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微风几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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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理手续,在vip休息室等候登机,期间大约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从早上录制到现在,大家都还没吃饭,一上飞机便先点了头等舱还算不错的飞机餐,等待的过程中小声聊起了天。

    许棠舟咖位最小,因为凌澈的态度,节目组对他算不上热络,除了茉茉偶尔热情地和他说一两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一个人待着。

    就在这个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米非忽然出现在许棠舟旁边,“哇”的一声跳了出来:“舟舟!”

    许棠舟:“!!!”

    他真的被吓了好大一跳,“小米哥?!”

    和米非同时出现的还有他们的跟拍摄像,显然早就等着这一幕了。

    “哈哈,没想到吧。”米非得意地说,“刚才在休息室老远看见你,哥就带我躲起来了。哼,澈神嘴巴那么紧什么都不说,我们当然要吓吓你们伺机报复!”

    陆承安从身后揽着米非的腰,气定神闲道:“年纪大的人,会比较稳重哦。”

    跟拍助理都是叛徒,为了节目效果,类似的话在嘉宾里传得很快。

    说着,陆承安稍微让了一让,转身看向凌澈:“可惜澈神忘了,我有小米。综合综合,我也就勉强算得上年纪还小吧。”

    许棠舟和凌澈的座位就隔了条走廊。

    凌澈表情淡定:“是我失误了,陆前辈敢于冒险的精神值得佩服。”

    陆承安笑起来:“不不不,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说的两个人才能有乐趣的事到底是什么。”

    许棠舟:“……是剪刀石头布。”

    这车开不完了是吧,要不要他来讲两句!

    米非不知道有没有get到点,竟认真提议道:“太无聊了吧。有十一个小时呢,我们四个人可以打扑克牌。”

    有了陆米cp的加入,许棠舟的处境要好上许多了,米非是个话痨,可以一直和许棠舟聊天。用过餐后,他们当真各自用座位上的透明电子荧幕打起了连线扑克牌。

    凌澈本来不想玩,但也不好太拂了陆承安的面子,对方好歹是前辈。

    不过凌澈可不想白玩,不屑道:“赌贴纸条是小孩子才做的。”

    陆承安:“那你是想赌钱?”

    凌澈:“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现在我们的资金都一样多了,怎么,陆前辈敢不敢赌?”

    这么一来,连许棠舟都有点兴奋了。

    赌的是基础资金,对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算是玩很大,贴纸条倒不算什么。

    “有什么不敢。”陆承安拿视帝的那部电视剧就是演赌场浪子的,认真学过几天,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一种挑衅。

    然而一小时后。

    陆承安走过来:“不玩了。”

    陆前辈三十五岁的人,输就输了,但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和这群人玩贴纸条。

    米非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凌澈当着他的面问许棠舟:“崽崽,我们赢了多少?”

    许棠舟数了下:“三百四十块。”

    他们俩是一家,钱多半都是凌澈赢的,他看上去不太满意的样子:“这么少,留着给当地的小费吧。”

    陆承安气得一窒:“再见。”

    他一走,米非就笑得往许棠舟身上倒,吃里扒外没心没肺实锤了:“喂,舟舟,你和澈神以前是不是经常玩,这么熟练!看我哥吃瘪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许棠舟很圆滑地说:“玩过几次吧,我有个还在念博士的朋友特别会玩。”

    仇音那种高智商生物,连别人手上的牌都算得清清楚楚。

    念博士的朋友。

    凌澈神色微变,却没有追问。

    米非走开了,抓着摄像问刚才的都录下来了没有,让人家回头给他一份。

    这一对感情是真的好,许棠舟记得在节目组官博下面看到过黑子说他们炒作,说什么ab恋不可能有真感情,可是许棠舟觉得不管是米非还是陆承安,都完全没有被性别所困扰。

    凌澈让许棠舟把钱收起来。

    许棠舟刚才脸上也贴了纸条,他去洗手间清理了自己。回来时,凌澈已经斜靠在舒适的沙发椅中看书了,还戴了一副耳机。

    节目组的人都看出来了,澈舟这一组……关系似乎不像是官博说的那么要好。只要是在镜头外,凌澈就几乎不怎么和许棠舟讲话,而许棠舟一旦安静下来又显得很高冷,他们两人之间有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疏离。

    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倒没有人表现出什么,只是默契地做着各人范围内的工作,娱乐圈里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多了。

    没了助理,摄制组的人就负责起了两位艺人的日常,茉茉身兼数职,除了必要时要cue流程,还得安排他们顺利舒适的抵达苏里兰。

    茉茉按照餐单推荐点了几份甜点,空少送来时也给许棠舟送上一份。

    “他不吃这个。”

    许棠舟看过去,是凌澈正在和空少说话。

    “这份甜点里面有蓝莓酱。而这位乘客正好对浆果类过敏。”凌澈对空少示意,看向许棠舟的方向。

    许棠舟下意识点点头,对空少表示他的确过敏。

    凌澈连这个都记好了吗?

    “抱歉。”空少礼貌地提议,“我给您换一份布丁,您看可以吗?”

