很好，表示接受公司的处罚，也检讨了自己的不当行为，实在是因为做事心切，在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也给财务部的同事添了麻烦。现在，已经在财务的协调和帮助下，解决了问题。财务部门也表示，都是沟通不到位引起的不必要麻烦。最后，双方都互相取得了谅解。
“又得逞了。”陆宇给李慕发了条微信，李慕看着微信笑了下。
会议后半部分的内容就让李慕比较难受了，投影上的业绩统计数据，他们部门倒数第一，而且赢利情况还是负的。直到会议结束，整个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没看投影，一个是李慕，一个是业绩第一的部门总经理。人家是底气足，可以明目张胆地玩手机不听会，而她是没脸看。
会议结束后，陆宇和她一起出去，两人在回工位的路上各自想着事儿，彼此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