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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怎么也改不了拖拖拉拉出门的坏毛病，到公司的时候，其他同事已经开始工作了。甄珍拿着几个快递，放到一个工位上。
“陆宇他们还没回来？”李慕看了眼那个工位，问道。
沈栀言回答说：“五城呢，估计下周才能结束。”
“他们这个项目费用不少吧？”
“说是不少，但据说利润极低。里面那些事儿，你懂的。”
这种事儿，都不值得让李慕感慨。她不紧不慢地开机，打开炒股软件。软件登陆的间隙，她抬头看了眼眉头锁在一起的陆好，“怎么样，标书没什么问题吧？”
“还行。”陆好回答得没有一点生气。
软件登陆成功，李慕看了眼持仓盈亏，关闭了界面，接着和陆好说：“这么没精打采？”
“也不是……”陆好的这三个字包含了许多情绪。
“换个角度想，从心理角度咱们好像是最后一名，最坏也就是最后一名呗。”李慕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这和上学时候的考试一个道理，把排名当烦恼的都是前三名，倒数的才不为这个烦恼呢。要是考了个倒数第二，就是眼见的进步；要还是倒数第一，就是稳定发挥。”同事们都跟着笑起来。
“那几家只是顶了个GLOBLE的名头，咱们公司在行业内也是靠前的，怕什么。”李慕又点开炒股软件界面，刷新了一下，“不用有压力，一没说一定要中，二呢……我打算报低价。”
“就是昨天一看全是英文的，确实有点慌。”
“慌啥，你是写方案，又不是考托福。都是中国人，他们看得懂。”
“嗯，现在弄明白了，就好多了。我先搭方案框架，弄完给你看。”陆好语气坚定很多。
陆好，是李慕来耀盛后招的第一个员工。那时，她接手了一个烂摊子。原团队全员出走，只留下一个问题项目。前无交接，后无支持。也可能是为了让她安心，一向在招人方面都很不擅长的HR，居然在一周之内就约到了应聘者。
李慕问对面的姑娘：“为什么想要换工作呢？”
姑娘回答：“我想进大公司。”
后面，李慕又问了些无关紧要，但面试又都会问的话，前后不到十五分钟。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HR正在前台等着，问她：“怎么样？”
“让她周一就来吧。”李慕把手里那两页简历还给HR。
就这样，陆好，成了她在这个公司第一个称得上共事的同事。
李慕从不掩饰自己对这第一个战友的情义，但对她也很严苛。李慕认可陆好的韧劲和敢冲的劲头。但总是在意想不到地方闯祸，也的确让李慕很头疼。偶尔，她也会和陆好直言，“你让我怎么安置你呢”？
这次让陆好跟这个竞标，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手上几个执行的项目并行，人力编制又卡得很紧，李慕手上现在可用的人也实在有限。对于这次竞标，她早已经想开了，既然是不能拒绝的，那就尽个力吧，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呢，反正现在没有人在意结果了。
陆好和甄珍因为要出竞标方案，一个上午也没从椅子上离开。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还没开始前，千难万难就在眼前；一旦开始了，也就车到山前必有路了。两个人商量好分工后，就开始了各自的工作，中午连个外卖都没顾上点。
下午1点多，李慕接到了VP的电话：“哦，白总。”
“DN的标想个理由推了吧。”
“啊！想个理由啊……那我想想……”李慕真的认真想了一下，“要不直说吧，就说不参加了。”
“行，咱别耽误了手里的事，你说是不？”
“没错。”
挂断电话，李慕平静地和几个同事说：“DN的标咱们不应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