    “好啊。”许棠舟说,“谢谢,麻烦你了。”

    茉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里面有蓝莓。”

    许棠舟的艺人资料上的确有特别交代他不吃葡萄、蓝莓等浆果类水果。她一忙起来,就忽略了还有果酱这回事。

    凌澈却不打算就这样点到为止,很直接地告诉她:“不用不好意思,下次别自作主张给他点东西。”

    凌澈虽然大牌,却很少这样教训人。

    那股气势与s级的信息素无关,却足够让人腿软。

    茉茉红着脸应了:“好的澈神。”

    所有人心里都有了问号。

    这要说他们关系不要好,谁信?或许人家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呢?

    茉茉又和许棠舟道了歉,许棠舟感赶紧说:“没关系。大不了吃了就是脸肿起来,第二天就好了。”

    茉茉哭笑不得:“怎么没关系啊,你脸肿了节目还怎么拍?再说了,这是真的很危险。舟舟,你不要说了,下次你吃什么做什么我还是问问澈神。”

    许棠舟:“???”难道不是该问我本人?

    许棠舟与凌澈的位置就隔着一条走廊,凌澈早就在继续看书了,看上去没空搭理他们,脸上还是写着“莫挨老子”。

    要是他的琐事都交给凌澈管,是嫌命不够长还差不多。

    航程又长又枯燥,许棠舟没带书,时间没处打发,便小睡了三四个小时。他醒来时耳边除了飞机的些微轰鸣声,机舱里变得很安静,窗外的天也都黑了下来。

    飞机穿过月光下的灰色云层,云海层层叠叠,夜空缀着几颗漂亮的星子。

    凌澈睡着了。

    机舱微弱的灯光里,他侧靠着倾斜的椅背,微微蹙着眉,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冷漠。

    许棠舟想,吃饭时凌澈只懒懒地戳了几下,就没什么胃口了,盘子里还剩了不少,他是真的很挑食。所以这么挑食的人到底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似乎察觉到许棠舟的目光,凌澈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什么?”

    他说。

    许棠舟偷看被抓个正着:“……”

    他知道一般凌澈这样问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征兆。但是他还是想和凌澈好好录节目的,至少不要太生疏,便主动说:“你饿不饿?”

    凌澈眉毛皱得更紧:“你又饿了?”

    刚才他亲眼看见许棠舟吃了很多。

    许棠舟做了个“嘘”的动作,打开了他那个位置的小灯。灯光下,许棠舟白得晃眼,睫毛低垂的时候鸦翅一般。

    他找到刚才脱下来的外套,摸索了一阵,递了几个巧克力过来,用气音道:“我藏在衣服口袋里面的,这是我的秘密粮库。”

    黄千说这样做不算耍诈,反正节目组不会搜身。因为节目里其他人说不定也会留一手,节目组在这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知肚明罢了,谁敢真的让艺人完全饿肚子呢。

    因为激动,许棠舟的脸颊有点发红。

    他发现这情景和上学的时候靠零食和同桌打好关系也没什么不同嘛。

    “吃吗?”许棠舟手还伸在过道半空,“我还有其它的东西,不用担心吃完了。”

    凌澈却没接,只问:“谁教你这么做的?”

    说谎、耍诈、打牌,都是谁教的?

    什么特别守规矩的乖,他早该知道从许棠舟说从来没谈过恋爱起,人就完全变了。而这些都是谁教的,是那个标记过许棠舟的人?还是那个教许棠舟打牌的人?他只要想一想,就很反感。

    凌澈没接那几个巧克力。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许棠舟,没再说话,也没看许棠舟是什么表情。

    许棠舟弱弱地说:“黄哥教的啊。”

    话音刚落,就对上前面座位上看着他的米非。

    米非默默地看着他的巧克力,有点怨念的样子,指着自己的嘴巴。

    许棠舟:“……”

    给米非分点,同流合污了,应该就不会揭发他违规吧?

    两人不言不语地把巧克力分了,轻轻击掌,就算完成了某种秘密约定。

    “给我。”凌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了回来。

    许棠舟:“……”

    米非:“……”

    凌澈脸很臭:“我的巧克力呢。”

    许棠舟停止咀嚼,鼓起一边腮无辜道:“……我还有压缩饼干,你要不要?”

    许棠舟觉得一直到了下飞机,凌澈都还在因为巧克力的事耿耿于怀,因为他挑食,不吃压缩饼干,脸一直都很臭。

    然而压缩饼干又做错了什么,许棠舟觉得压缩饼干也是很美味的。

    走出机场,因为时差这边还是傍晚,天空染着晚霞。

    节目组抠得要命,竟没有准备接机的车,让他们自行解决。

    “由于现在是两组嘉宾都同时抵达了苏里兰,所以,节目组很贴心的为两组嘉宾都准备了优质房源。”茉茉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但是呢——优先选房的权力,改为谁先抵达录制区域,谁就能先选房!你们选择出租车、巴士、步行都可以哦,友情提示一下,录制区域距离机场三十公里。”

    四个人拖着行李箱,面无表情。

    一阵海风吹过。